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太后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虽然看似平静，但手背的青筋暴突，可见她心中的怒火有多旺盛。

“谢仪就是废太子妃。”太后忽然低声开口，“哀家和谢仪是手帕之交，她为太子妃，哀家为皇子妃，尚未成婚的时候，我们经常作伴出门游玩，恰巧救了新寡的芸娘母女，芸娘懂医术，出身江湖，哀家找了她几十年……”

顾徽音默默地听着。

“在得知她隐姓埋名的时候，哀家就猜到当年废太子妃有问题了。”太后淡淡地说，“你如今该知道，去南夷要怎么查了吧。”

“您怀疑谢仪还活着。”顾徽音说。

“没错。”太后颔首，她睁开眼睛看向顾徽音，“小五，哀家如今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你。”

顾徽音嘴角微微翘起，“太后娘娘您能找到隐姓埋名的芸娘，怎么会找不到谢仪呢？”

“哀家是动用白家隐藏的力量才找到芸娘，如果再去南夷找人，一定会惊动皇上，如果让皇上知道哀家在查南夷，惊动太大了，会打草惊蛇。”太后低声说。

最重要是，不能让皇帝知道白家还有隐藏的力量。

“白家……还有不为人知的暗卫？”顾徽音一脸好奇地问。

太后说，“没错，但最近似乎有人在查我们白家，所以，不能再让暗卫去南夷了。”

“您是不是早就猜到废太子妃有身孕的事？”顾徽音问。

“之前只是猜测，如今证实了而已。”太后淡声说，“她的孩子……应该是比皇上小两岁，应该也有后代了。”

顾徽音托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的，“那芸娘跟皇上，又有什么渊源呢？”

太后抬眸看向顾徽音，“你倒是细心。”

“这是我众多优点之一。”顾徽音笑眯眯地说。

“皇帝并非哀家的亲生子。”太后垂眸，她的身体不知为何一直生不出孩子，如今想来，说不定也是被设计了，“皇帝的母妃，是芸娘的外甥女。”

“……”这复杂的凡人感情生活。

太后露出一个自嘲的淡笑，谁想到当时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居然也会勾引男人，她将芸娘的外甥女当晚辈看，谁知道她却勾引自己的丈夫，不过，那又怎样呢？她生下皇帝之后就死了，一直到现在，皇帝都不知道芸娘的存在。

“太后娘娘，我会去南夷把谢仪找出来的，找不到她的人，也会找到她的墓。”顾徽音保证着。

“好，好。”太后点了点头，疲倦地靠在大迎枕上不说话。

顾徽音没有再说话，她看得出太后除了生气，还有努力掩饰的伤感。

废太子妃以前应该是太后很信任的好友吧。

被背叛的滋味……是很难受的。

顾徽音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被信得过的人背叛，发现一般她觉得能够相交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至于那些出卖她背叛她的人，她都是当场就把仇报了，而且那些人也不是她用心去信任的。

那位传言中的废太子妃，是个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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