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南收回思绪,问道:“我体内的病菌可以像爷爷体内的病菌那样配出解菌剂吗?”
“可以!”吕品看一眼身侧的傅盈,笃定地答。
有她在,有她配合,他不仅可以配出来,时间上也会比之前快得多。
“我的身体也可以像爷爷当初那样,撑很长一段时间?”裴擎南又问。
吕品点头:“是的。”
“好。”裴擎南放下心来,交代一句,“不要告诉小北。”
说完便准备走。
走出两步又折回来,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傅盈:“收着。”
傅盈不接:“这是什么?”
“给你们一家的新年礼物,就不亲自去给你们挑礼物了。”裴擎南说。
“不用了,四哥。”傅盈立即拒绝。
四哥的心意已经足够让她感动让她温暖了。四年多,终于又回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身边有爱人,有朋友。
队伍在壮大,亲人朋友在增多,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始终如初。
“让你媳妇收着。”裴擎南示意吕品。
“四哥的心意,收着吧。”吕品发话。
傅盈白吕品一眼。
吕品笑了笑,接过红包塞傅盈怀里:“四哥给的,收着。”
傅盈再唇角带笑白了吕品一眼,突然觉得吕品变了。
曾经,吕品固执到连她的钱都不愿意收。
他固执地想要自己创造一切,固执地一定要有车有房有存款才肯娶她。
固执地不肯接受任何朋友的资金帮助,固执地不愿意收取任何人的红包,如今,终于变得不同。
拿着红包,傅盈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把红包收了下来,客气道:“谢谢四哥。”
“一家人好好的。”裴擎南笑着离开。
傅盈望着吕品。
吕品看紧傅盈:“以前,是我错了。有些坚守,是最没有意义的。真正的亲人,朋友,爱人,是可以接受帮助的。”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开心。”傅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红包,里面是一张支票和一张纸条。
支票五千万,把傅盈吓了一跳。
她拿着五千万的支票,觉得沉重:“阿品,把支票还回去吧,钱太多了。”
“四哥的心意,收着吧。”吕品淡定地说。
自从阿盈离开,他再也不想去固执。
做生物研究,四哥给他薪水,他就拿着。
“来看纸条!”傅盈惊喜地说。
纸条上写:新年快乐!愿你们白头偕老,多子多福!幸福安康!
两颗头挤在一起,吕品伸手揽住傅盈的腰:“还是四哥最懂我。”
“什么?”傅盈侧首。
吕品笑得暧昧:“四哥知道我在想多子多福的事情。”
说着他又伸手摸阿盈的肚子:“阿盈,我们生宝宝。”
傅盈忍不住又白吕品一眼。
吕品望着傅盈的肚子,眸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带着愧疚道:“阿盈,以后你怀孕,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不管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我永远都会守在你和孩子身边。”
傅盈感动地看着吕品。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变得安静了下来,唯剩下深情对视的眼眸。
……
裴擎南离开实验室,他拨打顾锦辰的电话。
电话关机,他冷笑着编辑了一条短信:顾总当真是诚意十足,裴某佩服!
发完以后,他一脸傲娇地将顾锦辰拉黑。
这样的垃圾,小北竟然曾经喜欢过他。幸好小北迷途知返,要不然,这辈子都毁了。
顾锦辰应该娶柏芊儿才好,他们才是一路人!
……
小北收到吕品的微信,吕品告诉她,四哥的身体内确实有病菌残留,但是只是微量残留,问题不大,三个月内可以痊愈。
吕品没有完全隐瞒小北,却还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他拥着傅盈,幽幽道:“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幸福!”
“会幸福的!”傅盈靠在吕品怀里说。
……
顾锦辰开着车子在街上游荡,每一个大型餐馆里,都人流爆满,大家都在其乐融融地吃着年夜饭。
他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孤独。
从前的孤独,是无所谓的孤独,今天的孤独,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他开机,手机滴滴地响。
父亲给他发短信:顾锦辰,八点半没有回来,你就永远都不要回家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了,呵,他永远都不必回家了,他没有家了。
不,他不是现在才没有家的。早在他出生的时候,他就没有家了。
他们的眼里,他们的心里,他们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学习好智商高的顾廷昊。
他顾锦辰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从小到大,他从未感受到温暖。
小的时候,他天真地以为,他只要学习成绩和大哥一样好,他们就会像喜欢大哥一样喜欢他。
后来,他努力考到了双百,兴致勃勃地告诉他亲爱的父母他取得了好成绩,他满心以为他们会像夸奖大哥一样夸奖他真棒,结果,他们只是淡淡地说,挺好,成绩没有那么重要。
从小到大他与大哥就是不一样的,他们心里永远只有大哥。
中学的时候,他学习生物课,他一度怀疑自己非他们亲生,他悄悄偷了父亲的头发做了DNA检测,结果令他失望,他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他多么希望他不是他们亲生的啊,那样的话,他还能安慰自己,他是捡来的,他们能够给他饭吃给他衣穿就已经很好,怎么还能去奢望他们视同己出呢?
可是并不是,他并不是捡来的。
薄唇紧拧,他整绷着一张脸。
手机又再滴滴地响起来,他看到裴擎南的短信:顾总当真是诚意十足,裴某佩服!
什么意思?
他立即给裴擎南拨回去,那端显示空号。
“王八蛋,竟然拉黑我。”顾锦辰心情极糟地骂,“莫名奇妙!”
他又再仔细看裴擎南的短信,诚意十足?
解菌剂有问题?
他与裴擎南之间,也就这么点交集了。
他猛地想到司徒琰那天说他要看看解菌剂的事情,事后,又一番大道理说男人一定要狠。
他心里几乎笃定了想法,他气愤地拨通司徒琰的电话:“给裴擎南的解菌剂你调包了?去你妈的,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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