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董老师过来送钥匙了,皱眉说:“你们班怎么总是有学生受伤啊?”话音未落,有两个二班的学生跑过来跟他说,“董老师,王巧巧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她说是后面陈灏他们推的。”正吵着呢,您快去看看吧。
董老师顿时十分没面子。
赵老师带林美去了趟医院,他人头熟,找了熟人,把医生从诊室叫出来给看的。医生站在阳光底下抓着林美的手来回按,按得林美一个劲的跳,医生笑眯眯的说:“没事,骨头没事,回去养养就行了。”
“真没事?这是学生,可不能出差错,不然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赵老师说。
“真没事!”医生笑着说,“你要是实在担心,那就去拍个片。你先去,先排着队,我这边给你开单子,让人给你送去。”
林美想说不用再拍片了,除了刚才被医生按得更疼之外,她现在觉得就是普通的挤着了。
不过赵老师到底抓着她再去拍了个片。到拍片那里,另一个医生又抓住按了按,说:“不用拍,骨头没事。”
林美眼泛泪花,赵老师说:“拍个家长能放心,我也放心,拍吧拍吧。”
周罄和黄苓一直陪着她,不停安慰她说:“没事,没事。”两人也都觉得这看医生简直就是二次伤害。
拍的片子也没事,这才回学校。第二天,林美的指甲盖才开始变得可怕起来,乌黑深紫一大片,好像指甲下全是淤血那样。
人人都知道她昨天被挤着手了,一看指甲这么惨,个个都倒吸一口冷气:“疼不疼啊?”
能不疼吗?疼得钻心,还一跳一跳的。林美沉痛道。
张煦很贴心的建议说,“要不要吃止疼药?就乔伟风吃的那种,两块钱就买可多片,他那还有,要不给你拿点?”
同样是伤着手了,乔伟风也来安慰她:“你比我好多了,你是左手,右手不碍事,哪像我是右手,现在还没办法写字。”
“都一样,都一样。”林美也安慰安慰他。
何棋不敢过来,他跟周罄自从上次之后就处在互相躲的状态中。
林美和郑凯他们都认为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林美也算是受伤了,虽然她自己觉得不算伤员,但周围的人都默认她需要照顾,所以路上看到她,会有人主动问她:“林美,要不要帮你把书包拿到教室寝室?”
回到寝室,一提暖水瓶都是满的,一问就是周罄、黄苓、吴骄等人顺手给她打回来了。早上,周罄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穿衣服,套头的毛衣或需要系扣的大衣之类的。
林美经过这件事才发现原来食指的作用还是挺大的,“直到失去了它,我才发现它有多珍贵。”她在寝室里感叹,帮她系扣子的周罄抬头,“又想到什么?”
林美就发表了一番关于食指的感叹,周罄端着两人的饭缸嗯嗯道,“你一会儿吃什么?还喝豆浆吃包子?”
林美说还是老样子,再感叹:“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周罄继续嗯嗯,“知道我爱你了吧?”
林美笑着说:“知道,知道,我也爱你。”
周罄和何棋半分手造成的后果就是她跟林美更要好了。搞得林美都有点不想让周罄跟何棋合好了,这么好的朋友哪里找?给何棋可惜了。
到了班里以后,英语课代表冼星刚把卷子抱过来,趁着早自习前这点时间发给大家。现在老师们复习基本已经摒弃课本了,都是卷子。上课不是做卷子就是评卷子。
一趟自习课基本上什么都没干,光发卷子了。除了上周做过的卷子,这都是这周准备要在课上讲的,剩下发的都是新卷子。
化学老师徐老师说,“现在没时间在课上空时间让你们写卷子了,只能发下去让你们自己做。做完后我直接讲,也不改了,省得浪费时间。”
基本都是这个节奏。
一到课间,几乎所有人都在伏案写卷子。因为课上的时间都被占用了,他们只能挤占别的时间把卷子写完。
中午也没多少人特意拿着饭缸去食堂吃饭,都是买回来在教室吃,省事方便。
林美的手不太方便,现在不小心碰到食指就是钻心的疼,她自己也很小心,偏偏她坐的位置,左手食指是向外的,不是她自己小心就行的偶尔就会被旁边的同学碰到。时间长了同桌的人不自在,她也觉得不方便,跟赵老师说过后干脆调了个座位。
从教室这头换到了靠窗的这边,紧贴着墙壁坐,这下她的左手就安全了,平时也不用老担心着会不会被人碰到。
教室的这半边的座位她很少有机会坐,坐起来感觉有点新奇。
现在是四月份,教室里的窗户整天都是开着的,外面的暖风会把柳絮杨花一类的东西吹进教室来,在阳光下有种朦胧的美感。
林美偶尔上课上到一半抬头看都会小新鲜的感动一下下。但她却发现坐她身边的冼星很讨厌这些飞絮,冼星的脸上都是密密的小红痘,她对林美说:“我过敏!一到春天就这样。”所以她真是恨死要坐在窗口了。
林美说,“早知道我就跟你换了。”跟谁换座位不是换?
冼星摇头说,“不用,反正我也习惯了。再说不止坐在这里有,从教室到寝室的一路上都有。”
冼星很喜欢林美坐过来,她喜欢借林美的卷子看,然后照着林美的卷子标重点。林美看她的卷子和书上也是写得密密麻麻就说:“你不都写了吗?”
冼星摇头说,“再看一遍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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