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司机送你?”他拉着她的手。
这个提议是没办法拒绝了,否则他一定会亲自送的,她只好点头,“也行。”
“嗯,那我叫下司机。”他嘴上这么说着,却没行动。
她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只拉着她的手,忍不住催道,“怎么还不叫啊?”
他无奈,“就没看出你有一点点舍不得走的样子!”
“额……”又来了,天天见面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要怎么样啊?”
他指指唇,“嗯?”
阮流筝看看周围,宁想去睡觉了,温宜也不在客厅,瞪他一眼,却被他一把搂入怀里。
本来以为他只是想浅浅一个good night kiss,谁知道,却被他抱着扎扎实实吻了个够。
直到响起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她才用力从他怀里挣脱,而他,却仿佛仍然不想松开。
温宜来叫他吃饭的,阮流筝脸都红透了,他却完全无所谓……
温宜自然全当看不见,阮流筝窘得落荒而逃。
吃饭的时候,温宜坐在一旁默不出声。
宁至谦知道她的意思,还是有些无法抬头,默默吃完了,“妈……”
温宜一直看着他,眼中隐隐泪光,“至谦,苦了你。”
他一怔,眸中情动意起,“妈,我很好啊,一点也不苦。”
温宜摇头,泪光闪烁,“妈妈知道你这几年很辛苦。”
她叹息,看向他身后墙角那盆盆景,还是搬家那年就开始养着的,如今长得蓬蓬勃勃,“爸妈的事不该让你来承担后果,可是偏偏这么多年,惩罚却落在你身上,妈妈总想着自己多么不幸和辛苦,却忽略了,你的心里只怕比妈妈更苦。”
“妈。”他低声道。“早都过去了,而且我真的不苦,我一直很骄傲地活着,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我是您儿子,我以能成为您的儿子为傲。”
温宜眼圈绯红,眼前如幻灯片播放一般飞快闪过童年宁至谦、少年宁至谦乃至成年宁至谦的画面,那个从小优秀出色、开朗阳光的男孩不知不觉已被时间磨成了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期间的艰难与痛苦,她看在眼里,却忘了体恤。
“至谦,你才是妈妈的骄傲。”她哽咽。
“妈……”他亦动容。
“你去吧,我和你爸的事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我自然会跟他算,你不好过,妈心里更难受。”她哽道,“妈现在只有你了,我自己不开心,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没有任何负担和痛苦。”
“妈!”这就是母爱。可以跨越一切仇恨苦难,可以容忍一切以为不能容忍之事,只为告诉孩子,你要快快乐乐的。
得到宽容和许可了,他心里却是更加难受。
温宜含着泪微笑,“儿子,妈再说一次,妈只有你了,我只希望一切快点过去,你早点回来,把流筝带回家来,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他沉默,微微点头。
“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她轻轻起身,离去。
宁至谦看着她的背影,这几天折腾,好似她瘦了些,衣服都大了一圈。
她心里不好过,他知道,就算现在同意他去,她也一点都不好过,心里不知憋了多少委屈……
“妈,对不起。”他哑声道。
温宜停了停,柔声道,“傻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
书房。
宁守正写着什么,宁至谦推门进去,他立即收了起来。
“不敲门?”宁守正皱着眉头,质问。
宁至谦径直走到他面前,“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跟老子提条件?”宁守正火了。
宁至谦也不管他,“第一,从今天起不再踏入沈阳半步。”
“额……”宁守正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沈阳有生意……”
“不做了!”他冷声道,“钱是赚不完的!你已经赚得够多了!”
宁守正一拍桌子,“还嫌我赚钱多了?!不是老子我死命给你赚钱,你有这么好的日子过?沈阳生意违约要赔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提高了声音,“我只知道,沈阳这笔生意,我不想要你再做下去!”
宁守正噎着一口气,半天,将手边的书用力一摔,“现在不知道到底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
他也不吭声,只等着宁守正答应。
最后,宁守正没好气地吼了一声,“还有呢?”
“第二。”宁至谦声音一沉,“以后不能再跟其它任何女人有半点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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