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男子的伤势有些严重,提议道先去给他做些吃的。
昏迷了几日,一起来又完全没吃东西,傅辰也是饿的慌。
他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不要试图告密,如果我知道,哪怕我受伤也有能力解决你们这里的小姑娘们,你可以试试看。”
傅辰从未杀过人,这话自然只是恐吓,因为他清晰地发现这个少女很在乎这些小女孩们,是不敢冒险的。
少女害怕地点点头,傅辰这才让她去拿点相对干净的布。
他才坐了下来,在一群女人堆里,他也显得有点不自在。
他缓缓闭上了眼,眼前又出现了那在空中爆破的火光,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他的身体早就灰飞烟灭了吧。
当时的情况,他必须抱着那人同归于尽,不然以那人超高的情商智商,想要避开耳目实在太容易了,只要此人愿意一辈子逃脱追捕都没有问题。
他本来已经做了很多年的人事总监的,如果这次不是为了这个棘手的重量级罪犯他是不会暂时回去协助的。
因为这次罪犯的身份,是他曾经的上司,重案组的组长,国际犯罪心理学专家,亦是射击、化学、血迹学、解剖学方面的专家,也是他曾经的师傅,亲自把他带入重案组的人。
傅辰掩藏不住痛苦和自责,如果能早些发现就好了,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爆炸来的太快,他还记得那人最后犹如胜利般的微笑。
疼痛唤回了傅辰的理智,胸口上的伤让他也没时间在乎这个了,他脱掉了上衣,看着几乎渗满鲜血的纱布,蹙了蹙眉头。
见傅辰慢慢拆掉纱布,露出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时,几个孩子又缩成了一团。
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严重,小心的不撕扯,傅辰速度很慢。
看着伤口上明显有覆着药粉的痕迹,是醒来前没多久换的,甚至非常细心的覆盖了几块类似纱布的东西,他轻轻撕开将这个纱布拿了出来,凑近闻了一下味道,这已经算是他的职业病了,这味道,天竺葵?
这是在古代比较适合止痛的药粉,产量少,并不容易得到,一般除了重要的人物普通人是用不到的。
疑惑划过,他如果真的是俘虏,对方最多只需要给他包扎,完全用不到止痛这一环节。
过了一会,当傅辰喝了点薄粥,周围的孩子也开始啃馒头,这是城外分发的东西。
吃完后,院落里头的女孩已经除去害怕,好奇地望着他。
好的相貌,总能给人不错的印象,他刚才问少女要了铜镜,虽然还有些模糊,不过也看得出来,这具身体的原主的确是个放到什么时代都算是相当俊美的人,身材高大,身高也与他上辈子差不多,能转生到这样的躯体里头,该是他赚了吧。
一个小女孩不怕生地爬过来,她是在天花前才刚刚被拐卖到红袖招的,还没变得麻木认命。
傅辰见小女孩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相当稚气。
不由揉了揉女孩的头。
之前的少女一回来就看到男人眼带温和眉眼地抚摸女孩,她在青楼待了那么长时间,至少男人是不是真的品性败坏,还是看的清的。
也许之前只是因为受伤,才迫不得已那样吧。
她给傅辰带来了干净的布,傅辰拒绝了她的帮忙,简单的包扎并不是什么问题,边问少女,“可否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记得了?”见傅辰不似作假,少女这下真的惊讶了,难怪他的行为那么奇怪,“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他当然记得自己叫傅辰,但谁知道这具身体叫什么。
“那你不是二王爷党羽的人?”因为两位王爷封号的读音一样,城里的百姓可不希望用这个读音去玷污他们的瑞王殿下,这才改叫睿王为二王爷,也容易区分。
“二王爷?”
少女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本来以为这人有可能是二王爷党的余孽,如果真是如此她就是豁出命也要举报的,看起来应该不是,想想也不可能,那可是仙人一般的瑞王殿下啊,哪里可能漏掉这些害死她们的坏蛋。
经过少女的叙述,傅辰才理清了现状。
终于知道这些少女和女孩为什么那么怕男人,她们中成年的都被用去犒赏了之前二王爷的兵,有些是被活活玩死的,这些小女孩是被这个少女放在地窖里保下的。
也就是说,这座城爆发了天花,而这位瑞王殿下是临危受命给宝宣城度过难关,而那二王爷是皇帝派来协助瑞王的,却似乎为了争夺皇位将染了天花的瑞王关押起来,又以瑞王的名义假传命令,屠杀百姓,最后关头是痊愈的瑞王带着人拯救了剩余百姓。
看着少女与其他在她叙述中也一样露出崇拜敬仰目光的其他人,看得出来这位瑞王殿下很得民心,也是一位相当英明大气的王爷。
换言之,这个城里不可能有什么俘虏,就算是敌人那也会被关押着,不可能像他那样那么轻松地躺着养伤,因为没这个必要。
这与他一开始认为对方先礼后兵政策相左。
能用天竺葵的原因似乎也呼之欲出了,这座城现在完全是瑞王的一言堂,他说往东根本没人敢往西,也就是说他只有可能是瑞王那一派的人!还有可能是极为重要的那一类属下!
傅辰脑子有些空白,一定要形容大约就是当机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捂着脸,将自己的表情掩住。
事情要糟,白跑了。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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