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浅一时没明白路轻绝是什么意思,睫毛一颤一颤的,等反应过来用毛巾轻轻擦着半干的长发,挑眉问,“怎么会?”
据路轻浅所知,郁家以前是混黑的,但一直都属于那种游走在边缘地带的那种,具体她不是很清楚,但郁衶堔跟她大致地说过,到了如今,他基本上已经完全从那个圈子抽身了。
路轻绝望着她,耸耸肩,“到底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但今天在警局看到了留底,郁家以前干过军火走私生意,而当时的老大就是郁衶堔。”
说着,路轻绝顿了顿,继续说,“当然,这都是他年轻时候干的事,那个时候我估计你还是……”路轻绝淡淡地打量了路轻浅两眼,“小学生或者初中生?”
郁衶堔二十来岁时干的事情,那个时候路轻浅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呢。
“然后哥你今晚的重点是什么?”路轻浅抿着唇,面无表情。
年龄根本就不是问题,她自认为自己心理年龄不小了,她的年纪跟郁衶堔的交际圈那群人年纪相比,她算很年轻的了。
可有人明明年纪比她大,可心智却不成熟,譬如他那个劳什子前女友锦然。
路轻绝在路轻浅赤裸裸的视线当中站起身,轻咳了两声,右手食指伸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温声说,“大抵是不想我妹妹变成怨妇,也不想妈在未来某天突然就没了女婿,所以维系一下你们的感情。”
“……”
大抵也就是来提个醒的,但路轻浅压根就没放在心里。
倒是在路轻绝离开时路轻浅叫住了他,见他转身盯着自己,路轻浅说,“哥,你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嫂子,嫂子给你生了承允很不容易,尤其是承允现在还很闹腾。”
路轻绝点着头开门离开。
等他走了之后没多久,路轻浅接到了来自郁衶堔的电话,她本来没打算接的,但刚才路轻绝的话在脑海中回旋,想了想还是接了。
郁衶堔好似都忘记了她上午给他打过电话了,直接对她道,“浅浅,我还没忙完,你先睡。”
也就是专门给她打个电话知会一下,而路轻浅回应也很平淡,也没问他昨天晚上突然离开是干什么去了,只应了一声好。
然后可能觉得自己语气有点不对,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本来都快睡着了,但拜你所赐,一个电话将我吵醒了。”
男人在那端低笑,“我不对,明天我早点儿回来。”
路轻浅盘腿坐在床上,侧头朝窗外望去,月明星稀,这样的夜晚,适合倒杯红酒去阳台的贵妃椅上躺着看月亮。
她低声应了一句,没说什么其他的。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不知道过了一分钟还是三分钟,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略微疲惫的嗓音,“晚安,郁太太。”
第二天路轻浅被林女士赶回家去了,路轻绝出门时顺路捎她回去的。
也不顺路,就是到了市区路轻浅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彼时,是下午。
别墅里没人,但客厅沙发上搭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毫无疑问,是郁衶堔的,她还在玄关处看到了他的鞋子。
心里疑惑,却在推开卧室门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手背盖住眼睑,呼吸很浅,但睡的深沉。
路轻浅轻轻关上卧室门,放轻了步伐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男人安静的睡颜。
如她所想,一身疲惫。
心头突然涌上一阵无力,路轻浅慢慢蹲下,眼神缥缈地看着他面庞上方虚无的空气,闭了闭眼,工作上的事情她是帮不上忙的,而他也没跟她说过。
生活上,感情里,她又觉得累,某些事情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明明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挫折磨难,但就是硬生生将她的心性给磨成了这样。
路轻浅从刚开始的站着,到后来的蹲下,再到后来直接坐在了地上,脊背靠着床沿,低垂着脑袋在发神。
身后是郁衶堔浅浅的呼吸声。
郁衶堔这一觉睡了多久路轻浅就在地上坐了多久,等他醒来已经是日暮西沉时候,满室寂静。
落地窗边透明的纱帘随风晃动,傍晚的凉风从窗外吹进来,伴随着已经快要消失在天际线下的夕阳郁衶堔睁开了眼睛。
四周很安静,他先是抬头,食指跟拇指曲起揉了揉眉心,搭在床沿的手指触碰到了某种软软毛发般质感的东西,下意识抬眸望去——
熬了两个半晚上的夜,郁衶堔又答应过路轻浅要早点下班回来,但回来时别墅里空无一人,摸出手机正想给路轻浅打电话。
蓦地想起昨天她的那通电话以及昨天晚上两人通话时她语气里的平淡,他放弃了给她打电话的想法,而是直接上楼来睡觉。
------题外话------
今天比起昨天,还是有点……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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