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总共在同德医堂奢了三两银子,在美意药堂奢过一支吊气的千年老参,要价六两,不过最后你还的时候,老板算了你一两利钱。也就是总共七两。”
“两家店铺,加起来你还了十两外债,除此之外,你自己在旷上还问矿友徐大力,何发等人借过钱,累积起来就是二两,你离开京城后,回去过一起,把钱给还了。”
“你说你给了张富贵五十两,买方买茶棚用了差不多一百二十辆,还外债十二两,身上还有六十多两,这总工室二百四十二两,算上你这一个月车马食宿吃喝拉撒,就是二百五十两,剩下五十两,去向?”
最后两字,竟激的老夏一阵战栗。
唐十九从暗处,慢慢的走了出来。
老夏看到唐十九面孔的刹那,更是惊惶无措:“唐,唐姑娘。”
唐十九抱着手臂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让我来告诉你吧,那剩下五十两去了哪里,剩下五十两,你送去了柳毅的老家,柳毅的父亲手里。”
“不,不是的。”
唐十九轻蔑的勾起嘴角:“是吗,难道要把你寄钱的凭证,给你甩在脸上你才肯承认。”
寄钱的凭证,老夏记得自己没有留下任何凭证,可是提刑司的本事,他现在是见识到了,加上他心慌意乱,一时之间,整个人慌乱不已,竟是哑口无言。
“承认了?”唐十九冷笑一声,“我来分析分析,你为什么要给柳毅老家寄钱,我猜,无外乎两个理由。其一,柳毅是你杀的,你心怀愧疚,想要补偿他的家人。其二,柳毅是你儿子杀的,你寄钱的理由,是想为你儿子赎罪。”
显然,其中一个,戳中了老夏心思,而且从神色看,无疑是后一个。
唐十九的犯罪心理学,不是白念的。
老夏却还在抵死顽抗:“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没杀人,是他自己无缘无故死了……”
“啪。”
惊堂木铿锵有力,唐十九都给福大人吓了一跳。
回头,几分怨怼地看着福大人。
福大人不好意思,眼神中传达的意思,仿佛在说,习惯手势,对不住了。
边上的独孤皓月,始终用一种极为意外的目光看着唐十九,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福大人的惊堂木,吓到了唐十九,却也震慑了老夏。
老夏肩膀一阵瑟缩,脸色苍白一片,显然,崩不住了。
然而,还在死撑。
“小人,小人绝对没有杀害柳毅。”
“你没有,你儿子也没有吗?”福大人一声怒喝,“夏大牛,柳毅死于外力重击,颅骨碎裂,本官已经派人仔细查看了你的宅子,发现柳毅身前所居住的次卧,门锁和门环都曾经换过,据邻居所言,柳毅在春闱之后没几天,就消失不见了,你媳妇儿子说他是搬走了。然而,柳毅写给其父亲的信在这里,信上除了表示落第的不甘之外,还表达了对你一家的感谢,更重要的是,信的最后,他告诉了柳父,因为没有回家的盘缠,打算继续租住你家,在京城做些替人书信的买卖,等到赚够了盘缠就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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