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叹一口气,好像自己的出现阻碍了他们。坐到床边,盯着他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已过。床上的人有了苏醒的迹象,皱起的眉,头轻轻摇摆。
米蓉不知是怎么想的伸手给他扯了扯被子,指背无意间碰到了他的下巴。他猛然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小秋!”撕哑低沉。
米蓉无声的笑了,又无力又苦涩。
他睁开眼晴,从迷离到清醒再到淡凉,坐起身,一把松开她,“怎么是你?”
这个问题从昨晚到现在他问了两遍……
米蓉缩回手,轻道:“让你失望了,是我,昨天一直都是我。”
席高卓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昨晚的片断在脑子里倒带,在街头看到她和叶唤拥吻,他到了红妆,看到了米蓉,后来似乎看到了叶……小秋?
他忽然抓住了被子,莫非根本没有叶小秋,一直都是她。
“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着米蓉。
“你希望发生什么?”米蓉已经起来,身上还包着薄毯。
席高卓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起床,到浴室,砰地一下关上了门。就在米蓉的眼前,那声音震得米蓉心里一颤。他好像在……责怪她,是么?
十分钟后,席高卓从浴室里出来,脸上还有水珠,头发微湿。宿醉过后,脸色并不怎么好,依然清贵的高高在上。拿起外套准备出去。
走到门口,身后米蓉又道。
“她来过,她昨晚上好像就在这里,敲了一次门,我开门,她已经走了。一个小时前她进来过,好像误会了什么,你去解释吧。”
他顿住。
叶蓉走近,又道,“她说……她可以成全我们……她说她愿意退出……她说她的尊严和骨气已经被你折磨得没有了……她说……”
“够了!”席高卓沉沉而道,声音又急又重,打断她,开门,出去。
‘她说,她可以成全我们,愿意退出,她说她的尊严和骨气已经被你折磨得没有了……’在电梯里,这话再次飘上来!他捏紧拳头,哐地一下砸到了电梯上,该死的!
米蓉抱着薄毯,开始笑,笑着就开始哭。他心疼了,他难过了……她不过是把‘所剩无几’换成了‘被你折磨得没有’,于是他就受不了了。
这应该是很爱了吧,很爱。
米蓉坐在冰凉的地板,数着自己破碎的心。
……
要过年了又下雪,车子刚刚开往机场,在候机厅里听到旁边的人说外面在下大雪。叶小秋拿着登机牌,下就下吧,和她有什么关系。
半小时后,准时登机。
……
还早,所以街上没有什么人。街道两旁薄雪笼罩,小小的雪花不停的往车上落,寒天雪地,男人穿着薄薄的毛衣,车窗半降,冷风往里吹,他也没有觉得冷。
他需要清醒,一个清醒的头脑。
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关节处还有血丝。
太过暗沉的光线,遮住了男人的面容,也一并的把眼里的思绪也给抹了去。
车子一直来,从黑暗到光明,从红妆到公司,又到家里。
空闹闹的家,没有人烟之气。上楼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水冲过头脑,总想着她在外面,会以一种撩人的姿势等着他……洗完澡出去,什么都没有。
只有冷风从没有关紧的窗户里往进灌,掀开被子躺进去,闭眸。
几分钟后,猛地又起身,拿车钥匙出去。
去了叶家,没有进去,只是问了门卫,叶小秋在不在,回答说不在。他转回,去找叶喚。
在叶喚的小区外,等了半个小时,等着……直到叶喚出来,他才跟上去,到他的公司。叶喚一个人下车,锁上车门,去上班,根本没有人。
没有她。
再次离去。
“去查,叶小秋在哪里,尽快给我消息。”
……
也不用在上班,回了家。外公外婆早就不住在这里,只有父母。
得知他回来,很意外,这大清早的,连早饭都没有吃呢。
“你怎么会来?不会是来告诉我们,你的婚讯的吧?”席母道。
虽说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儿和叶小秋没什么关系,可是……心里依然是有点不舒服,所以这一时半会儿也谈不上接受。
如果能分手那是最好,只是他们不在逼着儿子。
“我和她早就已经结婚。”席高卓道。
“……什,什么?”席母震惊,声音加大,“你在说什么?”
“只是来告诉你们一声,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所以接不接受,都无妨。”席高卓又道,面容憔悴,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席高卓,你,你……”席母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先斩后奏的戏码,他倒是玩的很透啊!
“抱歉,爸妈。”转身离开。
席父,席母,“……”
待他离开,两人才嘀咕道,“你有没有觉得儿子今天有些奇怪?”
“是怪怪的,不过这个臭小子!居然来这招,叶家的人我们还没有看到过嘛!过份!”
“哎,这两个孩子就没有一个让人安心的。小雅,已经看了两个月的心理医生,你说……这可怎么办。我们能接受叶小秋,可是她……这孩子,受伤太重,又认了那个死理儿,万一接受不了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也不能因为女儿的情绪而耽误儿子的大事,再说那臭小子,已经结婚,能怎么办!我可做不出逼他们离婚的缺德事。”
席母连连摇头,“行行,等过了年,我们去拜见叶家,认了!”
认了,不是认叶小秋,而是认了自己儿子的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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