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凤飞楼最为忙碌就是后面的印刷作坊。
只见数十个工匠在作坊里面作业,当今的作坊一般就那么几个人,再多几个人进去,效率反而不高,还不如再开一间作坊,但是韩艺的作坊全是流水线工作,人工越多,效率会成倍的增加。
而韩艺与桑木、沈笑三人则是在里面巡视。
“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希望大家能够坚持一下,这个月我会给大家开三倍酬劳的,并且年底会增加你们的年终奖。”
韩艺一边巡视着,一边鼓励大家,金钱和尊重永远是他御人的两大法宝。
那些工匠一听,就跟打了鸡血似得,手上不停,齐声喊道:“多谢东主!”
唯有桑木那张脸是扭曲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发得出这年终奖来,等巡视完毕之后,三人来到里面的小屋内坐下。桑木小心翼翼道:“恩公,这报纸咱们打算卖多少钱一份?”
韩艺心如明镜,不好意思道:“桑木,这个---关键时期,就不要太在意这些了。”
桑木没有做声,心里还真有些埋怨韩艺,明明至少可以卖十文钱的报纸,结果卖一文钱,结果这一文钱还让那些小孩给赚了,基于当前纸墨的价格,简直亏到姥姥家去了。
更加要命的是,纸墨都用来印刷报纸了,外面店面也已经断货了,这边不断的花费,那边又没有进账,这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啊。
沈笑大咧咧道:“我说桑木,你别太小气了,韩艺赚钱的手段多得是,这里亏点也没啥事。”
桑木瞧了眼沈笑,道:“沈公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们报纸卖的越多,你们第一楼的生意就越好,你看看你们第一楼现在菜价和酒价,这第一楼都已经名副其实了,我也不是小气,问题是我们凤飞楼的账房都已经见底了。”
韩艺听着不由得苦笑一声,桑木这话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沈笑不悦道:“桑木,你怎么能这么说了,你们要是没钱,从我第一楼拿就是了。”
韩艺呵呵道:“说得好像你管账似得,还拿就是了。”
沈笑道:“韩艺,你可莫要小瞧人,我好歹也是第一楼少东主,我要真的发起火来,老沈也只能乖乖拿钱。”
韩艺哼道:“你得了吧,老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言不合就落泪,我也怕他在我面哭得跟个泪人似得,多让人心疼呀。”说着他又朝着桑木道:“桑木,你把心放宽一些,我们这是投资,这钱会回来的。这样吧,你去跟老沈谈谈,让他把酒钱先结了。”
桑木哭丧着脸道:“已经提前结了。”
韩艺一愣,真是尴尬啊。
沈笑立刻道:“那就再结一边啊!”
“怎么个再结法?”
韩艺当即就乐了,又微一沉吟,道:“那就这样,你去跟自由之美商量一下,咱们提前将钱给提出来,今年自由之美可是赚大发了,这笔钱应该不会少,足够顶一段日子了。”
桑木点点头,道:“恩公,那我现在就去找徐九谈谈。”
韩艺本想说这么赶啊,但转念一想,这应该是桑木无声的抗议,笑道:“你去吧!”
桑木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沈笑啧了一声道:“桑木变了。以前桑木挺大方的一个人,对于钱看得也不是很重,如今真是精打细算,铁公鸡一只,跟我家老沈是一个德行,你应该跟他讲讲富贵不能淫的道理。”
韩艺瞧了他一眼,道:“你就别怪他了,他管着账房挺不容易的,我凤飞楼数百号员工每个月指着他发工钱过日子,他不精打细算能行么,你看头发都白了不少,你们家老沈还不是一样。其实咱们这种人天生不适合管账,咱们就一花钱的主。”
其实韩艺心里也明白,这的确有违行商之道,做买卖就是做买卖,不是做善事,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如今他全心全力对付士族阶级,任何事都得靠边站,但也说明他正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困境。
“你说得还挺道理的,以前大家都叫我败家子。”
“现在也是好不。”
“现在不是有你挡在我前面么,我再败家也没有你厉害。”
沈笑就一没心没肺的主,还嘿嘿直笑,又问道:“韩艺,你这大唐日报的威力,那些个老头也都是见识过的,为何他们还敢跟你作对?”
韩艺呵呵道:“这还不明白,他们以为大唐日报是借他们的名声起来的,事实也是如此,现在他们肯定认为,这大唐日报离开他们的支持,肯定没有人会看了,就算看了他们也不怕,他们可都是久负盛名的士大夫,满腹经纶,而我不过就是一个读了几年书的田舍儿,换你你会把我放在眼里吗?”
沈笑道:“换我我会跟你一块干,你这么狡猾的一个人,跟你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可是出了名的老实。”
韩艺当即反驳道。
沈笑嘿嘿道:“那咱们就从骗王宝钱说起。”
“你疯了,外面不少人正在找我的茬子,这话让他们听去了,我真是雪上加霜。再说,咱们那是替天行道。”
“对对对,替天行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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