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后来,唐十九摘下了所有环佩首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擦掉了脸上的妆,看上去,更像个难民了。
太后看着她左边脸颊,几分惊奇:“你的胎记?”
“哦,化的,之前的掉了,我家王爷口味重,看不惯,又让我化上去了。”
确实是曲天歌让她化的。
这厮,她现在除了黑了点,其实没毛病,就他毛病多,让她又黑又丑。
也得亏了曲天歌毛病多,她这胎记一擦,最明显的特征被掩盖了,不怕人认出她。
擦下来的颜料,还能给太后补个妆。
“您快点啊,您别嫌弃,我直接上手了,您这脸太白了,一点不像历了千里风霜的老人。”
她伸手过去,太后还没来得及躲,就被她手中的红手帕,染了一脸乱七八糟的红色。
“唐十九,你干什么?”
“易容术啊,您别动您想想齐王,您想想咱们千辛万苦才出来的,您忍忍。”
太后果然,不动了。
爱孙心之切啊。
任由唐十九摆布,最好好好一个太后,愣生生成了个满脸是“伤”,衣衫褴褛,头发斑白凌乱的落魄老太。
加之她本身的病态,更是将这份落魄演的惟妙惟肖。
“行了。”唐十九表示她很满意。
太后左右要找镜子。
找不到,拿了一支银簪,细细眯着眼,看清自己的尊荣后,颤抖的指着唐十九,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哎呀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是吗,您就忍忍吧,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太后一怔。
“哀家还不够老吗?”
“您年轻着呢,十八岁小姑娘。”
“胡扯八道,唐十九你这张嘴,到底是什么做的,怎的没一句正形?”
唐十九还想知道,她老人家这张嘴是什么做的呢,怎么没一句看她顺眼的。
“就这就这,咱们速战速决,您一个午睡最多撑到晚膳,咱们还有两个时辰不到。”
“罢了,为了见我天洛孙儿,哀家今日,不同你算账。”
“呵呵,我倒是希望您明日能找我算账,这样好赖证明,我活到了明天。”
“你只管放心,出了事,有哀家在。”
这句保证,听着含金量倒是挺高的,唐十九没想到,太后对她除了嫌弃之外,还有这样的仗义。
出了事再说吧,有些事情你看的太远了,反而束手束脚,既是已经出来了,当务之急,就是进齐王府再说。
唐十九带着太后换了马车。
马车到了齐王府两条街之远,两人下了车。
一条街之远的时候,唐十九开始干嚎了:“还我丈夫命来,还我丈夫命来。”
曲天歌,你多担待。
“还我兄长的命,还我兄长的命。”
唐荣,你也多担待。
“呜呜呜,呜呜呜,娘,这就是齐王府了,这就是那个杀千刀的齐王的家。”
太后终于明白,唐十九是要伪装成丰州惨案家属,千里来闹事索命。
她并不喜欢,天洛犯下什么错,她都不愿意亲自去批判他。
然而,她也清楚,如今的齐王府,人人都想摘清楚关系,不以这身份进去,她也根本没有别的身份能掩人耳目的入得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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