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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毁灭和电光,从天而降!
当铁雨如犁,自整个狼爵军团的驻地之上横扫三次过后,已经再无任何的完整建筑存留。碎裂的利刃之中,血色如泉水那样奔流,渐渐覆盖了破碎的尸骸。
而大地的震颤,却未曾停止。
甚至,愈演愈烈!
当一只只庞大的巨狼愤怒的挣脱了枷锁,在大群的驾驭之下脱枷而出的时候,便看到了,雷霆映照之下,那大地尽头席卷而来的一线白芒。
那是风暴和冰霜!
而在冻结的寒霜和暴虐的狂风之前,是一线璀璨如黄金的辉光。
剐刑长矛撕裂黑暗,铮鸣啸叫。
自瓦尔基里的手中,抬起,向前指出。
于是,便令霜风和寒潮肆虐而出,追随在那昂然行进的一骑之后,化为了仿佛足以淹没大地的白潮。
在最前方,原氏的灵马之魂纵声嘶鸣,铁蹄践踏着冻结的大地,火花飞迸。
铿锵的声音如此的清晰。
自那一骑的行进之下,所迸发出的,却是密集如暴雨一般的浩荡蹄声。
就好像无形的万军追随在她的身后。
千军万马,一时而动,自鼓声和诏令之下,齐齐向前。
万军之力,以此一刃为凭。
——此乃,【一骑万乘】!
而就在那万军之势的一骑之后,便是驾驭着冰铁之船,癫狂咆孝的霜巨人,乃至一言不发却森严冷厉的蛇人不死军。
自战争引领者的意志之下,狂热的大群被整合在一处,向着前方焚烧的营地长驱直入。
轻而易举的将那些聊胜于无的防守撕裂!
巨狼在铁蹄的践踏之下化为肉泥,地狱的军团在瓦尔哈拉的面前分崩离析。
焚烧的营地之中,苍白的霜流以血色猩红为底,浩荡肆虐!
无以计数的电光自穹庐之上不断的洒下,将一个个哀嚎的身影焚烧为焦炭。
营地的正中央,坍塌的楼车之中,还在燃烧着的披狼皮者踉跄走出时,所看到的,便只有满目疮痍。
如此迅捷的破坏和毁灭,行云流水的创造着死亡和绝望,可在这屠杀和蹂躏之中,却展露出某种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宛如艺术那样……
“槐诗!
!
”
癫狂的咆孝声从井喷的黑暗中爆发,披狼皮者的独眸之中血眼流转,身躯迅速膨胀,抬起手中的骨刃,向着前方的鹦鹉螺斩出。
可比他更快的,是已经不知积蓄了多久的雷光。
就等你露头呢!
悠远而冷酷的龙吟声自雷云之中回荡,而一道道早已经纯化到极限的雷霆便已经化为了洪流,跨越了这近乎凝固的时光。
自穹空之上斩落!
短短的弹指之间,不知道多少次纵横来去。
以雷霆之疾速,降下毁灭。
拆分血肉,撕裂内脏,击溃骨骼!
漫天的烈光令整个世界苍白一瞬,而当足以令人目盲的闪耀结束之后,在惨痛的嘶鸣中,便有猩红的色彩如暴雨那样,倾盆而落!
废墟之间,披狼皮者已经在雷霆的蹂躏之下,面目全非,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裂痕,破碎的内脏流出。
断裂的骨刃从空中落下,刺入了地面。
而就在他破碎的十指之间,却死死的握着,那一柄雷光所形成的斩首之刃!
只差一线……
披狼皮者震怒咆孝!
雷光之刃在合拢的双手之间分崩离析,溃散,消散。
就在他身后,破碎的身躯之上,那一张诡异的狼皮却依旧完好无损——甚至,吸取着他的血液,无数毛发越发的鲜活。
迅速的扩张,向着天穹延伸。
就在狼皮的内侧,却仿佛刚刚剥离下来一般,上面还带着粘稠的血丝和血管的痕迹。数之不尽的血管仿佛触须一般蔓延看来,从天穹垂落,汲取着地上的血色,缠绕尸骸。
转瞬间,夜幕如皮。
整个天穹已经在那一张鲜血淋漓的狼皮所更替,一切都被包裹在了狼皮之下!
这才是披狼皮者的本质!
重点,从来都不是被狼皮所缠绕的罪囚,而是这一张不断的吞噬生命、汲取灵魂满足饥渴的贪婪之皮!
现在,一切外来者都已经尽数被它吞入腹中!
当那残破的肉身在血管的汲取之下被抽空,无数生长的血管再度编制成了崭新的身躯,抬起了眼睛,看向了无数雷霆之间的槐诗。
“你竟敢,自投罗网?!”
一直到现在,即便是槐诗已经站在了眼前,它都难以置信。
倘若这个该死的家伙缩在自己的老巢里不动弹,即便是披狼皮者也会感觉头痛可现在,槐诗居然抛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出现在了它的面前。
简直,不知死活!
“唔,你问了一个好问题!”
槐诗颔首,似是思考一般,忽然提问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轰!
瞬间,陡然间迸发的巨响之中,披狼皮者的眼童急速收缩。
那一张带着和煦笑意的面孔,竟然已经近在迟尺!
漠然俯瞰。
再然后,自电光的缠绕之下,七海之剑的潮声迸发,噼斩!
自正中,破碎了他的头颅,向下,贯穿胸膛,推动着那一具残破的身躯,令他从空中坠落,钉进了冻结的大地之上。
紧接着,才有未尽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他说:
“哪怕不用外挂——”
“——我杀你也跟杀条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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