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从脚心窜起直至肺腑,宁小葵大口喘息,“你,你到底是谁?”脸是妖孽的脸,但那眸光,但那神态,但那动作,但那语气,却绝然像另外一个人。
妖孽魅色一笑,随手抓起一个金色的面具戴上,语声陡转,“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大祭司!
如被鬼一下扼住了她的咽喉,宁小葵脸上血色全无。
原来如此!!!
好一个无耻至犹的阴谋!好一场蚀骨噬心的欺骗!矢志不渝的深情,濒临死亡的中毒,阴阳两隔的坠崖,**裸人质的威胁,无助绝望的失明,原来每一件它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噗,宁小葵喉中一甜,一口血喷出,撕心裂肺地哀号,“你骗我……你骗我——”身子本能地挣扎,哪知四肢束缚根本动弹不得。
大祭司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的脸仰对他的眸,他的目光灼热如火,似要焚烧人的五脏六腑,“我何曾骗你!相比我这张面具,其实我更喜欢面具下与你坦诚相对的,妖孽的脸,因为那才是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真实的自我。”
宁小葵眼泪滂沱而下,哽咽嘶叫,“不,你杀死了妖孽,你杀死了他……”那个撒娇无赖,她哭陪着哭,她笑一同笑的男人,从今日起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便是妖孽,妖孽便是我!”大祭司轻抚她的脸,柔情蜜语道:“只要你需要,他永远会陪着你!”
宁小葵失声大笑,“夭骊,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上了一次床,我就永远是你的女人了?”
“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大祭司阴下脸来。
“那是对妖孽所说的,现在他不存在了,我何必兑现这个承诺!”宁小葵冷笑道。
“你失了贞操,你以为姬岚衣还会要你吗?”大祭司毒舌讥讽道。
“贞操是个屁!”宁小葵嘶笑,“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啪,大祭司阴鸷大怒,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打得狠,宁小葵脸立即红肿起来,五指宛然清晰。
打狠了偏又舍不得了,大祭司眸光幽然摩挲她红肿的脸颊,“离华儿,留下来,我需要你。”
“是,你需要我地狱之花的血液,你需要我此时此刻背心上长出来的幽冥圣宫的地图!”宁小葵冷笑着反诘。
大祭司冷了脸,收回手,淡淡地道:“你若这样想,那便这样想吧。总之,你休想离开我!”
宁小葵侧脸躺在枕上,嫣然而冰凉一笑,一字一顿道:“夭骊,你听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死也要离开你!”
大祭司用力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脖子凹起一个难以承受的弧度,狭长魅惑的眸子雪一样冷,“那你不妨试试看!”
“好!”宁小葵毫无惧色面对,大口喘息着,****的胸膛急剧起伏。
大祭司目光下移,眸子里雪冷的光倏然被灼热的**替代,暴虐的吻落了下来……
大祭司走出落华宫。
身后有个影子现身,小柳。
“都照下了吗?”大祭司语气冷漠得好似一缕轻烟。
“都照下了,您看。”小柳说着,奉上一物。
月光流照下来,居然是宁小葵的手机。
大祭司接过,打开小柳方才录的那段视频,手法很是熟练。自然他的熟练得益于从前宁小葵的教授。
“夭骊,你听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死也要离开你!”
方才那句戮他心的话再次播放时,大祭司脸色越发冷薄得如刀片,用力按住了暂停键。
唇角微微勾起,上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大祭司将手机交还给小柳。
“找时机把这个给马宁看。”
“为什么?”小柳吃惊道,“您应该知道他与神女的关系。他会找您拼命的。说不定他还会告之姬岚衣,到时候节外生枝会很麻烦的,大祭司大人。”
“我便是要姬岚衣知道后前来救她,”大祭司眸光如冷玉般幽薄明灭,“有些计划在追杀中是最好执行的。”
班马萧萧,仪仗绵延。阿乙带着和亲的****别过太后上了路。
行将不到一里,他忽然别过马头,疯一般往回赶,在最后一次看到了那空荡荡的城门口,他的死得彻底冰凉。
她终究还是没来送他,其实她的心内还是介意他骗她的。
再见,月离华,希望那个男人会给你要的真正的幸福!绝然转过马头,他狂抽鞭子,追向车队。
其实阿乙哪里知道,这一去却是羊入虎口。
五日后,宜安城流星马疾驰,十万火急的军报传来。
迦楼国国主急病,金玉公主掌权,将和亲回来的迦楼太子和公主看押,命令前线士兵挥师南下,誓夺红蓼。才出兵三日,红蓼便节节败退,连失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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