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心里一抖,冲着穿白大褂的人颔首,态度放软了不少,“医生,他刚醒来,萧先生现在在沙发上呢,你给看看吧。”
她话刚说完,还未将视线朝沙发上移去,那坐在沙发里影影绰绰的人不紧不慢地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幽黑的眸子盯着医生,“都出去,不然我的命还在,可能你的命却先没了。”
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白大褂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于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跟我嚼?从你进来我就看出来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折腾你喜欢就好,但我身为医生,你既然现在归我管,我就不会任由你胡来!”
语罢,对一边立着的茯苓说,“将灯打开。”
刺目的灯光照亮整个昏暗的病房的时候,萧景还是不适地阖眼,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因为他本来就手长脚长的身形,显得那身病服格外的不合身,裤腿都快要爬到膝盖了。
茯苓迎着他乱箭一般的目光,站在医生身后,她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随着自家萧先生乱来,在站定阵营的时候,茯苓如是想。
冷白的灯光下,男人那张寒冰一般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但眼睛格外有神,淡淡掀眸看着白大褂。
白大褂冷哼了一声,恰好有护士将刚才没准备好的药品仪器架推进来,房间里立马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萧景和白大褂对视着,半晌,前者率先败下阵来,将视线移到白大褂身后那个粉衣护士,嗓音有些无力,所以显得气势有些不足,“出去。”
气氛实在是僵持,茯苓上前一步,盯着萧景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干裂的嘴唇,知道他醒来到现在还没喝过水,方才有杯水也被他直接扫到了地上,杯子都碎了。
于是劝道,“萧先生,医生也是为了您好啊……”
男人阴测测地瞪了她一眼,茯苓乖乖地闭着嘴,不说话了。
白大褂终于还是怒了,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拿出了作为医生的气势,“要么死要么活,辛辛苦苦想将你的胃养回来,还是我们医院的错了?”
没等萧景作何反应,白大褂直接朝护士示意,“给他检查。”
这一次,男人出乎茯苓意料的没有反驳,可能是没有力气了,也可能还是某句话刺激到他了。
直到一系列的检查结束,因为他已经醒来的缘故,没有继续打吊针,嘱咐了茯苓这段时间最好是忌辛辣的食物,和平时要按时吃饭,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等终于他要开始喝粥了,这时,距离他醒来也有一两个小时了。
仿佛是在不经意间想到了接下来的问题,于是顺口就问了,“你昨天不是说安言要来吗?”
茯苓听到这话,嗓子跟塞了肥皂一样难受,站在一边低着头,迎着他的目光,回答,“安小姐说她,今天有事情呢。”
“什么事情?”
“这个……”茯苓顿了顿,抬手挠了挠头发,“我也不知道啊。”
他自己去问可能安言都不会说,更加不用说她了,加上,好像安言看起来对她的印象一点都不好呢。
经过了昨晚的事,估计印象就更加不好了。
见他没有继续追问,茯苓松了一口气,可是过了不到三分钟,男人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递给茯苓,“给她打电话。”
茯苓看着他修长指节捏着的黑色手机,显得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在这种灯光下还过分的白,可她却不敢接,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萧先生,安……安小姐今天早上的飞机,回……回温城了。”
这话一出,她以为萧景又会很生气,可他脸上却很平静,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没出声,将电话扔到一边,继续喝粥。
直到他下一句话响起的时候,茯苓才明白,萧先生根本就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这么理智跟冷静,因为他说,“订今晚的机票,回温城。”
茯苓,“……”
“萧先生,这不好吧,您的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的,还是——”
茯苓觉得,这种类似的状况出现了不下十次了,但是每一次,她都会在他凌厉又漠漠的目光中妥协。
好在,今晚并没有回温城的飞机,茯苓松了口气,现在这个时候了,他总不能叫一架私人飞机过去。
但还是订了第二天早上的,茯苓想着反正都迟了,不如早上让他多睡会儿,谁知道萧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公司养那么多人白养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该回去处理事情了。
但茯苓在心里腹诽,怎么早在之前不想想公司呢,现在终于惦记上公司了,所以茯苓不怎么相信萧先生这套说词。
折腾了半天,萧景来回奔波,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自己吃了不少亏。
回去之后,他更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公司,将落下的工作处理了。
安言在回温城的第五天下午接到了来自西泠市的电话,默了默,还是滑下了接听键。
是宋子初,而且还是在盛怒中的宋子初——
“安言,你做的对不对?你叫他这么做的,是不是?!”
彼时安言左手拿着手机,纤细的右手握着一只细长的绘画铅笔,听到宋子初尖锐的指责声。
她将手机和笔调换了下位置,用铅笔圆头的那一边掏了掏耳蜗,右手将手机放在耳边,才漫不经心地回她,“宋子初,你一打电话过来就是兴师问罪,前前后后算起来,我对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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