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配合地张开了嘴,却见她手指就这么拿着碗想直接这么灌过来,郁衶堔拧眉,薄唇微掀,“郁太太,你要直接灌我么?”
路轻浅不是很耐烦,“不然?”
说完,她端着碗直接喂过去,一边厉声道,“张嘴。”
男人抿着唇,没动。
女人脸色细微地变了变,扣着碗边缘的手指紧了紧,“郁衶堔,我可没有兴趣这么伺候男人,再问你一遍,你要喝就喝,不喝我就倒了。”
空气静默,除了碗中醒酒茶散发出来的清香就是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在路轻浅看来,郁衶堔的酒量算是不错的了,她也算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但郁衶堔比她还会喝,而今晚他喝成这样,是一直泡在酒坛子么?
足足等了半分钟郁衶堔都没有任何反应,路轻浅转身就准备将这茶给倒了,皓白的手腕却被男人的手指一把抓住,碗中的褐色液体洒了一些出来落在她手上。
正欲发作,男人却说,“喝就行了嘛,郁太太你别生气。”
说着,他这回自己将她手中的碗端过来,一鼓作气喝下,顺便将碗倒扣过来,眼角有点微末的笑意,“行了。”
路轻浅眼看着他倒扣过来的碗里面剩下的液体往地毯滴,心都颤了颤,张口道,“郁衶堔,今天刚洗完送回来的地毯,你要是给我弄脏了,以后别想我再照顾你。”
提高了音调的话吓得郁总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人醉醺醺的,手中的碗笔直地落在了白色长羊毛地毯上。
碗没碎,就是白白的地毯上沾染了挺大的一块污渍。
路轻浅简直没脸看,咬着牙,忍着扇他一巴掌的冲动将碗捡起来,迈着步子朝厨房走去。
阿姨听着他们在客厅里的动静,又见到路轻浅这么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碗里的醒酒茶一滴不剩,还以为郁衶堔没喝。
于是跟着就问,“太太,是不是先生没喝啊?那我再给您盛一碗。”
路轻浅将碗放进洗碗池里,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一边对阿姨说,“您去休息吧,没什么事了。”
阿姨愣怔地站在原地,不明白这对小夫妻又是闹了什么矛盾,只能懵着点头。
从厨房这边绕出去,路轻浅看都没往客厅里看一眼,直接朝楼梯口走,谁知道刚刚过转角,那男人俊挺的身子已经倚在楼梯扶手边上,见她过来,眯起眸浅笑。
路轻浅额头滑过黑线,在男人身子贴上来之前她主动将自己送了过去,任由他靠着,问,“郁衶堔,你真的醉了?”
男人目光迷蒙,揽着她的肩膀,眼里像是有雾气一样无人能够看清楚里面的表情,“有点晕晕的。”
路轻浅眨眨眼睛,扶着他上楼梯,也没什么心思,温声说,“你今晚这样我不跟你发脾气,但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他跟着就问,“什么事?”
上楼梯时,多多少少能够分走一点他的注意力,路轻浅轻笑,用自认为很和蔼可亲跟老母亲一样温柔的语气说,“看在我悉心照顾你的份上,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了?”
路轻浅想过了,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能在一起的,就算是离了婚到最后也能走到一起,这辈子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就算有婚姻绑着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死局。
但很明显郁总不是这么好骗的,听她轻声甚至带着点儿哄慰意味儿地说完这句话,身形猛地一顿,揽着她肩膀的手指稍微一紧,侧头静默地看着她。
路轻浅再度眨眨眼,放在他腰上的手指轻轻顺了顺他的毛,讪讪地问,“我怀疑你是在装醉。”
其实她很清楚他没有装醉,郁衶堔这种男人,烂醉大嘴估计也不会太夸张。
唯一的变化就是大概目光比之前迷离了很多,话比平常幼稚了点儿。
郁衶堔带着她往卧室里走,低声在她耳边说,“不可能让你拿到离婚证书的,除非我死了,或者是发生了意外。”
卧室门口,路轻浅徒然听到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陪着他这沙哑迷醉的嗓音跟口中呼出来的热气,路轻浅身体一颤,下意识转头,却猝不及防地跟他四目相对。
女人潋滟的红唇就摆在自己面前,没有不亲的道理。
郁衶堔手掌下滑,顺势就搂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路轻浅眼睛瞬间睁大,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从外面带进来的风尘味道,嘴里的酒味,醒酒茶的苦涩味,一并朝路轻浅袭来。
男人吻的又深又重,路轻浅不敢用力推开他,自己身上还大病未愈呢,而他又喝醉了,万一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了呢。
这样放任不管的结果就是被郁衶堔一路攻城掠地,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而她的瞪大的眼睛早在他倾身覆上来的几秒时间里被他抬手给捂住了。
路轻浅现在看不见,眼前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唯有听觉特别清晰,有夜风自走廊尽头的窗户外吹进来,掠过她耳边。
而郁衶堔原本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开始慢慢往上移动。
晚夏的深夜,男人跟女人之间最容易干柴烈火了,只要双方稍微有点儿不对立马就能燥起来,更加不要说,郁衶堔还喝了酒。
女人柔软得跟没骨头一样的身子被男人压在门板上,在快要濒临爆发时刻,路轻浅趁郁衶堔不注意张口咬住了他的舌头。
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顿,郁衶堔停住,慢慢移开放在路轻浅眼睑上的手掌,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眼睛。
路轻浅也看着他,两个人之间距离极近,郁衶堔想继续深入,路轻浅却趁着这个机会直接从他编织的网里逃脱,跟他保持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里。
走廊灯光一直都是昏暗的,路轻浅靠着墙,微仰着头望着他,出声警告,“郁衶堔,你可别发情,我还是个病人。”
郁衶堔颀长的身子斜倚在门板上,唇角勾了勾,甚至还很色情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嗓音低哑蛊惑,“不弄你,就亲着过过瘾。”
路轻浅掐着手心,反正她是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突然从离婚这个严肃的话题突然之间就转变了风格变得旖旎色情起来。
男人盯着她看了足足三分钟,伸手开了门,卧室里的灯被打开,明亮的光线透过没关的门缝隙露出来,照在路轻浅的脚尖前面。
她松了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卧室里面没人,浴室有灯亮起,没一会儿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路轻浅站在卧室中央对着浴室的方向有些无奈地叹气。
往床上钻去,拿出手机照常在微信上联系安言,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过自己的消息了,打电话她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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