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暖阳对上舒昶之愤恨的眼,淡淡一笑,声音含着凛然:“我并不欠你们什么。”当初的舒昶之因她没了仕途之路,可是即使不是她,就他这个模样,没有任何背景的,也只是权力下的牺牲品,凤暖阳当时如果不接受,二皇子就会寻找第二个接手的,他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既然看上的猎物,自然没有放过的。
她轻轻勾着嘴角,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让舒昶之狼狈的低下头,双手握紧拳头,心里难堪。
“你和宋儒风,准备一下,过几日就出府吧,回到你们的家人身边。”封暖阳轻轻笑了笑,从他身边走过,带来一阵馨香。
舒昶之手脚僵硬,心里很是复杂,耳边再次响起她的声音:“我会禀报皇舅舅,给你和儒风再一次机会,至于往后如何,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至于你说我败坏了你们的名节……”
封暖阳拿起梳子轻轻顺着头发,铜镜里映出她讥诮的嘴角:“我一个女人都不在乎,你们在乎个什么?”
她的声音软软的,其实很好听,可是此刻落在舒昶之的心里,却是狠狠一个巴掌扇过,让他感到耻辱。
舒昶之握着门框的手渐渐收紧,嘴角动了动,目光落在那一抹窈窕的身影身上,心里有一口郁气怎么也出不了:“公主的意思,奴才明白,谢过公主了。”
他捏着银票,直接转身离开,带着一抹狼狈。
竹沁园,宋儒风一袭黑白的儒服,挥着毛笔,雪白的宣纸上面一下沾染了点点痕迹,不一会儿,一副大画便落成了。
他满意的欣赏,余光瞥见回来的男人,嗤之以鼻:“又是被赶出来了?”
舒昶之脸色一阵难堪,看着对面镇定自若的男人,这个和他有着一样面首身份,同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你就不恨吗?如果不是她,你完全可以在这座皇城里崭露头角,成为众人巴结的才子,可是现在你只能窝在这个小小的园子里,日日夜夜与这些竹子为伍,被外界的人耻笑。”
他近乎愤怒的质问,声音陡然尖锐,将刚才咽下的一股股的委屈和耻辱喊出,可是宋儒风并不为所动,他目光直直盯着眼前的画:“这里还差了这么一点点……”
舒昶之脸色难堪了,几步上前,夺下他手里的画,撕的粉碎:“宋儒风,别以为你多高尚,你和我一样,只是那个女人的面首,一个可有可无下贱的小倌,她想要就要,想甩就甩的奴才!”
宋儒风那满地的碎纸片,眼里终于染上了情绪,鄙夷的扯了扯嘴角:“她待你,何曾轻贱过你?你何苦这么的诋毁她,你我知道,她和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当初留你在这里,也算是帮了你,你这么说她就是不对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屈,宋儒风,你真是丢了我们读书人的脸,她就这么些小恩小惠就将你收买了?”舒昶之心里耻笑,面上更是愤然。
“她是把我收买了,当初如果没有她,你比不得现在身份高贵,说不定是哪个大官家里的玩物,而我说不定人头落地,已经不知道埋骨在哪里了?”宋儒风感概,看着满园的翠竹,眼里露出一抹释然:“其实这里很平静,很好,没有外面的尔虞我诈,是你太执着,太不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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