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有的更新每章都是两千字哒)
半夜里不睡觉跑到人家这里听墙角实在是很没格调,也不像他身为夜皇的风格……
他今晚为了演戏特意带着“凤凰儿”又出去溜达了一大圈,回来后却一时睡不着。
躺了片刻后干脆起身,嘱咐了银鹰两句他就离开了。
然后他就出现在这里,先是听到君绯色居然和雪梵行睡在了一屋,这让他心中沉了一沉!
揭开一片屋瓦向里面瞧了一瞧,发现那两人是分开睡的,他又松了一口气。
听到那两人朦胧入睡,他一时忍不住稍稍弄出一点动静,本来是想把梵行钓出来,然后设法溜他一晚上。
没想到是君绯色跑出来跳上屋顶……
他当时就隐身在那里瞧着她,本来以为她会很快下去,没想到她会坐下来拎出酒葫芦喝小酒,还喝着喝着就躺那里睡着了。
他在她身边垂眸看了她很久,本来想要离开,却又有点不舍。
正踟蹰的时候发现她躺在那里无遮无盖的似乎有些冷,身子蜷成一团。
他心里一揪,略思索了一下,干脆就躺在了她的身边。
当然,他并没有真正挨着她,他和她之间尚有一韭菜叶的距离。
他虚虚地笼着她,为她挡风,同时感应她身上的气息,心中如潮汐般起起落落。
他垂眸思索的时候敏锐感应到梵行起身出来,他只能暂时隐身避开。
再然后看到她醒来和梵行聊天……
那两人聊的很透彻,也让他的心愈发的凉……
千年前的自己真的是拆散一对有情人的凶手,而华曼陀对自己也真的只是任务对象,最多有一些师徒情谊而已。
结果却因为自己一时的执念害死这么多的人。
那两人聊的差不多就一起下去了,夜月澜明白自己也该彻底放手了……
再这么牵扯不清下去他自己也要鄙视自己了!
但心里鄙视归鄙视,他躺在那里一时还是不想走。
他耳朵灵敏,能听到那两个人在屋里又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分别睡了。
君绯色呼吸轻微幽长,明显很快睡熟。
而雪梵行并没睡着,虽然他的呼吸声深长像是睡着的,但却瞒不过夜月澜的耳朵……
他干脆枕着手躺下来,仰望着天空的星星月亮出神。
直到天色微明,他才轻轻吐了一口气,决绝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他回到自己的驿馆,进了卧房,看到“凤凰儿”板板正正躺在床上,像挺尸一样。
看到他进来,立即跳起来:“陛下!”
夜月澜微笑:“本尊走后又有几波人来暗杀你?”
“凤凰儿“委屈:“就一波而已,陛下在门外设置了结界和杀阵,他们压根没本事进来,丢盔卸甲逃走了,可怜属下怕暴露身份不敢出去,更不敢出手,只能看着他们逃走的后脑勺兴叹……”
她一脸没揍到人很不爽的表情,手指握的咔咔直响,和她千娇百媚的模样很不协调。
夜月澜瞥了一眼:“注意形象!”
凤凰儿一脸渴望望着夜月澜:“陛下,这里又没外人,属下没必要再学这凤凰儿了吧?可以暂时恢复原身了吧?”
他要学恶心了!
让他一个热血男儿迈着小碎步,抛着媚眼,走路摇摇摆摆,摇出万种风情来,还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好难受!好想恢复原身大步流星地走!哪怕和百八十个人打一场群架呢,也比扮这个轻松!
夜月澜断然拒绝:“不成!”
“陛下!”银鹰几乎要宽面条泪:“属下就恢复原身半晚……”
“一刻也不行。”夜月澜一句话残忍地打断他的幻想,又悠悠将他从头打量到脚:“你不是被这副身体和气度迷得神魂颠倒的?如今自己扮上了她,你可以对着镜子再迷恋一把。”
银鹰:“……”
陛下这是报复!妥妥的报复!
呜呜,陛下我错了!属下觉得已经被这形象恶心到了,以后再见了此类人,不用陛下吩咐,属下会先把她打成渣再说……
最后的最后,银鹰到底还是以凤凰儿的模样在床榻上睡了一夜。
这床榻是那种这个时代很罕见的复古样式,里面可容纳两张床,一大一小,大者为主人睡,小者是为侍女准备的,方便主人起夜递汤送水什么的。
银鹰就睡在侍女的位置上,委委屈屈地蜷成一团,裹着被子睡了。
君绯色全身绿油油地蹲在一棵大树上,几乎和大树的枝叶同一色,透过大树的缝隙,她能隐隐看到屋子里的一幕。
超大的古色古香的大床,半透明的床帐垂地,能隐隐看到里面有两个人。
而在床下的矮几上则摆放着两双鞋子,一双大一双小。
大的那双是夜月澜的靴子,小的那双则是凤凰儿的绣花鞋……
而在床前的椅子上则混搭着两个人的衣服,有夜月澜的袍子也有凤凰儿的裙子,两个人的衣服混在一起,宛如床里应该密不可分的两个人……
君绯色倚靠在树杈上,半晌笑了!
人都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她确实是这样,执念深重。
不过,现在她终于到了黄河了,甚至到了黄河心了,她的心也终于可以真正死了,可以彻底放下。
这样——也好!
她轻挑了唇角,轻吁了一口气,转身而去。
……
重重宫闱深处。
妖君姚幕衍手支着下巴坐在御案后。
在他面前则跪着一位黑衣下属。
“君上,夜皇已经完全被凤凰儿所迷,日则同行,夜则同寝,属下已经连派了三拨人去刺杀,都……都有去无回……”黑衣下属羞愧禀报。
姚幕衍不动声色,只冷斥了一声:“笨!暂时退下罢。”
黑衣下属低头退了出去。
姚幕衍隐在袖中的一只手有传音符在闪闪烁烁,很明显,这传音符是开着的,待黑衣下属离开后,他对着传音符叹气:“隐师,你也听到了,本君的人确实已经尽力,他们两个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咱们的人不容易得手啊。”
“设法分开他们!”传音符中传出苍老的声音。
“这只怕不容易,夜皇的脾气……没有人能勉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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