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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看到那个鼻烟壶的时候,付婷很是震惊了一把,显然,没想到这人会有这么神,她学了这么久做出这个东西也要很长的时间,而他,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东西给做好了,而且,做的似乎还很不错,等她把鼻烟壶拿到手上仔细打量的时候,便觉着这个东西有点眼熟了,再然后付婷便爆了,抬起脚,狠狠地踹了宁宗一脚,怒吼:“你去死!”
“哎呦……”得意忘形的宁宗哪里能想到这个小女人不仅不感激自己还对着自己就是一脚,于是,这使了大力气的一脚愣是没有躲过去,现在,只能抱着脚呼痛。顺带莫名其妙,“你这人,是不是太没良心了!我辛辛苦苦……”
“你是辛辛苦苦,等人家把这个送过来等的辛辛苦苦是不是?”付婷瞪着他无语的说道。
“……”一句话,原本还甚是不服的宁宗瞬间就停了下来,扫了她一眼,难得有些理亏的说道:“那个……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做的质量也不算好呀!”
“废话!”付婷瞪着他,吼:“这就是我们班上一个人做的,老康还拿班上表扬来着,你说我会不会知道?”
“……”这下,宁宗无话可说了,心中很无奈的把自家boss怨念了一通,我好不容易有一件事情求你,你就不能帮我做的完美一点么?这刚帮了忙就被人逮了漏子,这也忒不给力了!
“行了行了,你给我出去!”付婷挥手,甚是烦躁的把宁宗给推了出去。“我自己做,你赶紧给我出去!”
若是以往,按着宁宗的性子,定然是如何也不会出去的,然而,现在自己做了这么理亏的事情,最终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外面。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砰的一声把门关起来,眼神哀怨。
然后,大半夜的,皇甫卿再一次接到宁宗的电话,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误了下属追媳妇儿的大事,只是……这能怪他么?谁让他不说清楚的?他只听他说要个那样级别的鼻烟壶,又不知道他要来做什么的,他只是打了个电话给老康,让他送个差不多的给宁宗,幸好,幸好付婷认出来了,否则,第二天她拿老康给他的鼻烟壶在交给老康,老康不剁了她才怪!
“行了,术业有专攻,你不会陶艺也并不能说明你这个人不行!”终归,是自己的得力下属,皇甫卿也不好意思打击他太狠,反而小小的安抚了一下他,“不要丧失信心!唔,万不能自卑!”
“……”宁宗拿着手机翻白眼,他自卑!他这么一大好青年,相貌堂堂事业有成,在一个黄毛丫头的面前,为毛要自卑?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唔,万不能傲娇!”皇甫卿传授完毕,挂电话,继续搂媳妇儿睡觉。
“谁?”容颜翻了个身,窝进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问。
“宁宗!”皇甫卿小声的说着,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睡觉!”
“唔!”容颜应了一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搂着他继续睡觉。
第二天,周一,容颜老老实实的去上课,奇异的,没有遭到同学们的取笑,一个个表现如常,倒是孟贤,赶着上课铃声走了进来坐在容颜的身后,抵了抵容颜的后背,一脸暧昧的开口:“你家男人可真用心!”
“啥?”容颜回头,一脸的迷惘。
“喽!”孟贤把自己受到的短信递给容颜看。
容颜看了,一张小脸微红。心里却暖暖的忍不住一阵悸动。
“我媳妇儿容易害羞,拜托大家,等我媳妇儿去上课的时候,大家不要和她开玩笑!拜托!”孟贤趴在课桌上,很是小声的读着手机上的短信,酸味十足的开口:“我家商美人什么时候也能对我这么体贴就好了!”
“每个人都有收到这个短信么?”容颜小声的说道。
“是呀!一个个思春少女,不用说,这群小妹纸们肯定把你家男人的短信当成宝贝一样存在手机里,一天不知道要拿出来读多少遍呢!”孟贤翻白眼说道。
容颜回头,只无声的笑着,那叫一个甜蜜腻死人。唔,她上辈子肯定是天下第一大善人,所以,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颜美人啊,你说,商美人总是对我视而不见可如何是好?”孟贤同学很烦恼,随着日子的过下去,这种烦恼就越发的严重,就像喜欢一颗糖,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得了这颗糖再也不能吃别的糖了她也乐意,可是,偏偏,她就是吃不到这颗糖,这让她如何能不焦躁呢,要是,哪一天,这颗糖被别人抢先吃了可怎么办?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容颜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回头,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的写着,然后悄悄的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孟贤愣了一下,这才看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还以为颜美人能告诉自己一条多么英明神武的建议呢,没想到上面只有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孟贤撇嘴,要不是看在老师的份上,她肯定要骂这个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一顿。她倒是想精诚所至,可是金石完全不可她机会呀!看见她跟看见鬼一样,有她在的地方他绝不出现,她是不是得去撬他家的门才有机会?
“对了,阿贤,我一直没问你,你现在住在哪儿?还有你的生活……”容颜那书挡着脸,回头,小声的问着。
“哦!”孟贤开口:“我在市中租了一个单身公寓,虽然小了点,但是我一个住正好,至于生活么,你放心吧,我妈虽然有点不负责任,但是留给我的钱,够我纨绔半辈子了!”
“什么时候我去你那里看看!”容颜说道。终归,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还是要小心一点,即便,她的伸手还不错。
“好呀,随时欢迎!”孟贤无所谓地说道,不过,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因为,周边的人差不多也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被她收拾的人不少!想打她的注意,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孟贤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除了那种十几个人围攻她一个,她有可能会自顾不暇,其他的情况,当然,那些真正的高手除外,毕竟她是业余选手,打打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晚上的时候,孟贤就知道了,一个人的话不能说的太满,否则容易出问题,这不,刚走到那条小巷子,她就挂了彩。
“张琪云,你给我放开!”孟贤忍着肩膀的疼痛,对着死抱着自己的张琪云怒声说道,“阿贤,我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求求你,原谅我!”张琪云死死的抱住孟贤,似乎没有看到那些拿刀冲过来的混混,嘴上说着祈求原谅的话,眼中却闪过一抹怨毒,不可否认,当她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是下了狠心的,如果能借此机会弄死她也是好的,是了,张琪云认同着自己的做法,心里想着,只要孟贤死了,她就不会活在不甘之中,是了,不甘,自从看到孟贤和那个男人,她就觉着万分的不甘,原本能够让她得意骄傲并且甚是享受的生活变成了一种折磨,起先,她是想着,和孟贤这个傻大姐搞好关系,只要孟贤给自己机会,只要她能靠着孟贤和那个男人接触,她就有信心把那个男人占为己有,然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年做的事情竟然被孟贤看在眼里,她能清晰的看见孟贤眼中的嫌弃与厌恶。那时,她便知道,想要取得孟贤的原谅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今天,她只是来看一看,因为,她已然控制不住内心的烦躁,以前认为美好的东西,现在已经变得让她难以忍受,无论是那个老男人还是叽叽歪歪吵闹个不停的孩子,是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她的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闪现孟贤和那个男人的脸,想着他们天造地设如胶似漆,而她只能看着那个老男人哄着不听话的孩子,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
然后,她便看到这一幕,孟贤还和以往一样,以为自己是英雄,唔,说好听一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多管闲事,这样的她最容易遭到小混混的惦记,呵呵呵…。当初,自己不就是她多管闲事的结果,当自己看到她一个人应付六七个拿着刀棍的男人,游刃有余,然后,自己便鬼使神差一般的冲了过去,死死的抱住她,她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当看到一个男人手中的长刀砸在孟贤手臂上的时候,那绚丽的血花绽放在自己的脸上,她虽然觉着惊惧,然而,更多的是一种痛快!死吧,去死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孟贤很想甩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然而,这人却似乎下了狠心一样,无论她怎么样,这人就是抱着自己不放。
“呵呵呵呵……”终于,忍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孟贤费力的避开再一次向自己砍来的长刀,然后,对着张琪云开口:“既然你如此想死,我也不拦着!”说着,在另外一把刀砍向自己的时候,豁然转身,原本躲在她身后的张琪云瞬间变成了她的挡箭牌。
张琪云大惊,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她想要避让,然而,长刀已经近在咫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滴,愣是没有动弹半分,噗的一声,她似乎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再然后,她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那个破口汇聚,她感觉不到疼,只是觉着无尽的恐惧,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终于也要解脱了吗?哈哈哈……
孟贤对她再也没有半点仁慈的心思,拽着她的肩膀,将她向前猛地一送,那个举刀砍人的那个,突然便愣住了,显然,是没想到孟贤有这样的狠劲儿的,在孟贤推人的时候,他也下意识的把刀缩了回来,否则,张琪云肯定会被戳一个对穿。而终归,他们不想真的闹出人命来,他们只是……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狠起来一点也不比他们弱。
孟贤看也不看自己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也不管血这么流下去会不会死,只是冷蔑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那几个混混,“唔,捣乱的人已经倒下去了,现下已经没人打扰了,咱们继续?”
“你……算你狠!”为首的那个男人终是冷哼一声,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以为自己只是穿了一双廉价的草鞋而已,而对面的这个女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光脚的,“咱们走!”
“是!”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混混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转身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孟贤才踉跄两步,终归,伤的太深,血流不止让她没那么多的力气。
“呵呵呵呵……”孟贤倚在墙上,看着倒在地上,惨白着脸的张琪云,忍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且越笑越大声,越发的不可收拾。
“阿贤……”张琪云看着孟贤,一张脸已经毫无血色了,趴在地上费力的歪着头,看着脸上同样难看的孟贤,哆哆嗦嗦的张口,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颤抖,“阿贤……阿贤,你很恨我是不是?”倒在地上,张琪云虚弱的说道。
“……”孟贤只是看着她,眼神轻蔑,一句话也不说,这样浅显的问题又有什么问的必要呢?你为何不问问救了蛇的农夫恨不恨那个反咬他一口的蛇呢?
“呵呵呵……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张琪云说着,竟然轻轻的笑了起来,似乎,渐渐的也没有当初那么害怕恐惧了,“可是我不后悔!虽然,对不起你和阿姨,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你不知道,明明我们是一个年级的女孩子,你却活的骄傲恣意,我却活的卑微困苦,明明,我比你更乖巧,我比你更懂事,可是,你看命运对我们是多么的不公,我感激你天神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却也厌恶透了你救世主一般的姿态,你凭什么……凭什么可以拯救我的命运,明明我们都该一样的不是吗?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
“我凭我眼瞎了,没看出你的恶毒无耻,我活得恣意随性,可是天下间比我更恣意随性的人多了去了,你羡慕我的出生,觉着命运不公,然而,这世间百态,比我出生好的多了去了,你都要一个个羡慕攀比吗?其实,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然而,却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我认识你一个小美人儿,唔,当时的境遇比你糟糕多了,养父把她赌输了,卖了她的身份成绩,她被逼的走投无路,然而,她有和你一样吗?没有,她现在活得跟公主一样!”孟贤倚在墙上,觉着鲜血已经染湿了身上的衣服,然而,她却没有急着止血还是去医院,只是很淡定的看着张琪云,看着她同样衣衫染血,半死不活,“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掌心,唔,她从来不对命运低头,努力,坚忍,感恩一切命运的善待,你说,如果当初她也跟你一样,咬了当时救她的人一口,你说,如今的她和你又会差多少呢?呵呵呵……你说,我和我妈都离开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你是不是看到我认识了新的人,所以,想跟撬走我老爸一样把他们也撬走?可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就你这样的,他们恐怕是看都懒得看一眼吧!哈哈……唔,我觉着我也傻了,跟你这种蛇蝎说这么多的废话!”孟贤好似终于回过了神来,是呀,这样的人,值得她以命相赔么?浪费感情呀!卧槽,孟贤,你这是流血过多脑袋昏聩了么?
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暗巷,滴答滴答,不知道是她额头上的冷汗还是肩膀上快要流干的血液,孟贤有点迷糊,眼皮重的快要抬不起来,然后,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不该看见的人,嘴角勾了勾,“妈,我可能走火入魔了!什么时候都能想到商美人!”说完,终于倒了下去。
商绯月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还以为又是这赖皮的主儿玩的小伎俩,刚想要伸手推开她,却握到她的手臂,触手便是粘稠的濡湿,然后,浓重的血腥味便闯进鼻端,低头,便看见她那一身被染红了的白色风衣,心中一急,连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幸而,自己的车子就在旁边,不想,自己买包烟的功夫,竟然也能遇到这样的事情,眉头紧皱,商绯月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快速的将她塞到车里,一路向第一医院疾驰而去。
当人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商绯月就坐在急救室的外面,手中是她口袋里落下的手机,翻开电话簿,里面的联系人一只手数的过来:颜美人,颜美人老公,商美人,妈妈,商绯月愣了一下,终是拨打了妈妈那个号码。受了那么重的伤,终归要通知她的家人不是吗?然而……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商绯月愣怔,脑海中闪现那个人昏迷前说的那句话,眉头紧皱。
终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急救室的外面,等候,她是妹妹的好朋友,而与她而言,妹妹可能是她唯一的朋友了,这么晚,妹妹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不好让妹妹过来,所以,只能他留下来了。
孟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终是了然,原来,果真是自己想太多了,她还以为,老天终于要让她如愿一次,让那个人有个英雄救美……美人救英雄的机会,可是……可是,又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巧她不省人事了,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呵呵呵……孟贤苦笑,想到今天周二,上午两节课,挣扎着起身,却一不小心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嘶!孟贤咬牙,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坐在那边,一动也不敢动,等着那一波激烈的疼痛平息,她想着昨天的自己真是成神了,被砍了一刀,还能那么平静的和自己小妈说了那么多的话,还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就在她觉着自己终于习惯了那个疼痛想要掀被下床的时候,这时,病房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唔,那么大的声响,应该是被踹开来的,顿住动作,孟贤乖乖的坐在床上,等着那个踹门的人进来,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然后,她便看到了她的老爸,气呼呼的冲了进来,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她的脸上,本就流血过多很是虚弱的孟贤,恍若没有根随意插在地上的枝条,被这样大的力道冲击,砰的一声,倒在了床上,嘴角留下一抹血迹,肩膀处更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孟贤躺在床上,额头因为疼痛而沁满了冷汗,闭了闭眼睛,抵御这一阵难忍的疼痛,白蓝相间的病号服更是瞬间就被鲜血染红,只是……无人在意,无论是孟爸爸还是孟贤,一个太多愤怒,一个心不在焉。
“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恶毒的女儿!”孟爸爸指着孟贤大声的怒骂着。
孟贤终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怒目欲裂的男人,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容,“你生的?何时你也有了这种功能?唔,可有申请专利?”
“你……你别跟我扯皮!你怎么可以对你小妈那样!你的心为什么就这么狠呢?”孟爸爸怒,瞪着孟贤,那眼神,甚至有一种杀之而后快的狠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起来,去给你你小妈道歉,这件事情我就当没发生,否则……”
“道歉?呵呵呵……”那只活动自如的手抬起擦了擦破了的嘴角,孟贤看着孟爸爸,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浓烈,好似听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良久,停住,看着孟爸爸,冷了眉眼:“你给我滚出去!”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孟爸爸怒的胸口不住的起伏,“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恶毒的性子,早在你出生的那天我就掐死你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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