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的火焰,照映他的身躯,在地面上投射下一道淡淡的阴影,随着火焰的跳跃而不断地扭曲变化。
“呵呵呵呵……”
炼金九世发出低沉的笑声。
他的身躯在颤抖:“进来了,我终于进来了……第七殿,炼金道祖地圣殿啊,我终于还是进入到了它的内部……终于,终于……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响亮。
最终,犹如布帛撕裂,犹如金铁交鸣,震得空气都激荡了起来。
“老岳父,你悠着点啊,别和那牛皋一样,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笑死。”
林北辰连忙劝阻。
“哦?”
炼金九世 缓缓地转身,笑道:“牛皋是谁?”
林北辰面色,微微一变。
因为他发现,缓缓转身过来的炼金九世,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红润,原本弥漫着的死气和颓败气息,不知道何时已经早就消失一空,他有些佝偻的身躯,变得健硕而又魁梧,灰白的长发在永恒之火的照应之下,也已经变得乌黑浓密,充满了生机。
“你……伤愈了?”
林北辰惊讶地道。
“伤?”
炼金九世笑了起来,道:“朕什么时候说过,朕受了伤?”
林北辰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质问道:“你说了很多次好吧,你说冲击祖境失败,受了严重的道伤……这是整个炼金之城人所共知的事情。”
“哦?我真的说过?”
炼金九世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我装的。”
林北辰立刻警惕了起来:“你……难道黑化了?”
黑化?
那是什么。
炼金九世阴冷一笑,看向满脸血污的凌晨,道:“多谢你呀,皇朝最高贵血脉最纯正的公主,若不是你如此用心,我这一生,也不可能走进这七扇门,如今,第七殿的奥义已经在我手边……何止是祖境,我还可以成为第七血脉道的始祖。”
凌晨没有说话。
而炼金九世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偿,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了倾诉欲。
很多时候,反派死于话多,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知道为什么上一次时,你无法打开圣殿之门,而这一次,却可以一口气打开七扇吗?”
他笑看凌晨。
凌晨叹了一口气。
她示意林北辰将自己放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
“因为打开炼金道祖地圣殿的黄金镜门,非一人之力可行,而是需要双数的始祖后裔血脉者现身,虔诚祈祷,方才可以开门。”
凌晨淡淡地道。
“哦,你竟知道?”
炼金九世有一些意外。
凌晨真气稍稍外放。
脸上和秀发上的血污被蒸发消失。
“我不止知道这件事情,还知道除了满足双数之外,还需要有一件必不可少的条件——必须得有一位神圣帝皇血脉者在现场,才会顺利开门,而不激发圣殿之内杀机和秘藏。”
凌晨说完,看向炼金九世,道:“这也是你一力促成辰哥哥成为最终驸马的原因吧?”
炼金九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外之色,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凌晨道:“我还知道,上一次之所以没有推开第一扇门的原因。”
“恩?”
炼金九世表情微微一凝,瞳孔骤缩:“说说看。”
凌晨身上的血污也被清楚,缓缓地往前一步,道:“因为你是个杂种。”
卧槽。
林北辰闻言,知乎好家伙。
这是要开撕了吗?
大老婆第一次说脏话,就这么刚。
简直是震惊我妈三十年。
但炼金九世却似乎并不生气。
他的表情,更多的是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
他死死盯着凌晨:“是谁蛊惑你?”
林北辰内心OS:尼玛,这是承认自己是杂种了?
“还用得着别人蛊惑怂恿?”
凌晨淡淡地笑了笑,道:“发现这件事情并不难,因为我不像是神朝和皇室的那些人,他们或者崇拜你,或者敬畏你,或者惧怕你,将你视作高高在上不可置疑的神明一般,从来不会对你的行为产生任何的怀疑,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从被抛弃的地方大难不死逃回来的被抛弃的棋子而已,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敬畏过,也没有崇拜过你……在我的眼中,你的所作所为,你说的每一个字里面,都充斥着谬论和谎言。”
炼金九世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在他的记忆画面中,凌晨从一回来,就表现的非常乖巧懂事,非常知进退非常成熟,对于他的各种安排,也极为顺从,无时无刻不表现出崇拜尊敬。
他本以为,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指点蛊惑凌晨。
没想到……
竟是这个牵线木偶一样的棋子,自己看透看穿?
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孩给蒙蔽了?
“那又如何?”
炼金九世很快就恢复了表情,道:“朕最终还是如愿走进了第七殿,而你们两个人……”
他看着看向凌晨,冷笑道:“一个为了推开七扇门而耗尽了心血真气的后辈……”
说着,又看向林北辰,道:“以及一个在决死中打废了半条命的小白脸,呵呵,你们两个已经透支了所有力量和底牌的人,现在想要不自量力地阻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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