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太后双眉一挑,不悦道。
“你先不要管朕,我问你,她犯了什么罪你要将她拿下。”小皇帝怒道。
“哀家这是问她要人的。”太后凤目锐利,一字一顿道。
宁小葵霍然一怔,脱口道:“大祭司还没回来?”
“哼。大祭司为救你落下悬崖,与你和姬岚衣三人同时失踪,如今你们二人倒回来了,大祭司却不见踪影,你有何话可以解释。”用力捏住了宁小葵的下巴,太后眸冷如刀。
擦,宁小葵心沉了一下,大祭司不会还留在异世界回不来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的糟糕了。
等等,那家伙那么牛掰,至始至终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怎会回不来?倒是这个太后气势汹汹,像老婆讨要丈夫一样,也忒关心过度了点。
想起来了,上次姬明柳骂大祭司魅颜惑主,会不会,这太后跟大祭司真有那层关系啊?呃,别想了,鸡皮疙瘩起来了。
“太后,您这话我好像听出点味来了。你是不是想说我与小侯爷合谋暗害了大祭司?”
“这可是你说的?”太后冷冷一笑道。
宁小葵嗤然挑眉,“太后,我还想说大祭司美艳动人,我与太后一样对他钦慕万分,绝不会害他,你又信是不信?”
“贱婢,你说什么?”太后愠色狞面,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与大祭司的关系在宫内已经不是秘密了,但她一向对此忌讳的很,曾经采取过残忍的手段惩治过乱嚼舌根之人,所以包括官员和宫人很少敢背后提及此事。谁料今日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丫头当面揭皮,一股被人打脸的羞怒蓬勃而生。
“母后你何必打她,难道她所说的不是事实吗?”一旁的小皇帝冷冷戳刀,“何况她好歹是通过太庙天授之神女,容不得母后随便打骂。”
“天授之神女?”太后一阵蔑笑,“她这神女怎么来的,别人不知哀家可知晓一清二楚,挂羊头卖狗肉遮人眼目的东西。之前她犯下大罪要不是哀家宽恕,她这条贱命早就没了。”
“母后你在说什么?”小皇帝听出话外之音,吃惊问道。
“有些事哀家以后会跟你说,皇帝,你功课的时间到了,还不回去!”太后冷斥着下逐客令。
“母后,月离华绝不会害那个妖男,她最重要的人还在那个妖男手中……母后……”小皇帝求情道。
“住嘴。你什么时候为她说起话来了,还不回宫!来人,送皇上回宫!”不懂就里还替人说话的儿子实在是厌烦,太后下令打发了他。
“母后……”小皇帝叫道。
“我还不会要她的命,下去!”广袖一挥,太后厉行于色。
迫于母亲的淫威,小皇帝很是无奈撇了宁小葵一眼,只得离开。
“马宁似乎对你颇有兴趣,姬岚衣更对你痴心不改赤胆忠情,大祭司也对你青眼有加不顾生死救你,甚至今日连视你为敌的皇帝居然也为你说话求情,月离华,你有点本事,哀家真是小看你了。”玳瑁护指轻刮宁小葵的脸颊,太后目色犀利,嗤然道。
“原来太后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宁小葵冷啐道。
“什么意思?”太后挑眉问道。
“你在妒忌我。”宁小葵双眸轻哂,唇角勾扬,吐圆了一字一字道。
女人免不了一个嫉妒,即使高高如上的太后也不能免俗。她没有理由害大祭司,这老女人自然知道,但是出于心里的不爽快,她就是想找自己的晦气。
一针见血直刺太后心脾,这么多年来尊贵惯了,哪容得一个在她眸中视如草芥的女子对她如此大逆不道,咬牙第二记耳光再次扇下。
谁知手指还未挨到宁小葵的脸颊,手腕一痛,似有咬人的蚂蚁狠狠蛰了一口。太后惊呼,急忙握住了手腕,只见皮肤一块突起红肿。
“屏风后面有人,来人,给哀家拿下。”她尖叫着直指屏风。
就在这时,门外有宫女冲冲奔来,“太后,大祭司回来了,大祭司回来了……”
“当真?”太后难掩喜色。
“太后,千真万确。而且奴婢见大祭司脸色不太好,似乎还受了伤。”宫女答道。
太后面色一变,转身疾走门外。
脚才至门槛忽然停住了,眸光冷冷投放在宁小葵脸上,“传哀家懿旨,神女月离华忤逆犯上,自今日起禁足十日,没有哀家的允许绝不能离开神女殿半步。”
“是。”执事太监立即送开宁小葵领命。
“太后回宫。”在一阵尖细的唱宣声中,太后仪仗凛凛威仪而去,一下走得干干净净。
作威作福的老女人,总有一天让你喝我的洗脚水!
宁小葵冷哼一声暗骂道,嘶——好疼,这才感到脸颊肿痛异常。捂着脸,她一屁股坐门槛上,嘴里咯吱咯吱磨着牙。
“给,敷下会好很多。”阿乙将一袋子冰递了给她。
宁小葵哼哼着接过来敷脸上,问道:“刚才你发暗器了?”
阿乙不置可否,端着盆葡萄就势也在门槛上坐下。
“放心,色令智昏的老女人一枚,我们以后很好对付她的。”优雅地吐着葡萄皮,他好整以暇笑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耳光我早晚会要回来的。”宁小葵握紧拳头,恨恨道。
“我帮你?”
“不用。姐一个人就可以。喂,你少吃点,我还没吃几颗呢,你别给我吃完喽。”宁小葵瞪眼,急忙抢过葡萄盘子,大快朵颐起来。
大祭司栖霞宫。
青丝披散,月容寂色的大祭司似乎很是疲惫,像只猫一般蜷伏在塌。
“你回来了?”太后蝴蝶般扑到塌前,颤声而道。
大祭司睁眼,倦色迷离,“唔,太后……”
见他仪容狼狈,手腕上缠着绷带,隐约有血迹,太后心儿颤抖,“你受伤了?”
大祭司馥郁一笑,“无妨,树枝刮的一点小伤而已。”
“你们到底去哪了?”
“一个完全不同于我们这现实生活的异世界。”一如既往慵懒的语声中带着些许激奋,大祭司魅笑缓缓道。
“真的?”太后惊诧不已,“原来这臭丫头果然天赋异禀,灵力超群,竟能带人穿越异度时空。”
“这并不奇怪,因为她是神女转世。神女便是与鬼冥圣宫沟通往来的桥梁。当遇到危险时神女灵力最为超强,散发出强大的磁场与鬼冥圣宫所在的异世界阴阳相吸,直至穿碰相至。并且更奇妙的是,只要与她十丈之内的人和物都可以随其穿越。”
“她,真的是神女转世?”太后面色有些不自然道。
“太后,我何曾跟你说过假话?”大祭司含笑道。
太后面色尴尬,“可是哀家未见她有半点预知未来的法力。”
“能预知未来之法力是神女从小修炼而得,她未曾修炼,自然没有。何况,我们要的不是她预知未来的法力,我们要的是她引领我们如何找到幽冥圣宫,开启幽冥宝藏的能力,太后,你说可对?”
太后唇角浮起一丝幽浮的恨意,随即却长长输了口气,道:“不错。”
“所以,她是个棋子。但棋子也有棋子的尊严,在还未物尽其用时我们要善待她。”大祭司灼灼眸烫,一字一顿道。
太后面色一窒,“你是不是听说了方才的事?”
“她是个相当有个性的女子,很多事要让她心甘情愿,不容易。”大祭司薄唇轻扬,水墨深瞳里流水潋滟,他轻握住太后的手,轻叹道。
肌肤上灼热的温度烫熨了她躁气浮动的心,收了眼中的不甘,太后平了平气,缓缓而道:“好,只要她不触犯哀家的底线,我都可饶过她。”
大祭司含笑点头。
“那你告诉哀家,你舍身救她,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后咬了咬唇道。
“自然只是这个原因,要不还有什么原因?”大祭司挑眉,懒懒嗤笑,“太后,原来你在吃醋?”
太后啐了一口,眉梢却春色晕开,趁势伏在他的胸口。
大祭司眸色一冷,但却未动。
“你这次异世界之行,可发现了些什么?”太后柔声道。
“我发现上古神兽帝江。”
“帝江?那可是幽冥圣宫的守护神。”太后一下起身,兴奋地道,“这么说,你所去的异世界果然是幽冥圣宫所在地?”
“不错。”
“那集齐地图和圣宫之钥岂不是可以打开圣宫宝藏了?”太后喜道。
大祭司眯眼,暗噙着一丝冷笑,淡淡道:“太后,你好不天真。试问那地图在哪,圣宫之钥又在哪,圣宫中之阴毒如何破解?即便这些都解决了,去往异世界是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每次神女遇险就可以带你通往的。”
“不是说神女知晓圣宫地图吗?月离华既然是神女,肯定知道地图下落。解阴毒的地狱之花已然开花,只不过入了月离华的肚子,想办法喝她的血就是了。至于那圣宫之钥倒有些麻烦,姬家世代守护那幽冥宝藏自然是知道圣宫之钥所在的,但要让他主动说出的确很难。”太后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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