众人正欢呼不已,面对杨方六的倒地,他们竟然表现的比我都兴奋,倒不是和杨方六有多大的仇恨,倒地那人换作是我,他们也会一样兴奋。他们仅仅是看到弱者被打倒就兴奋,不会计较倒地的是谁,暗三门从来是崇拜强者的。
我见到远处黑烟忽起,知道不能在台上久留,说道:还有谁不服?如果有,赶紧上台来,如果没有,大家听我王得鹿的号令,如有违者,杀无赦!
众人一看,虽然不情愿,却也都没辙,看热闹不嫌事大,最终这场热闹看成了牢笼,不经意间都成了我王得鹿驱使的小兵。
群情整肃之下,不容许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我老龙团的老部下便喊道:没人不服,就请王得鹿你下命令吧。
我便喊道:我现在命令你们撤到板房的东面去,不得在中央广场逗留。
之所以将人都撤到板房的东面,是因为东面有方外宝境的入口,我是有战略想法的,我选方外宝境的入口处作为我们决战之所,如果非要再此发生一场决战的话。
首先我那占比不多的老部下,呼呼啦啦往东面板房后面撤离,便有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撤离,在差不多一半人的带动之下,剩下的人也就欣然跟从了,因为我有威逼在先,谁要是不从,我就下黑手。有人扛着昏迷不醒的杨方六,从东面板房的夹道中出去,最终没有人去南面看那股黑烟。
我见人撤离的差不多了,几个健步穿过了南面板房之间的小巷口,来到板房的南面一看,眼前并没有暗三门江湖客在场,我和杨方六的赌斗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没人来关注黑烟。
那股黑烟是从紫霞山顶正南面的山坡下面发出来的。
山坡下面有片空地,空地中间地面上,不明不白的形成了一口类似井的黑洞,那井呼呼的冒着黑烟,我却来不及观察那黑烟。急急忙忙的跑向停在我附近的两辆卡车,爬上其中一辆卡车,将天虫掏了出来,扔在了月精石堆中。我已经没有时间亲自喂天虫了,只能让天虫自己去吃月精石了。
山坡下面的黑烟兀自还在冒,我从车上下来之后,对开车的两个司机说道:你们两个将车横摆在东面,然后下车,黄金童躲到哪里,你们就躲到哪里。
两个司机唯唯诺诺,知道将有大事发生,急忙将两辆车停靠在东面挡住,这时黄金童、柳向晚还有林慕蝉都跑到我身边看热闹,我对他们说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躲到汽车后面的山坡下面去,去告诉咱们所有的人都做好战斗准备,我在这这里观察,一旦看见有虫怪出现,立即去找你们。
此时我有玉烟兽在身,行动极为迅速,虫怪奈何不了我,至少我逃命是没有问题的,大家也都知道这一点,便对我说声:你小心。匆匆走了。
以两辆大卡车为界,卡车的西边只剩我一个人了,卡车的东边的山谷之中则站满了暗三门老客。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南面山坡下面的黑烟,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起,却是刁贺荣的工作人员打来的,刁贺荣在山上,但他的下属却依然在按部就班的追踪着虫怪,电话里说:虫怪已经到了紫霞山上,不知道为什么迟迟在地下蛰伏不出。
虫怪对刁贺荣的人来说是个新事物,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新事物,对整个暗三门来说,更是个新事物,没人知道它的习性,也没人知道它为什么会蛰伏不出。
我走到南面山顶平台的边缘,呆呆的看着山坡下面,像是忙活了十几年的学生,在等待一个高考成绩,即期盼这个消息快点到来,又害怕这个成绩到来,不过早晚是要面对的。
底下的黑烟越来越浓,过不一会,又见黄色的浓烟从底部冒出来,紧接着从泥土里钻出一个人来,彼时黑黄掺杂的烟还正盛,看不很清楚,俄而黑黄烟散尽,一个‘人’站在南面山坡下面。
那人浑身上下布满了猩红的斑块,大的有巴掌大,小的也有瓶盖大小,都成无规则的形状,这些猩红斑点能占到皮肤面积的一半,并且高于皮肤,像是一块块红色贴饼子,极为恶心人。
那怪物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两个肩膀上各长有一个脑袋,我仔细一认,差点没吐了,左边肩膀是蒋宏山,没错就是蒋宏山生前模样,除了腮上有一块恶心的猩红斑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左肩膀上竟是诸葛搂异的人头,额头上同样有一块猩红色的斑,更是十分狰狞。
再看脖子上那个头,竟然是扫雪真人,脸上竟有两块斑,还是那头银灰色的头发,显得无比恐怖。
虫怪的胸前,长着一个猩红色的器官,那正是北极虫母。
我还想观察的更细致一些,远了很多细节看不清楚,便一手伸在百兽囊玉烟兽那个袋格子中间,大踏步的向山坡下走去,我自信至少逃命没有问题。
在虫怪出现之后,它一直站立在原地不动,好像等我过去一样,我走路的时候,小腿肚子微微打颤,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想当什么英雄好汉,我就是我,该害怕的时候就会害怕,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暗三门之中,屡次与虫怪交锋,知道虫怪手段如何了得,还敢走着接近虫怪,我估计没有第二个人了。
我走到虫怪跟前七八米处停住,细细的观察虫怪的细节,北极虫母生长在胸前,此时已完全是猩红色的了,我知道这是整个虫怪的发动机,一切的动力来源来自于北极虫母。
这个虫怪身体修长,细长胳膊细长腿,猩红色斑点下的皮肤,是灰绿色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毒气,胳膊和腿上都生有倒钩,只有三根手指。指头尖上,生有个指头差不多长短的利爪。
脖子上的主头是扫雪真人,灰白的头发之下,眼睛里好像有一层薄膜,也是灰白一层,他好像能看见东西,却完全没有眼睛的光泽,诸葛楼异的眼中是红色的薄膜,蒋宏山眼中则是绿色的薄膜,他们都没有眼睛的的光泽。
我心道:见面总是要说话的,不管怎样,也得和人打声招呼。
因说道:没想到原子弹都炸不死你,出乎我的意料,你又将原子弹的能量吸收进了体内,您这副尊荣,实在有点,有点……恶心,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虫怪身上的三个头,同时微微一笑,包括胸前的北极虫母也裂开嘴笑了笑,四张嘴几乎在同一时间闭合,一起发声道:称呼什么都行,我们不在乎名字。
我紧张的笑道:那好,我还是叫你虫先生吧。
我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既然面对面站着谈话,我是否可以游说虫怪不杀我们呢,因说道:冲先生,咱们斗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忽然觉得很没有意义,在什么条件下,你可以不杀我们呢?
虫怪依旧是那种四重唱的声音,说道:谁说我非要杀你们呢,我还挺看中你们几个的,手段又高做事效率又好,杀了也怪可惜的。
虫怪这句话出口,我竟然愣在当场,无言以对,筹备了这么长时间的敌人忽然说不杀你,我们此前的准备好像一文不值的样子。
但接下来虫怪所说的话,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我在与虎谋皮,虫怪说道:王得鹿,我不杀你,你先替我把山顶这些人都杀干净,留下你们几个核心成员就行了。
我问道:帮把杀完这些人之后呢?
虫怪说道:杀完这些人,咱们可以再去杀别的人啊,我的计划是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杀,杀绝一个城市,再去另一个城市,我说的城市可不是单单指城区,还包括这个城市所辖的乡村,杀完之后我想过,最难得事情就是封锁全境,不能再让活人进入这片区域,进来就杀,保持纯洁性,这项任务很繁重,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
这段话说的我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但我并没有立即拒绝,问道:那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的杀完,之后再怎么办?
虫怪哈哈大笑: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让新物种占领新天地了。
我心道果然是贼心不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虫怪虽然融合了三个人,但毕竟不是个人,它心中还是想着清除人类,这是写在它的骨子里的,不共戴天是肯定的,我坚决不能为虎作伥。
我便说道:虫先生,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愿意效劳,不过在做这些事之前,我希望你也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虫怪并没有在意,问道: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我就行了。
我说道:在帮你做这些事之前,我要你先死!
说完这句话,我的手死死攥住了玉烟兽,将它从百兽囊中拿出来,佩带在身上,我眼见虫怪不动了,也不知心中从哪里升起的胆气,我下意识的将龙甲神兵拔了出来,心道:既然我动作比你快,甚至你的眼睛都捕捉不到,又听说龙甲神兵能刺死此物,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便手持宝剑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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