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又是高声喊道:“奏乐。”
琴音立刻响起。
哀乐!
十足的哀乐!
这琴音一响,味道顿时变了。
李治、长孙无忌他们都愣住了,你这是送殡吧?
萧晓他们拼了命的咬嘴,急耸着双肩,毕竟他们已经见识过了,事先就有准备,这可不能笑出来,不然的话,气氛就坏了。
那一干大臣听得是五味杂陈,总感觉怪怪的。
韩艺又高声喊道:“敬礼!”
唰唰唰!
所有人高举右手。标准的少先队队礼。
只见一个个小子拿着木叉将一块块荣耀牌取了下来。
其实这都还没有什么。
关键就在于那哀乐的渲染,这哪是什么敬礼,分明就是在送殡啊!
那些大臣看着看着,不禁就泪眼朦胧。双腿直抖,仿佛瞬间了苍老了几十岁,这荣耀墙是皇帝设立的,代表着荣耀之光,你当着皇帝的面。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从荣耀墙上面将自己的家族的荣耀牌给取下来,关键还配上这么哀伤的琴音,这不就是预示着荣耀的陨落吗?
要是配上一点庄重、严肃的琴音,那可能就是另一番感觉了。
伤!
太伤了!
即便是长孙无忌都有些傻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韩艺竟然玩的这么大,一句话将那两百多名学员的仕途给堵死了,如今这一曲琴音,直接埋葬这么多贵族的荣耀。
在这贵族社会的背景下。这尼玛真是要了亲命。
这琴音是越谈越哀,一块块荣耀牌在如此哀伤的琴音下,从荣耀墙上取了下来,不少大臣看到后面都不敢看了,宽袖掩面,只觉被人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这里面最爽的就是韩艺,这才是他想要的画面,就那些个贵族子弟。很多都是没心没肺的,烂泥扶不上墙,你羞辱他们,能有什么快感。羞辱这些老大臣,那才叫有意思,心里爽的是一塌糊涂,以前可没有少被他们羞辱,而且当初训练营招生的时候,他们中间有不少人送的是礼。但却怀着一颗歹毒的心,今日这一回全部给讨了回来。
长孙延、独孤无月隐隐猜到韩艺的目的,但真到了这一刻,他们还是非常震惊,这场面实在是太要人命了。
关键是还反驳不得,韩艺说得太好了,我开除这些人,但不代表我不尊重他们家族的荣耀,必须要以最为庄重的仪式,送他们离开。
其实李治也很爽,他当皇帝这么久来,这些老大臣们可没有少给他上教育课,甚至都快忘记他是一个皇帝了,这脸打的他真也是爽歪歪了。
哎呦!这琴音怎么还没有停。
这些大臣们都快要打人了,不过他们也不想想,两百多块,不可能一下子就取下来,总得有个过程啊!
足足一炷香工夫过后,两百余块荣耀牌才全部取下来,六块六块的放在一个垫着白布的托盘内。
韩艺虽然心里笑翻了,但是脸上始终保持着庄重、严肃的表情,道:“启禀陛下,仪式已经结束。”
李治也在拼命的忍住笑意,点点头道:“将荣耀牌归还给朕的爱卿们吧。”
躲得了的!
但见一个个小孩端着荣耀牌给那些大臣送去,因为他们来此都是为自己的儿孙告韩艺的状,只有极少数人没有来掺合,一一对应,谁也没有落下。
那些大臣看到这荣耀牌,只觉非常刺眼,快速拿着就收入袖中,生怕被人多瞧一眼。
当然,也有些人倍感荣耀,就是那些还留在这里的学员的长辈。
“好小子,没有丢你爷爷的脸。”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到尉迟修寂的身后,一手搭在尉迟修寂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道。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尉迟敬德,他很久未有上朝了,一直都躲在家里炼丹,虽然尉迟修寂没有找他说这些,但是他也听到一些风声,因为这一次可是惊动了不少老元勋了,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儿,他才赶过来瞅瞅,因为他的性格非常骄傲的,所以看到很多老友都羞以见人,而自己的孙儿却是一句牢骚都没有,心里很是骄傲啊。
尉迟修寂大咧咧道:“爷爷,孙儿再不济,那也是爷爷你的亲孙儿,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不当上这皇家警察,孙儿哪里好意思见爷爷。”
这一句话,真是赤裸裸的打脸,很多老大臣听到这话,是咬牙切齿,心里想着回去非得将那小子给宰了不可,这脸都丢光了。
其中又有不少大臣,见到尉迟敬德这么弄,也不管了,找到自己的儿孙,好生鼓励,大大的夸奖,其实显摆还都只是其次,他们主要是想叮嘱自己的儿孙,你小子可得稳住啊,要是你给老子来这么一出瞩目礼,老子可就活剐了你。
刘芾突然道:“陛下,老臣年迈,如今深感疲惫,还请陛下恩准老臣先回去。”
这地他是多一秒都不想待。
李治听得有点恼火了,你方才来告韩艺的状时,那步履生风,声若洪钟,比我还走的快一些,现在你就说自己年迈了,轻咳一声道:“刘爱卿,此事还未解决,如此这一切都还只是韩艺的片面之词,未能作数,刘爱卿以及诸位爱卿就与朕一同巡察这皇家训练营究竟是怎么训练的,是否又真的如韩艺所言,倘若不属实的话,朕一定会替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说着,他又向一众学员道:“你们听清楚了,倘若今日训练与前几日有任何不同,你们大可说出来,朕一定替你们做主。”
一众学员立刻行礼唱喏。
李治太了解这些大臣,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干脆就在这里待上一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到时有事没事,就跑来弹劾韩艺,有问题的话,你现在就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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