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哭笑不得,自己果然是张乌鸦嘴,本来以为入江湖以来,就这件事情时间充裕,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平添这么一件事。
我便说道:袁先生,你们这个领导来的可真是时候,之前一万年都不来一趟,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你来了。
袁作敏说道:其实我这个编制,是解放后沿袭了民国时期的做法,我师父那辈人中,还有人多多少少能听说我们是干什么的,那时候还有人称呼我师父一声先生。现在不行了,现在根本就没人知道我们了,也不知道这个水文站的重要性,他们以为这是坝上的附属建筑,其实别的坝段都没有我这种守门工作,全黄河就剩我一个工种,他们想取缔也在情理之中。
我心道,这事请孟叔出面解决比较好,他手眼通天,警务系统,军方背景,都协调的游刃有余,一个小小的黄河河务局,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我便给众人说道:这样吧,还是请孟叔出面解决吧。
众人点点头,在我们看来,孟叔协调这种事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意思,没人会怀疑孟叔的协调能力。我便开始打电话,给孟叔打了十几遍,提示音都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难道孟叔的手机没电了?
这个时候黄金童一脸晦暗,说道:别不是被虫怪杀了吧?
我们都怼黄金童道:胡说什么啊,乌鸦嘴!
其实我们个人心中都在打鼓,生死难料,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呢?我又给刁贺荣打电话,刁贺荣手机也是关机,我心情忽然沉重了起来。
不光因为刁贺荣和孟叔,关键是张舒望是否安全,深究起来,张舒望也倒罢了,毕竟年龄那么大了,最最关键是他的孩子。我长叹一口气,心道:但愿他们没有事。
好在刁贺荣的工作人员还在持续向我们播报虫怪消息,要知道这群人躲在一个秘密基地中,他们并不与刁贺荣在一起。
我们必须尽快完成看霞散人想要的死局,只有满打满算三天的时间,还得留出一天来做准备工作,这还是虫怪一门心思找我们的情况,倘若是不想找我们,我们还得想方设法引诱它到来,因为虫怪在外面流浪一天,就会让许多无辜的生命死亡,另外我们十天之内解决不了虫怪,那么韦绿能否安全也是未知数,看似十天时间很充裕,实则竟碰到些驴不走磨不转的事,必须尽快往前赶。
我便问道:两个能和官面上人说上话的,现在手机都关机了,这些领导要来视察,咱们该怎么办?
黄金童脖子一梗:还能怎么干?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就是不能让他们进门。
我摇头苦笑,确实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这样了,我们只需要坚持三天,他们来多少人都不要紧,三天以后,他们爱拆就拆,想把老袁调到哪就调到哪,实出于无奈。
这个时候柳向晚问看霞散人道:咱们非要用那个洞吗?能不能换个别的地方?
看霞散人道:倒不是非要用那个洞,天下洞穴很多,咱们主要是用黄河水。
柳向晚道:原子弹都没炸死它,黄河水能淹死它?
看霞散人道:正常的水是淹不死的,咱们做个死局,就能淹死虫怪,这个我有把握。在洞中的时候,老王八一放水我就感觉到了,里面要是有个死局,
柳向晚道:你对虫怪这么了解?
看霞散人说道:我对虫怪不是很了解,但我对常天铭的夺命死局十分了解,没问题的,你们相信我就成。别看常天铭这副模样,他才是我们天下第一厉害之人,包括方外宝境中的那帮人一起说着。
林慕蝉说道:我有个更好的主意,等袁先生领导来了,咱们不用动手,让老王八发水,领导一看发了水,肯定不敢上去的。
袁作敏苦笑道:发水是不行的,领导是不敢上去了,可他会调人来救水灾,到时候人更多。
林慕蝉遂不言语了。
我心道,被看霞散人尊为天下第一的人,竟然是被林慕蝉用神农古镰勾着脖子绑架来的,说起来很可笑。看霞散人见我们面露不屑之色,郑重说道:我给你们讲,最厉害的人不一定会打架,拳脚之外的手段才是最厉害的,等咱们完工你们就明白了。
我重新打量这常天铭,丝毫看不出天下第一的手段。黄金童问袁作敏道:你们领导什么时候来到?
袁作敏道:我们领导八点半上班,九点半能到这里。
看霞散人看了看众人说道:大家既然吃饱了,咱们就赶紧下水文站吧,林慕蝉柳向晚你两个陪着袁先生在这里等他们领导,目的是拦住他们领导不能到坝上去,不管用什么手段,不能让他们上去就成。其他人跟着我来。
我一看这安排,知道看霞散人的担心我们老爷们在外面容易造成大规模冲突,或者下手没数,万一将领导打断胳膊打断腿儿,反而不美。林慕蝉和柳向晚毕竟是女孩子,温不温柔暂且不论,她俩挡住路口,领导来了之后,总部敢轻易跟她俩拉拉扯扯吧。
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留下林慕蝉和柳向晚,她俩老大不乐意,都想见识见识天下第一的手段什么样,这下可好,留下来堵截领导,这是项非常枯燥无味的差使,肯定是要和领导大吵一架的。
常天铭从家里带来四五百斤东西,都堆在袁作敏家门口,我们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常天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试探问道:我这些东西很沉,我自己搬不动。
看霞散人便道:常老弟,你不用太客气,该安排我们做什么就安排嘛,我们来搬。
常天铭看了一眼背着神农古镰的林慕蝉,怯懦的说道:我害怕……
黄金童笑道:别害怕,咱们开工干活吧。
说话间,黄金童扛起了一个大包便往坝上走,我一看常天铭带来的几百斤东西,都装在大麻袋里,是那种粗布大口袋。
我也扛起一个大麻袋,感觉还真沉,我也没干过这种力气活,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印象中我扛过林慕蝉,也抱起过柳向晚,都不如身上抗的这个大包沉。
其他人也都扛起大包,别看几个年龄挺大的老年人,他们干起这活来比我们还利索,可能年轻的时候都干过农活吧。
我吃力的爬上大坝,歇了三歇才走到水文站门口,大家集合起了,这才各自扛着布包下到洞里去。
这次来不同于上次,我们早有准备,人手一个防水头灯,都箍在脑袋上,有些人是第一次来,自然唏嘘惊讶一番。
进到洞里,脚下还很泥泞,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发的水兀自没有干透,我一进洞中便呼唤老王八,泥沼中忽然升起一个大锅盖来,探出水桶粗细的脑袋,没来过的几个人十分惊骇。
我冲老王八说道:我们回来了,借你的洞用几天。
别看是我跟老王八说话,但老王根本就不看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黄金童,我便提高了腔调道:嗨嗨嗨,甲先生,我问你话呢。
老王八这才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说道:说好的事情,你请便就是了。
说完话之后,老王又直勾勾的盯着黄金童,这个时候黄金童并没有功夫主意老王八,而是将肩头的麻袋卸在地上,将我们所扛来的麻袋都堆在一起。
我发觉老王八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我却说不上来。我见整个洞中那些泥丘都消失了,也就是说老王八已经将黄河水夔留下的东西都转移了。
我便问道:甲先生,你的财产都转移了?
老王八听我问话,收回盯着黄金童的目光,答道:对对,我的家什都转移了,上次你们说的很对,现在虫怪肆虐,我们都应该出一份力,我决定尽我最大手段,帮你们一把。
我感觉老王八态度转变的太过突兀,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上次它说的意思是说:虫怪占领世界我着什么急,那是虫类大翻身,作为非人类,都应该高兴才是,没来由帮你们。
这次却话锋一转,决定留下来帮我们,难道是见我们现在人数众多,惧怕我们,故意说好听的?不能不能,我心间推翻了这个猜测,要知道这老王八完全可以将这个空洞穴留下给我们,自己转移了财产,随即潜入黄河之中,不再理会我们,干嘛非要留下来逢迎我们呢?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结合老王八一直盯着黄金童,我预感到,老王八留下来与黄金童有关系,但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一时半会猜不透。
常天铭见老王八会说话,极为紧张,吓得不敢上前,一直躲在看霞散人的身后,我真搞不懂看霞散人所谓的天下第一是什么手段,看常天铭的一举一动,怎么瞅他也不像是高人。
这时林慕蝉给我打电话来说:王得鹿,扛完了东西就赶紧回来,我们两个女孩家家的,对方要来十几个人呢,得有个男的在这里坐镇啊。
我给看霞散人打了个招呼,正准备上去,还没等走。只见常天铭溜达了一圈之后,指着整个洞穴中心的水柱说道:这个阵法局的死门就安在水柱这里吧,生门的话,就安在……
我急忙打断道:常先生常先生,你先别乱说话,你裤腰带开了。
常天铭一看自己裤腰带,说道:没有啊,我裤腰带没开。
我上前一把将他搂住,对他说道:你先别讲什么生死局门,先跟我到上面走一趟,听说来的那个领导指名点姓要见你一面,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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