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东武街。
俊男靓女一行的出现,十分的惹眼。
几乎是这行人一出现,街面上就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这群人,直至他们进了拐角一家茶楼。
茶楼外,人们议论纷纷。
“这几人看起来非同寻常,可是却面生的很,不知道是什么人,除却其余几人不说,就为首那人的长相,不至于在汴京城中籍籍无名啊。”
“可不是,可能是外地人吧。”
“保不齐是嘉峪关附近富贵人家,避难到京城来的。”
“看着像,可又不像,如果是避难,怎么光见年轻男女,这家里,总不至于只有年轻人吧。”
“没看到,这不抱着个孩子吗?”
“那孩子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呵呵,这么小小的孩子,不都长差不多,大眼睛虎头虎脑的,你是看错了吧,散了散了,和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样在这里围观人家,怪丢人的。”
人们摆摆手,四散去。
二楼雅室,一行六人,绕着茶桌而座,茶桌对面,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正手执茶具,在烹一盏地道的果茶。
这里的果茶,源自雪月国。
都说雪月国的红茶是一绝,而作为北齐的附属国,每年大量的商船前往雪月国,带去绸缎瓷器棉花,又从雪月国运来冷杉和红茶。
这里是陆白打听过的,和雪月国的红茶商有着密切贸易关系的茶楼,这里所有的茶叶,都来自雪月国,除了红茶,这里的茶艺师傅就是来自雪月国,烹的都是地道的雪月国红茶,放眼整个汴京城,再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这里的雪月国红茶正宗了。
面对着故国的茶,莫如罗心绪难平。
茶艺师的每一个步骤,都曾是她谙熟于心的,甚至,对于在宫中长大,喝过更多精致果茶的她,茶艺师许多地方,在她眼里,还稍显瑕疵。
比如,她放的发酵过的树莓,那树莓根本没有发酵好,汴京城夏日气候,是发酵不了在雪月国时候,那般气味浓郁,味道酸涩的树莓的。
再比如,最后倒茶的时候,不该放蜂蜜,蜂蜜在高温之中,味道略有变化,如果是放从北齐贩去的红蔗糖,蔗糖的清甜盖住了树莓发酵之后的涩味,那才是最好的组合。
可是,她如今是夕瑶,纵然一杯红茶,让她对故国充满了思念,可是,她什么也不敢表露,只能默默的,低着头喝茶,掩盖住内心激荡难平的情绪。
茶艺师很快泡好了茶,逐一送到大家跟前。
陆白喝了一口,不觉皱了下眉头。
芦笙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嘶,这味怪的。”
倒是风离痕,吃喝上向来不讲究,牛饮一番,嘎巴了几下嘴,追了一下后味,品评道:“酸酸甜甜,还挺解渴的,夕瑶姑娘,你看着倒也挺喜欢喝的,我家芦笙都快喝吐出来了,你倒是喝了一大杯啊。”
莫如罗吃惊,一时心虚,忙道:“我在想事情,一时没注意到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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