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股恼意从她被拦下来,强行带回来时就有了,只是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发泄。
“妈的,你有病吧,”她恼道:“自己躺在床上动不了,还不要别人出去,是不是也要我躺在床上24小时陪着你你才心理平衡?”
季予南耳根一红,盯着她精致得看不到半点瑕疵的脸蛋,脸颊两侧的轮廓绷得紧紧的。
被时笙这样挑衅,他下意识的想发脾气,但抿了抿春,又忍住了。
见他不语,时笙转身要走。
脚才刚抬起,就被一只手扣住了手腕,对方用了很大的力,时笙纤细的手腕被捏得生疼。
她‘咝’了一声,想要抽回手。
男人的力道本来就大,又存了不让她挣脱的心,时笙自然没办法挣脱。
她恼怒的回头,“你……”
刚说了一个字,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道陡然加大,时笙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扯得往床那侧倒去。
她穿着外出的高跟鞋,倒下去时,脚踝也重重崴了一下。
一股钻心的疼自下而上的传来,她瞬间红了眼眶,也没办法再强撑。
她重重的摔在了他身上。
两个人都同时闷哼了一声。
季予南的身体也在同一时间紧紧绷起,时笙急忙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抬头看向他:“你没事吧?是不是压倒伤口了?”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有汗。
时笙也顾不上生气,甚至忘了刚才若不是他用力拽她那一下,她也不至于跌倒,更不会跌在他身上。
她动作利索的解开他胸口的纱布——
伤口渗血了,不过并没有裂开。
时笙这才想起来要生气,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他妈疯了,万一伤口裂开感染了怎么办?你没去趟警察局做口供心里不痛快是吧。”
“裂开了再缝起来就是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不甚在意,神色淡淡更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生活在季家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受伤时常有的事,他之前甚至想过,与其每天这样精神紧绷的生活,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没人能够理解,晚上睡觉都不敢熟睡的是怎样的一种折磨,长此以往,日复一日。
时笙瞪着他,半晌,语气缓下来,“你无所谓,但我不想照顾你,虽然我是受你连累,但如果不是有我在,你可能也不会受伤,我圣母婊,喜欢将所有糟糕的事情都怪到自己头上,你快点好,我也好快点恢复自由,鬼才愿意一天到晚……”
‘照顾你’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季予南。
片刻之后,扑过去拦住他染满献血的手,大叫道:“季予南,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被枪打了?”
他居然……将伤口又一次弄裂开了。
还是用手。
就在她面前,面不改色的用两根手指压着伤口往下压。
鲜血涌出来,染红了他的手指,沿着胸膛流淌下来。
男人睁着眼睛,眉眼锋利,定定的看着她,“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去打水,我要擦澡,脏了。我伤好之前,你都给我好好的呆在这栋别墅里,哪里都不准去。”
时笙从来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人。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还维持着扑在他身上的动作,握着他的手,血也染在了她的身上。
“季予南,你他妈神经病。”
时笙这辈子骂人骂的最多估计就今天了。
何止神经病,简直心理变态,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亲手将伤口撕裂
的疯狂事情。
“恩。”
季予南垂下眸与她对视,沙哑的嗓音安安静静的。
或许是沾了血,他英俊的容貌更添了几分邪魅。
片刻。
他半眯着眼睛,薄唇在她脸上扫过,然后准确无误的印在她的唇上,并没有深入亲吻,只是轻轻的相贴。
伸出舌尖沿着她的唇轻轻的来回扫过。
时笙心里一悸,下意识的往后躲,双手用力,要从他身上起来。
季予南扣住她的腰,将她更紧的压制在了怀里,唇上力道加大,撬开她的唇齿深深的吻着她。
吻技谈不上好。
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有无师自通的本领,刚开始还有几分生涩,但随着亲吻加深,便很快熟练了。
时笙避不开,只能承受。
他胸口上的血沾染上了她的衣服,白色的雪纺衫上一团鲜红的印记,很醒目,也异常刺眼。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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