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是冷的,夜是冷的,人也是冷的。
铠抱着阮萌裹着的被子,以一种拥抱的姿势将她搂在怀里。
阮萌整个人……
要熟了啊!!!!
这是要做什么?!
铠神的铠甲自然是冷的,可是他的怀抱却是温暖。
阮萌裹成一只蚕宝宝,身子悄悄地向被子里面缩了缩,而后……
铠没有动,轻声说。
“睡吧。”
阮萌感受着他身上微微的寒气,眼睛睁老大。
她是神么?
这样能睡着??
铠注意到阮萌的神色,微微偏了偏头,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睁着眼睛。
阮萌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银发轻束起的鞭子从肩头滑过,轻轻垂在他前胸的铠甲上,发尾晃动,一摇一晃。
阮萌盯着这发尾,看着它由晃动到静止,不自觉……就困了。
夜已经深了,阮萌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推了推铠,铠松开手向后退一步,和阮萌隔开了些距离。
在他和阮萌的位置间,仿佛有轻轻的风拂过,阮萌觉得有点冷,闭着眼睛将被子再裹紧些,翻了个身睡去。
屋内很安静,阮萌的呼吸声低缓。
铠站着静静看着她,等到确定阮萌睡着了,他又轻轻走近,将阮萌拦进了怀里。
他没有坐在床上,怕吵醒她。
就那么站着,站了一|夜,直到阮萌的呼吸声发生变化,悠悠醒来。
阮萌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时,铠已经从屋内走出去,站在了院中,右手握着长刀横在胸|前,在细细地打量着那把刀。
新的一天闪烁在他的刀尖,带起一阵寒芒。
这一天的开始就和往常不同,那么就注定了不同的展开。
阮萌揉揉眼睛伸个懒腰,透过窗看向站在窗外的那个男人。
长靴修饰出他小腿完美的弧度,目光再向上,他的腰上系着一根腰带,显得腰细而肩窄,顶好的身材。
明明是个浑身透着孤寒的人,却又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阮萌单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伸出遮住刺目的阳光,在阳光下,遍身冷芒的人转过身来,看向她。
“醒了?”
铠问。
阮萌点点头,从床上跳起来,洗漱好之后拎着弯刀也站在院子里,站在铠的身边。
铠还在看他的刀刃,刀刃上显着冷厉的锋芒,刀下不知有多少亡魂在哀嚎。
阮萌好奇地看了一眼,想起来这柄刀她曾经根本提不起来来着……而在铠的手里,这把千斤沉的刀就和玩具一样。
“喜欢?”
铠看到了阮萌眼中的好奇,轻声问。
“我记得它很沉。”
阮萌实事求是的回答,抬起脚开始往屋外面走。
铠跟上,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阮萌聊天。
“它是认主的,最开始喝了谁的血,谁就是他的主人。”
这把刀,喝血??
“刀最开始饮的血,不都是敌人的么?”
First blood!
拿敌人的一血!
“这把刀,在杀人之前,先伤的是自己。”
先饮自己血的刀?
穿着魔铠的男人。
真是可怕。
铠握着长刀轻挽一个刀花,长刀上一抹幽暗的红色闪过……
不知为何,阮萌觉得那抹血迹一般的红色,非常眼熟。
两人聊着聊着便到了沙漠的边缘,风已经扬起了漫天的黄沙,看起来是雾蒙蒙的一片昏黄。
阮萌在一片昏黄之中,突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两个护卫压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正在往绿洲上面走。
那个人身子就一点点大,发丝凌乱,脸上还有一道伤痕在渗着血。
这张脸阮萌再熟悉不过。
“少主?!”
阮子烨,他怎么在这里?!
阮萌继续是失声地叫了出来,然后赶忙向阮子烨走去。
铠默默跟在她身后,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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