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在瞬间不到的短暂空隙之中,剧烈动荡的肉体、灵魂和圣痕,便再度的恢复了稳定。
是自统治者的尖啸之中,强行以自我的意识插入了一个杂音,以极意,将那诡异的鸣动短暂的解离,令自我从眩晕和溃散的状态之下再度恢复正常。
再然后,向着那一张抓落的幽魂之手,归墟之门轰然洞开,终末之兽张开大嘴,毫不犹豫的来上了一口!
卡!
猝不及防中,一根虚幻的手指竟然便已经被咬断。
飞逝的电光,便已经从指缝之间穿出,电光炸裂,抛下一串雷鸣霹雳,已经回归了北极星中转站!
半空之中,幽魂怪鸟一般的统治者只是瞬间的错愕,便勃然大怒。
幽暗的霓虹转折,紧追不放。
可惜,晚了。
在槐诗落入了铁山之上的瞬间,属于云中君和大司命的双重循环便再度展开!
令整个战场轰然鸣动,一切杂音尽数收束,天地之间奏响了庄严的旋律,万物在云中君的掌控之下再度构成!
雷云蔓延,无穷尽的电光迸射。
熔炉之中的焰光涌动。
崭新的天地已经从黑暗的压制之下,再度撑起!
当至关重要的天阙和归墟再度就位时,整个中转站里所有的秘仪和框架被尽数强行激活,唤醒,重新整合。
铁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破碎坍塌的建筑升上天空,重新拼凑,裂隙弥合。
一切自动荡中再度回归了稳定。
完成再造!
无形的力量自虚空中迸发,在槐诗的调动之下,针锋相对的同扑下来的统治者碰撞在一处,顿时,就幽魂巨鸟一顿,仿佛撞上了铁墙一样,竟然未曾突破槐诗的封锁。
挡住了?
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便是统治者自身也难以置信。
但此刻,眼看着无数奇迹流转,在自己面前层层交织,化为了万古如山的防御,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要么不惜代价的打破防御,冲进对方的阵地里,和槐诗拼个你死我活,要么就只能在外围徘回。
倘若本能感知没有错的话,在这一座中转站的堡垒之内,甚至还隐藏着令他自己都隐隐发毛的什么东西。
在转瞬间,局势已经彻底不同。
就好像有了槐诗的防御系统和没了槐诗的防御系统是两个东西一样,对付重归天阙和归墟的双重系统之后的槐诗,和对付之前的他,完全已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难度。
铸造之王、终末之兽、云中君、大司命……
这四个里面,但凡和其中一个打阵地战,都是一种地狱级的恐怖折磨,更何况是槐诗这种四合一威力加强黄金收藏版?
不说游龙入海,至少也算得上王八归壳了。
就算是统治者,竟然也有些爪麻。
明明整个中转站的防御已经及及可危,满目疮痍,好像踹一脚就能够彻底砸碎,但现在偏偏却死挺着,展露出无穷韧性,令人难以攻破。
现在,只是稍加尝试,新来的统治者就知道为啥焚窟主不追出来配合自己了。
恶心,太恶心了!
这种一切攻击都石沉大海,所有的破坏都好像毫无意义,什么样的尝试都不断出现各种见鬼意外无法达成的感觉……
幽魂巨鸟从中转站之上反复掠过,不断的喷吐阴冷光芒,却始终不得门而入。
烦躁的只想要骂人。
可骂人也没用,而且槐诗还会派一个长得很欠揍的年轻现境人骂回来。
而且骂的更难听。
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稍作尝试之后,死魂祭主便折身归还。
回到了雷霆之海的的堡垒之中,见到了废墟中的王座上撑剑依靠的焚窟主。
幽魂巨鸟收缩,落地,形成了一个数米有余的高耸男子,半透明的身躯之中隐隐有不多少阴冷的鬼魅阴魂隐现。
和焚窟主一样,被誉为死魂祭主的统治者同样是巨人之裔,遗憾的是,因为受限于早年的创伤,不得不舍弃了躯壳和血脉,并无法获得侏儒王的尊位。
“焚窟主,为何独自进军,不先同我会合?”
他说:“如果我们两个的话,状况不会这么麻烦。”
焚窟主摇头:“可是我的决斗还没有打完。”
“……”
眼看这个家伙又开始上头,死魂祭主习惯性的开始偏头痛,“罢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要多长时间?”
“不必,既然来了,那就发动攻势吧。”
焚窟主断然的说道:“斗争之道,无所谓卑鄙或者崇高,只要能赢就好——大君的命令,才是绝对的!”
魔眼之剑拔出。
下达命令。
此刻,当军团和急行军而来的支援会合,在双方统治者的指挥之下,便不复之前仅仅是试探性的攻势。
近乎倾巢出动!
笼罩在中转站之上的战火,一直从现境时间下午,延续到第二天凌晨。
在槐诗的掌控之下,自始至终,两个统治者都没有能够找到一锤定音的机会,而原本快要修建完毕的中转站,也在反复的失守和夺回之中,变成破破烂烂,满目疮痍。
看的槐诗心如刀割。
外围全面失守,所有修建的附属工事已经全部被推平了。只是一天,炮击阵地便被毁去了大半。
就连铁山之上的高塔都被焚窟主隔空一剑所贯穿,近乎腰斩。
一片废墟之中,到处被染成血色。
重伤无数,尸骨累累。
“耐心一点。”
俯瞰着那一片惨烈的场景,死魂祭主冷笑,“再来几次,他们就撑不住了”
翌日,当号角声再次吹响,军团如林推进时,濒临破碎的防线再度迎来了绝望的考验。整整十六个小时的攻防,垂死挣扎,倘若不是铸铁军团的长程火力支援,中转站几乎已经被杀到了太阳船之下。
死魂祭主漠然俯瞰,嘴角勾起,嘲弄:“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第三天,整个北极星中转站已经破碎大半。
在围攻之下,每一寸土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反复的厮杀和争夺。当短暂间歇带来时,就连死魂祭主都不敢相信,对方还能再继续坚持。
“打到现在,恐怕对面已经绝望了吧?”
死魂祭主感慨着,眼中浮现出一丝钦佩:“能坚持这么久,倒也不容易。”
旁边,焚窟主看着他,不说话。
第四天,对面依旧是一副及及可危的样子……就仿佛影视剧中要害重创,哀嚎了四五十分钟,一个镜头反复回放六七十次,遗言说了八九十段就是不肯咽气的戏霸配角一样。
垂死挣扎,再扎,三扎。
好像能扎到地老天荒一样。
时不时还无比风骚半遮半掩的露出一个破绽和弱点来,邀请客人们进来一起喝糖水。
这一次,死魂祭主也不说话了。
只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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