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仔细想来,这个太医,必是曲天歌的人。
或许和早前给汴沉鱼诊出身孕的太医是同一人。
然而……
到了这里,唐十九忽然意识到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当即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夏颖正在门外,打算去睡觉。
见到唐十九,忙上了跟前:“王妃,您还要去哪里吗?”
“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去找平阳姑姑。”
“现在?”
“恩。”
“奴婢陪您去吧。”
唐十九摆摆手,步履匆匆:“不用,我很快回来,你睡去。”
唐十九传入平阳公主的房间,那两个大力士宫女也拦不住。
屋内是一片狼藉,衣衫裤子落了一地。
两个宫女惊呼起来,唐十九知道许舒在“忙”,然而现在,她必须先陪她。
到底还是给许舒和徐莫庭留了点空间。
她站在屏风外,对着里面大喊:“姑姑,我有事找你,十万火急。”
一道劲风,刺破了屏风,扫过她的耳畔。
鬓角一缕长发被削了下来,她吃惊,却纹丝不动。
又是一道劲风,削掉了她另外半边鬓角。
她依旧纹丝不动。
“滚出去。”
许舒果然是被惹怒了。
唐十九岿然不动:“姑姑高兴,给我理个寸头也可以。”
“唐十九,你有病啊。”
唐十九不否认,还回答的铿锵有力:“恩,我有病,你有药,赶紧给我送出来。”
许舒终于,还是忍了杀死唐十九的冲动。
屋内传来一阵窸窣声。
半晌,她铁青着一张脸出来,徐莫庭,衣衫半挂,也从屏风后探出个脑袋,相对许舒的青面獠牙的,他看上去,十分疲倦,倦色之中,露出一分感激,对唐十九竖起了大拇指。
许舒的一直发簪,飞过来的时候,徐莫庭眼里的倦色清醒了几分,忙躲了回去:“你们谈,你们谈,我穿好衣服,翻窗出去。”
许舒冷着脸阴森恐怖的看着唐十九,唐十九却自动忽略她的表情,只顾自激动的上前去:“姑姑,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扎营的时候,看到汴沉鱼跳溪的事情?”
许舒不耐烦:“又是为那汴沉鱼,你若是实在容不得她,我现在去杀了她便是。”
说着往外冲,又被唐十九一把拉住:“你听我说完。”
许舒更为烦躁:“唐十九,你真是有病啊,我上辈子欠了你了?”
“呵呵呵。”唐十九嬉皮笑脸,却不忘正事,“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有屁快放。”
许舒本着最后一点耐心,喝道。
唐十九拉把椅子,坐在她跟前:“我问过汴沉鱼,为何跳水,她说,想把孩子弄死。然而,一个正常人,未婚先孕,无论是处于不想拖累男方考虑,还是处于自己的名誉考虑,想要弄掉一个孩子,都不会选择那种时候和地点。”
许舒不耐烦:“你不要把我当作提刑司的那些人,我没工夫听你瞎推理,你就告诉我,你现在要表达什么。”
还真是个急性子。
行,那么唐十九直截了当了:“我怀疑,这孩子根本不是曲天歌的。”
许舒一瞬,绷紧了身子:“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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