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统计,常驻的各大升华者骑士团外加受赐福的装甲教士军团在十万人以上,更不用提其他后备军和遍布全国的各处殿堂中的预备役教士了。
没有如此大的规模,也撑不起每二十年一次讨伐牧场主的地狱东征。
某种程度上来说,天国谱系诞生也受到了俄联的影响。
毕竟这帮家伙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只要有足够的修正值,哪怕是虚无之位也能化为神座。通过圣典这样的源典进行斧正和规范,真正的缔造出了圣灵,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久等了。”
阿列克赛重新归来的时候,为槐诗带来了全套的证件,包括海关证明的护照和驾照:“接下来的时间,您可以在叶卡捷琳堡自由活动。如果您不喜欢独自一人的话,我们这边也为您配备了司机和助理。”
“呃,不必了。”
槐诗摆手:“我就呆在这里就好。”
虽然不太想管罗素的破事儿,奈何,老王八还是自己的直系领导外加老师。他消失之后,槐诗也没什么闲逛的心情。
不如就干脆躺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外加等一等消息。
反正就算罗素他谈崩了,自己也不会掉一根毛。
阿列克赛想了一下,旋即颔首:“既然如此,难得来一趟,不如我作为导游,带您在滴血教堂看看如何?”
“啊这……”槐诗愕然:“这合适吗?”
“您是主教的客人,自无不可。”
阿列克赛微微一笑,为他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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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罗素听见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
随着扩散的寒风消失在虚空里,满脸雪花和冻茬的老头儿被丢在了一张椅子上。
庄严肃冷的教堂之中,大门紧闭。
在彩色拼窗的微弱阳光照耀之下,他看见了祭坛上站着的那个背影。
如此熟悉。
沉默片刻,之后,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好久不见,卡佳。”
“叫我叶卡捷琳娜主教——罗素,咱们俩的关系有这么熟么?”
当那位女修士回过头时,神情就就浮现出一丝冷漠和疏离。
她看上去并不苍老,约莫三十余岁,长发火红,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让人本能的感觉亲近。但此刻,却又令人内心不安。
因为那一双灰色的眼眸中满是肃冷和审视。
就好像严苛的母亲手握教鞭,面对犯了错的孩子时那样。
罗素下意识的后仰了一下,勉强的笑了笑:“别这么说啊,卡佳,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么?”
“只要没有你,我就好得不得了。”
叶卡捷琳娜主教冷淡的说道,“看来你过的似乎也不错。”
“哪里能过得好呢?一个人在象牙之塔孤零零的,学生不听话,下属们也不体谅,还总是误解我。”
罗素无奈的长叹:“只有偶尔喝醉里才会感觉到快乐,有时候读书的时候,就会想起你,那些你留下来的书,我都好好收着。”
“这才开始投其所好了么?是不是有点晚?”
叶卡捷琳娜嗤笑:“谁都知道,你只对黄书有兴趣。”
“人是会改变的,卡佳。”
罗素断然的反驳:“我也会改变,为何你不愿意相信我呢?”
不等叶卡捷琳娜再说话,这个苍老的男人缓缓的起身,浑浊的眼眸凝视着暌违已久的女友,沙哑的轻叹。
“‘没有一种不幸可与失掉时间相比了’,不是吗?”
他说,“卡佳,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
“得了吧,罗素。“
叶卡捷琳娜漠然的回应:“你无论怎样喂狼,它的心总是向着树林的——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有感情,是我曾经犯过最严重的错误!”
“我也犯了错,不是么?坐视你走向皈依,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是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罗素轻叹,沉默片刻之后,忽然轻声吟诵:“据说,拉夫烈茨基曾经去过莉莎隐居的那座遥远的修道院,而且看到了她。
当她从一个唱诗班席位去另一个唱诗班席位的时候,曾经从他身边走过,迈着修女的那种均匀、急促而又恭顺的步伐走了过去,而且没有朝他望一眼;只是朝着他那一边的那只眼睛,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们俩想过些什么,有什么感觉呢?谁知道?谁能说得出呢?”
就这样,回顾着不世名篇中的话语,罗素缓缓向前,轻柔的握住了她的双手,低声说:“卡佳,人生中有这么一些短暂的瞬间,有这么一些感情……”
嘭!
低沉的闷响迸发,罗素动情的吟诵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嘴巴张大。缓缓的,跪倒在地。
而叶卡捷琳娜则抽出了自己的手,整理着修女服裙摆上的皱褶。
刚刚给予罗素胯下狠厉一击的修长小腿重新隐没在了黑暗中,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
“这个角度看起来顺眼多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叶卡捷琳娜低头,俯瞰着脚下狼狈的老家伙,冷笑:“无趣的读书分享环节就这么结束吧,罗素。”
她说,“是时候谈一谈我们彼此之间的旧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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