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库尽头,有一张玉床,旁边还有碗盆等等生活用品,倒是给这肃穆的武库增添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顾玉怜来到玉床附近,一根记载武学的石柱前,抚摸着柱子说道:“这就是第五代宫主,也就是师父记录武学的地段了。她平素有一桩大憾事,以致于心有挂念,在武库中修炼的时间很少,留下的武学刻录也是最少的。”
白晓文走近玉床,却被顾玉怜叫住了。
“不要靠近!”
顾玉怜低声说道,“玉床之内,藏有血神宫的镇宫绝学‘血神经’。这门神功,只有宫主能学。”
白晓文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姑娘,你对白某真是推心置腹,连这种秘密都不掩饰。你就不怕我突然翻脸,抢夺血神经么?”
顾玉怜淡定异常:“你夺了血神经,又有什么用处?你本身没办法修炼。再说,就算你可以修炼,练到天下无敌的境地,你也走不出这武库。”
白晓文瞄了一眼武库的青铜重门:“从武库走出去,也需要开动机关?”
顾玉怜点头。显然,开启机关的方法只有她知道,怪不得她如此冷静。
白晓文摇头笑道:“怪不得进门之后,姑娘就把门关上了,真是小心。”
“对于白公子这样聪明的人物,不小心一些是不行的。”顾玉怜微笑。
白晓文说:“好吧,刚刚只是一个玩笑。姑娘说血神经是只有宫主能学的镇宫绝技,那么姑娘自己会不会?”
顾玉怜摇头:“师父不准我学。”
“这就有些麻烦了,”白晓文皱眉说道,“如果你能学会血神经,取得三峰四谷部主的认可应该要容易得多,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应该是宫主的象征,也代表着实力。”
顾玉怜淡淡说道:“师父自创的‘锻玉诀’也是一等一的内功绝学。”
“你既然被指定为下一任宫主,那不如开启玉床,学习血神经。这会大大降低我们夺权的难度。”白晓文道。
顾玉怜摇头:“师父不准我学,我便不学。”
“阴妃又不在此地……”
白晓文还想再说,顾玉怜挥手止住:“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徒弟,也经常惹师父生气。但师父不准我做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她说过,血神经太过血腥,有违天和,习练之人要么孤苦一世,要么不得善终。所以,她才会殚精竭虑,创下锻玉诀教给我。”
白晓文醒悟,剑歌位面作为古华夏位面,是讲究师徒关系的,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对于师父自是极其尊敬。
想想看欺师灭祖这个词,“欺师”的罪过,竟然和“灭祖”等同,就知道古华夏的这一道德传统有多大的影响力了。
当然,绝大部分师父对于弟子也是尽心竭力,将其当做亲生子嗣对待,就比如阴妃和顾玉怜这对师徒。
“这血神经,真有那么邪门?”白晓文不太相信,这简直是封建迷信。
顾玉怜道:“师父说的没错,自第一代宫主沙千海起,每一代宫主都是神功盖世,但身边都没有一个亲人能陪伴到最后,往往郁郁寡欢,更有甚者壮年暴毙。就连师父也是一样。”
“你说阴妃有一件大憾事,详情究竟如何?”白晓文询问,“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顾玉怜语气平淡:“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原本跟你细说也无妨。不过我做弟子的,不能妄议师父的事情。我就简略告诉你吧:师父的父母,死在了她最爱的男人手上。”
白凰小队三人组都吓了一跳。
李淑仪喃喃说道:“太可怕了,阴妃岂不是要恨那个男人一辈子。”
“说不定是无意之过,或者是别人栽赃陷害。”白晓文站在男人的角度,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顾玉怜冷笑道:“栽赃陷害?师父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杀死了她的母亲,而她的父亲也受了重伤,最终不治。这件事有数百上千个武林豪杰见证,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栽赃陷害?”
“……”白晓文没词了。
他没料到顾玉怜的反应这么激烈。看来顾玉怜应该是对阴妃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对那个男人也有极深的仇恨。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顾玉怜很快就收敛了情绪,重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犹如无瑕白璧。她挥手道:“白公子,我的诚意你们已经看到了,只要助我夺取血神宫大权,这里的武学,你们可以任选一门。当然,不包括血神经。”
“好。”白晓文毫不犹豫地点头。
众人离开了武库,又沿着地下秘道七转八转,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前方的秘道尽头,出现了一个盘旋向上的石板阶梯。
顾玉怜走上阶梯,轻声说道:“各位可知这阶梯出口通往哪里?”
白晓文目光一闪:“血神峰?”
顾玉怜微微点头:“不仅仅是血神峰,而且是血神宫本部大殿,宫主御座之后!”
白晓文吸了口气:“我的那个侍女……白蕊也在血神宫?”
顾玉怜笑道:“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不会少了她一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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