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白子月跟着两个保姆走进了房间里。
“子月回来啦。”容若过来,上下打量着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眼底的目光是复杂的,疼爱和舍不得,更多的是释然。
白子月楞了一下,原本以为老妈一定会厉声质问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了。
难道他们接受能力和自己一样,逆天了?
“那件白色的大眼针织衫很不错,下面配一条牛仔裤或者黑色的打底裤都行,晚上要凉一些的,别受凉。”白楚询拿着他说的衣服走出来,看到白子月的时候,也是宽厚的笑了笑。
白子月摇了摇头,脑子里一下就空白了。
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了,这到底是怎么不一样了?
“别愣着了啊,去换了衣服,稍微化个妆。”容若拉着白子月去了他们的房间。
这边儿,白楚询那份不舍才表露出来,看着白子月的背影,叹了口气。
“妈,你们不生气了?”白子月试探的问。
容若正在帮她梳顺发丝,听到她说话抬头从化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子月啊,爸妈怎么能生你的气呢?今天妈妈大学的老师来过了,是专门来提亲的。”
白子月如遭雷击,这是什么意思?提亲?家里只有自己了,爸妈不生气是有原因的,是因为自己要去相亲!
“妈,我才十八岁,总不至于要相亲吧?我拒绝。”白子月转过身,撒娇的抱着容若的手臂,这种事情要是被夜煜城知道了,还不顷刻之间把自己骨头都拆了!
“傻孩子,咱们这个相亲和别人家的不一样的,对方可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品貌绝佳,事业有成,并且是个……是个……。”容若说不下去了,外界传闻夜煜城不能人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容若的心一揪一揪的疼,可苏念找上门了,自己想把子月藏起来也不可能了。
白子月看着容若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变化,急忙见缝插针:“妈,肖启凡都看不上我,你说的那么好的人还用相亲?这年头有财有貌的男人都是珍品,想要爬床的女人一把一把的啊,哪里轮得到你女儿?”
“这人绝对干净,真的,子月啊,妈妈和你说,看不上没关系,不去看不行,否则妈妈也交代不下去,要不这样,你就说不喜欢好吗?”容若让步了。
白子月小脸抽巴成了一团,说不喜欢?见面之后再说不喜欢怕是来不及了,看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眯了眯眼睛:“好,妈妈,我自己来。”
容若也真看不下去了,看到白子月就会想到即将面对的分别,那简直比让她死还难受,听她这么说,也就起身走出去了,一出门就哭倒在了白楚询的怀里。
白楚询轻轻安抚着容若:“别哭了,早晚的事情不是吗?”
“太早了,才十八岁啊,楚询,我们现在逃走都来不及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夜煜城就是当年的小男孩啊,这可怎么办啊?”容若抹了眼泪:“不行!我不能断送了咱们女儿的幸福,这门婚事一定要搅黄了。”
房间里正在努力装扮自己的白子月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是夜煜城,急忙接听,并且压低声音:“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我去相亲。”夜煜城直接了当,电话那边儿一下就沉默下来了,还等白子月表达看法的夜煜城没想到,等来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挂掉了夜煜城的电话,白子月抬头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鼻子就有点儿酸。
“混账男人,你去相亲告诉我干什么啊?我才懒得听这样的破事呢。”
吸了吸鼻子,白子月拿起化妆品继续化妆:“你相亲了不起啊?我白子月也要相亲呢!哼,谁怕谁啊?”
自言自语的忙活了好一阵儿,白子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一出门,白楚询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反倒是容若笑了,过去拉着白子月的手:“子月,你真是太机智了,妈就知道你这小脑瓜里一大堆鬼主意。”
“妈妈,你陪我去嘛?”白子月冷静的问。
“嗯,去啊,妈不去别人欺负了你怎么办?”容若从旁边拿过来太阳镜,帮白子月戴在了眼睛上:“这样好点儿,我们下楼就打的过去。”
白楚询手抚着心脏的位置连连摇头,没招了,家里有这样一大一小两个活宝级别的女人,他这个男人可真开眼界了。
出租车里,容若一直都握着白子月的手。
“妈,你紧张嘛?”白子月小手轻轻的握了一下容若的手,以示安慰。
容若摇头:“不紧张,一点儿也不。”
春熙苑前停车,白子月的心咯噔一下,第一次见到夜煜城就是这里了,真没想到自己相亲的地点也在这里。
一想到夜煜城也来相亲了,祈祷不要碰到才好啊。
两个人上了电梯直奔顶层,包房各有名字,她们预订的是牡丹阁。
侍者礼貌的把两个人让进了包房,退了出去。
白子月扶着容若坐好,打量着房间里的布局,果然够富丽堂皇了,内心却觉得这样的房间应该是夜煜城相亲的地点才对劲儿,难道又来了个比夜煜城还厉害的?
不用细想都头疼啊。
摘下了太阳镜,白子月整个人那是相当的放松,椅子往后搬开一些,直接把腿架在了桌子上。
容若神情都僵了一僵,轻声问:“子月,会不会太过了?”
“不会!妈,你给我个实底儿,是不是也不想同意这门婚事吧?”白子月满不在乎的晃了晃腿儿,那样子简直无法形容。
容若一狠心,点头:“对,所以你想怎么样都行!”
得到了母上大人的恩准,白子月彻底是肆无忌惮了,就在她南腔北调的唱着:大王叫我来巡山啊,抓个和尚做晚餐啊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苏念一眼看过来,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后跟着的夜煜城差点儿没撞门框上,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这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头发是非主流的鸡窝式,大大的烟熏妆,左眼下方一大块红痣,嘴唇像是喝了血似的,真是血盆大口了。
两条腿架在桌子上,一只手打着拍子,还在唱着:我要采到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
白子月得意洋洋的一回头,对上了夜煜城的眸,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从椅子上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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