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穿过一条灰砖的胡同儿,暮鼓晨钟,飞鸽起落,她在疾奔中仰起头,趁着夜色,看清那京式门楼的一角
黑幕的夜硬生生被满街璀璨的灯光撕开无数道裂痕,流光溢彩,路边的一家咖啡馆门口不伦不类地悬着一只红灯笼,浓郁的摩卡味道里竟也有了一丝大宅门般的阴谋味道
再次稳下心神的时候,乔初夏已经坐在了灯光幽暗的一家酒里,室内是欧式的装修风格,极富lang漫的田园怀旧风,透过不远处的落地窗,她又再次看见不远处的钟鼓楼
不得不说,梁逸给她的那套房子,地段好得没天理,在这座有钱都未必能有好房源的城市里,用来居住简直是暴殄天物
“距离你最后一次来诊所,这回是第一次,还是已经犯了好几次了?”
对面的男人眼神犀利,颇有些刚毅的一张脸,鼻梁挺直,眼睛在霓虹色的流光飞舞中眯成一线,似乎能够直视她的肮脏内心
乔初夏眼神闪避开去,口中嗫嚅道:“什、什么好几次?”
即使她千方百计想要回避这个令人难以启齿的话题,但,刚才她的行为完完全全属于意志控制障碍,这种反复出现的、无法控制的偷窃行为,在医学上称之为“偷窃癖”,是一种精神疾病
“乔小姐,我以为我的治疗是很成功的,甚至我想要把你的案例写成文章送到医学杂志上去发表,作为治疗此类疾病的成功个案”
今晚在路边拉起乔初夏就跑的男人,正是她一年前认识的心理医生徐霈喆,一位非常年轻又专业的心理学博士,研究领域为精神障碍咨询
因为乔初夏至今不承认自己患有确切的精神疾病,所以她只肯接受心理疏导,不愿意接受任何药物类治疗,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康复之路遥遥无尽头
大概在半年前,乔初夏最后一次前往徐霈喆的咨询室,跟他说自己觉得轻松很多,不再需要疏导了毕竟心理咨询所赀不菲,徐霈喆仔细叮嘱了一些自我暗示的康复建议后也就不再勉强
没想到,今天偶然遇到,就看见曾经的患者再次发病,而且偷窃的难度越大,挑战系数越高,此类患者所获得的快|感也就越强烈
乔初夏垂着头不出声,她没有办法反驳,被逮了个现形,连矢口否认都没有机会
就在这万分尴尬的时候,一个穿着蓬蓬纱裙的酒水促销走过来,到底是做这一行的,肤白貌美,腰肢纤细,大腿比乔初夏似乎还白嫩上几分
熟门熟路地倚靠在这男人的肩头,蓬蓬裙风情万种地翘出手指,问他喝什么酒,似乎两人极熟稔
男人报上酒名字,连很少碰酒的乔初夏都知道这牌子的酒价格不菲,难怪那女人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捏了捏徐霈喆的肩膀娉婷地走开了
打发走了这不速之客,徐霈喆摸了摸下巴,似乎玩味着什么,眯着眼看了乔初夏半天,不端不正地斜歪在沙发上
舞池里投射过来的各色彩光不停晃动,照在他身上,让一身休闲打扮的男人看起来很有几分不正经,和往日里那个一丝不苟的咨询师形象有些搭不上
“说,刚才是不是很爽?”
这种犯罪通常会给病人极大的快感,包括生理上和心理上,越紧张,越快乐
乔初夏还沉浸在方才的臆想中,闻言浑身一颤,盘得松松的发髻上,有几缕碎发落了下来,染成亚麻色的发在灯光下显得更黄
不断重复地偷,忍不住,控制不了,快|感过后,是自责还有痛苦,可是她抗拒不了
就像自|慰一样,戒不了
等不到她主动的回答,男人倏地起身,两个人原本离得就不远,他一动,乔初夏眼前一花,他就已然来到她的身侧
气温陡然升高,陌生的男人带来陌生的灼热,男女之间就是这般神秘,这般放肆,吊诡得可怕
“你、你胡说什么?”
一下子被人发现自己最隐秘的秘密,乔初夏脸色刷白,身子不停地往后躲,她动,那男人也跟着动,直到彼此的呼吸可闻
“是啊,看见了,我不仅看见你手上的动作,我还看见……”
他的手,猛地掐上她的腰,力道很轻,覆上后热热的温度就贴在她的肌肤上,激得她一激灵
“你弯腰时,露出一截哦……”
这男人真正是可恶至极,嗓音有些哑,笑却是懒懒散散的,一张脸居然看不出年龄,二十多,还是三十多?
乔初夏蓦地红了脸,她只不过是随意穿了件宽松的t恤,心想只是在家附近买点儿东西,哪知道偷窃的欲|念来得那么急促,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你想怎么样?!”
她怕到极点,反而比照之前冷静了下来,神色变了变,既然无法躲避,那么被迫面对也唯有如此
男人却不答,笑得更加懒洋洋,身子大半都靠在乔初夏的身上,嗅了口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芬芳,鼻子灵敏地搜寻到那香气来自她胸前的浑|圆处,不由得哈下腰来,用自己挺直的鼻子顶了顶那一侧软柔
细腰上的手,慢慢向下探,乔初夏不敢喊出来,就算是真的喊出来,怕是也没有人在意
借着灯光和酒精,酒里的男男女女都在放纵着彼此的感官的享受,怎么可能会有人来阻止
“我想知道你刚才究竟有多‘快乐’!”
轻薄而软滑的深蓝色海军风格的短裙下,火烫的指尖滑过软乎乎的肉,细嫩,柔滑,还有着一抹不同寻常的潮气
直到指尖触到那抹意料之中的一小片濡湿,他才勾着唇,缓缓地离开她的身体,满意地笑起来
“果然啊……”
自己的隐私被人发现,充满了窘迫,多么丢人,她竟然会因为可耻的偷窃而有不正常的性|冲|动
乔初夏还来不及说话,之前的促销小姐扭着腰来上酒,对她的一脸羞赧和衣衫不整,却是看也不看,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是司空见惯
然而乔初夏手里全是细汗,她实在想不透,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勒索?不像他早就知道自己患有这种疾病,不至于等了一年多
两个人都不说话,徐霈喆象征性地给她倒了一小杯酒,见她不喝,于是自斟自酌起来
许久,他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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