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山路的这栋别墅早就在白老爷子确认自己孙女身份的时候就买下了,同时白宇按照白家的规矩,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装了监控。
而控制器就在白老爷子的手腕上,他不理白鹤轩,却时刻关注着藏在被子里的监控设备,当他看到白子月下车走进来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人,有得有失,这个时候的白震庭是很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但同时又是十分清醒现在面临的局面的,白子月失忆,要带回去白家怎么能不了解白家的情况?
只是,白震庭万万没想到,此时的白子月早就恢复了记忆,只不过还没有融会贯通所有的事情而已。
卧室里,不明情况的白鹤轩见父亲起身了,走过来伸出手要扶着他。
白震庭抬手挥开!
脸色阴沉:“不要假惺惺了,如果暖暖还活着,以他和我的感情,绝对不会让我流落在外!”
白鹤轩楞了一下,这许多年来,父亲是极少提起夏暖的,即便是一直调查,也都是默不作声,突然发难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白宇拦住了要进卧室的白子月,示意她就站在门口。
白子月看着门稍微掀开的一条缝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她知道如果隐藏不好自己的情绪,等待她的可能就是危险。
白宇站在一旁,房间里就传来了老爷的话,他也是一愣。
“父亲,夏暖已经死了许多年了,您就是再把她当成女儿看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白鹤轩不轻不重的说了句。
白震庭愤怒的拍了桌子:“白鹤轩!我把夏暖当成女儿看待?如果夏暖真是我的女儿,你就会被千刀万剐了!”
白子月抿了抿唇角,转身作势要走,白宇再次横跨一步,眼里都是悲悯的看着白子月,他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借这个机会示警白子月,也是考验这个女孩子的心智的,怎么能让她离开。
白子月装作无奈的退后小半步,站在门外耳朵的灵敏度可就调到最高了,心里话,她现在最想去的就是白家,既然自己有亲生母亲,死的不明不白,自己又接连遭人算计,不迎头而上的话,那才叫个后患无穷呢。
房间里,白鹤轩没吭声,坐在了沙发上,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没明白父亲的意图的时候,他不打算说话了。
父子间的较量由来已久,白震庭岂能不知道白鹤轩的意思,索性挺了挺脊背,口吻一转语重心长了许多:“鹤轩,当年我看好夏暖聪明伶俐,多年培养也的确不负所望,这样的女孩子作为我们白家长媳最合适不过了,宅心仁厚不说,也能中和了你的急功近利,可你从来都不理解父亲的心思,到现在也不知道悔改啊。”
白鹤轩眉头一挑,对上父亲的目光,轻飘飘的移开看着外面:“你不该让夏暖嫁给我。”
“那你就愿意让出白家的掌控权?”白震庭反问。
白鹤轩眸子缩了缩,突然冷笑出声了:“父亲,都说人总回忆过去就证明这个人老了,您现在儿孙满堂却还念念不忘一个养女?当年的车祸已经查过无数次了,意外,难道意外也是罪名?也要我承担?”
白震庭颤抖着手指着白鹤轩,一字一顿:“那我的长孙女呢?”
白鹤轩微微摇头:“父亲的意思就是这个了对吧?难道不是因为找到了那个孩子?您一直都对夏暖爱护有加,也对那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孩子念念不忘,百分之十的股份您留给了她,而浩明和子月却什么都没有,父亲,这就是您对我的惩罚?”
短短的对话,白子月已经明白太多了,听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浑身颤抖了,里面说话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可他只用丢了的孩子做为自己的称呼,白浩明,呵,这世界果然任何一种巧合都是处心积虑的结果了!
“找到了那个孩子?”白震庭的神色落寞了许多。
白鹤轩心里一阵狐疑,如果找到了那个孩子,父亲又怎么会落寞了许多?显然是不对的。
白震庭眼角余光收回,垂眸:“不是找到了子月,而是找到了夏暖,鹤轩啊,十三年多了,我找到了一个和夏暖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什么?”白鹤轩整个人如遭雷击的站了起来,目光已经无法隐藏那份凌厉了,盯着自己的父亲,嘴唇掀动:“您、您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慰藉我负罪的心,祈求苍天的原谅,我要带着我的小夏暖回去白家!白宇,去叫小曦姑娘来这里!”
白震庭冲着门外大声说了句,白宇立刻拉了一把白子月把她送进隔壁房间里,就在白子月前脚刚进去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了白鹤轩的声音,近乎嘶吼一般:“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白子月靠在门上,抬头望着对面的窗口,很平静,内心像是一泓波澜不惊的湖水一般,多余的情绪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白宇问:“老爷,真的要小曦姑娘来吗?”
白震庭沉声:“对,立刻马上!”
白鹤轩的脚步声带着几分急切,来到床边:“父亲,您这是要给白家搅的家宅不宁吗?你并不为二弟想一想?”
“你闭嘴!”白震庭喝止了白鹤轩。
白子月静静的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街道,街道上人烟稀少,一辆车缓缓的停下了,紧接着夜煜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车旁,他长身玉立,从衣兜里拿出来一支烟点燃,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白子月的心狂跳不已,尽管她不确定夜煜城能不能看到自己,但他来了,因为自己在这里,他来了!
白子月好想推开窗口冲夜煜城挥手,告诉他自己在这里,可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要冷静,现在一定要冷静下来。
“常春,确定是白鹤轩?”夜煜城点燃一支烟,问在驾驶室里的常春。
常春点头:“查了他那么多年,烧成灰都要能认识骨头渣子了。”
夜煜城偏头看着常春,微微勾了唇角:“你也有风趣的时候?跟谁学的?”
常春愣怔了一下,脑海里就出现了白子月的一笑一颦,这女人,傻乎乎的有毒啊。
“要不要进去?”常春转移话题。
夜煜城摇头:“她看到我在,就可以了,等结果。”
夜煜城一支烟没吸完,白宇就带着白子月站在了老爷子门外,敲了敲门,白宇沉声:“老爷,小曦姑娘来了。”
站在白宇身后,白子月捏了捏自己放在衣兜里的身份证,心里想的却是夜煜城,这男人是不是神机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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