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没了(1 / 1)

黄老夫人的头顿时往一边偏,人晕了过去。

秦远把黄老夫人丢到软榻上,转身到前面去赶车。

他们到家庙时已经子末了,秦远把黄老夫人抱到她的屋子。跟着秦风阳进到荣远伯的屋子,向荣远伯禀报了晚上的事。

荣远伯心痛秦风阳奔波劳累,“阳哥儿辛苦了,早些去歇着吧,其他的事,由翁翁来安排了。”

秦风阳从荣远伯的屋里退出来,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倒头便睡。

上次摔伤的后遗症,到了子时不睡,他的头像要炸了般疼痛。

秦风阳好像才睡下,被方二推醒,“大爷,醒醒,出事了。”

秦风阳睁开眼,头还突突的痛,皱着眉头问道:“几时了?”

“寅初一刻,大爷,老夫人没了!”方二先回了秦风阳的话,接着把事禀给他。

秦风阳立即坐起身来,惊愕的问道:“多久的事?”

方二回道:“就刚才发现的。老夫人屋里的丫头青玉尖叫,小的和柳青还有王嬷嬷推门进去,看到老夫人悬挂在梁上。

小的和柳青一起把老夫人抱下来的,人已经死硬了,死了有一阵子了。”

秦风阳听完方二的话,人已经平静下来。

“给我取衣裳来。”

方二立即给秦风阳取了套素色的衣衣裳过来换上。

秦风阳接着吩咐道,“把帕子递给我。”

方二转身去取帕子递给秦风阳,秦风阳抹了把脸,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方二担忧的问道:“爷,头又痛了?小的给你揉揉?”

秦风阳摆摆手,“不碍事,走吧。过去看看。”

秦风阳转身出门,去到黄老夫人屋里。

方二回屋去叫秦风阳这一会的时间,黄老夫人屋里已经挤满了人。

秦向东和张夫人跪在地上痛哭,秦欣跪在张夫人身边,跟着哭泣。

秦向远和秦向南跪在秦向东的身后,脸上一片哀伤。他们的边上跪着各自的太太方氏和闵氏。

方氏跟闵氏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用帕子捂着眼睛,娘呀母亲的叫着哭丧。

荣远伯衣衫带子未系,坐在桌几边的椅子上,边落泪边数落着黄老夫人如何狠心之类的话。

荣远伯抬头看到秦风阳进到屋子,老泪纵横哭诉道:“阳哥儿,你太婆没了!”

秦风阳一脸悲伤的点头,“孙儿知晓了,人死不能复生,翁翁要节哀呀。大家挤在这儿不是个事,让人把太婆抬到正厅去,咱们得商量一下,给太婆料理后事。”

秦向远和秦向南立即从地上起来,转身对荣远伯道:“阳哥儿说得是,人死不能复生,父亲节哀,咱们一起商议为母亲料理生后之事。”

荣远伯抬手抹了把脸,吩咐道:“老大媳妇,你张落大家为你母亲净身更衣吧。向东,你们随我来,商议你母亲的丧事。”

一群女人跟在张夫人身边,忙前忙后的把黄老夫人抬到正厅。净身更衣,事发突然,手边要什么没有什么。

张夫人差着下人到附近的镇子上现买,好在一家人北上,跟出来的丫头婆子不少,人手上不缺,一众人忙得人仰马翻才将黄老夫人收拾妥当。

荣远伯屋子里的众男人,秦向东沉浸在悲痛之中。

秦向南和秦向远心里一阵欢喜,崩着脸盘算着,老夫人死了,得给老夫人料理后事,那一时半会,北边是去不成了。

还有,好歹也是伯府的老夫人,办理丧事,总不能在这家庙里,得回城,回伯府去办......

两人脑子里全想着回城,回伯府之事。

荣远伯抬手抹抹眼角,沉声道:“老夫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等事,老夫心里难受呀。”

秦向东不停的抹眼泪,醒鼻涕,悲伤的抽泣着,秦风阳坐在秦向东身边,轻拍着秦向东的肩膀,轻声的安慰着。

荣远伯顿了顿,接着说道:“如阳哥儿所说,人死不能复生,她既然先去了,我得把她的身后事料理好。回北三路之事,咱们得先缓缓,等把你母亲安葬了,咱们才能出发。”

秦向远听说回北三路得缓缓,心情就大好,附和的说道:“父亲说得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母亲的丧事是大事。”

荣远伯点点头,接着说道:“咱们家坟地就在家庙后面,你们母亲的丧事,咱们就在家庙这边办,就不回城里了。

好在家庙这边有这么大。向远,一会儿,你就安排人手,把棚子搭起来。

从院前的空地开始搭起,连着院子,及院子后的空院,全搭成棚子,前面的棚子接待男宾,后院的棚子,接待女宾......”

荣远伯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向远性急的打断道:“父亲,这样不好吧。

咱们家,好歹也是伯府之家,宫里还有位娘娘呢。母亲是娘娘的生母,母亲过世,在家庙里草草办丧事,别人会怎么看?娘娘会怎么想?儿子觉得这样很不妥。”

秦向南也接过话来,“儿子觉得二哥说得有理,在家庙草草办丧事,是很不妥。

何况,母亲是自缢而去,若是咱们不把丧事办得隆重些,别人怎么想咱们?

还有,母亲的娘家,黄府会不会上门来理论,要咱们家给他们个说法!”

荣远伯看看老二老三,转头看向一直哭泣的秦向东,问道:“向东,你看呢?”

秦向东难受的摇摇头,“儿子不懂这些,父亲看着办吧,父亲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

秦向远和秦向南齐齐的瞪了秦向东一眼,见秦向东边上的秦风阳冷冷的看着他们,才把目光移开。

荣远伯抬头看向秦风阳,问道:“阳哥儿,你是秦家嫡长孙,说说你的看法。”

秦风阳的手继续轻轻的拍着父亲的肩,淡淡的说道:“翁翁是一家之主,翁翁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做,但凭翁翁作主就是。”

荣远伯点点头,接着说道:“今日的伯府,不过是个的空架子而已,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别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我秦怀礼管不了那么多。

至于娘娘吗,生母过世,伤痛是难免的。她若有时间,她过来给黄氏上柱香,她若不能来,黄氏也不会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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