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已过三更,夜深人静。
师烟烟换上一袭黑衣,悄悄出了影烟阁。
只身前往浅兰苑。
院内空空如也,连个守夜的丫鬟下人都没有。
虽有些奇怪,倒也省了师烟烟不少事儿。
在主屋的窗纸上,轻轻戳了一个极小的洞,师烟烟腰间断魂倏地解开,雪域冰蚕丝一端连着的小匕首,无声无息射入廊檐横梁上,她如燕子般轻巧地翻身而上,找准位置伏好。
可疑的是,婷兰屋子里的那盏灯,一直不熄。
师烟烟料定,今夜没白来,定是有鬼。
约莫过去两炷香的时间,她等得腿脚都有些酸了。
这时——
一个黑影渐渐靠近。
即刻屏住呼吸。
月色中,瞧不清对方长得什么模样,却能看出他的大致打扮,正是府上的侍卫服。
难道,这就是玉无邪所说的那个石松?
待他蹿到婷兰门跟前,师烟烟见他门都不敲,直接伸手推门。
门应声而开。
看样子,婷兰也正在等他,门栓都没插上。
透过窗纸上的那个小洞,师烟烟看着他极为轻佻地翻身上床。
“兰儿,我来了!”
说着,就将嘴凑上去,“吧唧”香了一口。
婷兰倚在床头,平日的雍容全都不见,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大红的肚兜若隐若现,当是早做好了打扮,要引诱他的。
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额头,婷兰故作矜持地将被子拉得稍稍高了些,却刚好露出胸前隐隐约约的沟壑,看得那男人猛吞口水。
“死鬼,今天让我白白多等了两刻钟,老实交代,到底上哪儿去了?”
“哎,府上侍卫交接慢了些——”男人边说边开始脱身上靴子和外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将军在府里,我自然要格外小心些!耽搁了些时间,这不还是来了吗?”
将外衣一扒,扔在地上,猴急地掀开被子一角,就钻了进去。
又忍不住香了她一口,有些戏谑地笑道,“怎么,你等急了?”
婷兰扭头不让他再亲,哼了一声,“师夜白根本就不来我院子,你要小心什么?我看,你是有了别的女人,就看不上我了吧?”
作势就要把他推下床——
这床都上了,哪儿能什么都没干,就被她轰下去?
男人赶紧抓住她的柔胰,一把塞进被中,自己也趁势压上去,将她堵在被子里,不让她再乱动。
将带着胡茬的嘴角,凑到她肩上、胸前各处,不停亲地“喳喳”作响,嘴上还不停说道:“怎么会呢?兰儿你这丰腴的身子,别的女人可没有,我怎么会看不上!”
听他夸她,婷兰脸上有些欣喜,却又觉出了些许猫腻,气得啐了一声,“死鬼,听你这话,就知道你上别的女人那里玩了一圈!怎么,这会子还知道回来?”
想要生气,却被他那双手摸来摸去地,摸得情潮上涌,遂也半推半就,嘴上虽骂他,身子却情动了!
男人嘴下不停,将她上半身都亲了个遍之后,才停下来叹了声,“兰儿,你也体谅体谅我吧,我一个月才能来这么一两次,每回都跟打仗似的,只能弄个一两回。我是男人啊,这么两下,怎么能满足?”
随即,凑在她耳边笑了声,舔着她的耳垂道:“我又不是将军,十几年不用那个……咳咳,我对她们只是身体需要,心里喜欢的,就只有你!”
听了这话,婷兰捶了捶他的胸,算撒了气,拿他没了办法。
两人笑笑闹闹的,衣服已脱到差不多了,彼时都有些情动,也管不得别的了!
月光下,静夜中。
透过那个小洞,师烟烟面无表情看着二人光着身子,在床上颠来倒去,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嗯,看的出来,两人都是个中好手。
对彼此身体都很满意,也很熟悉,这事情倒是和谐得很!
身上的汗不断淌下来,流到二人相交之处。
吟哦之声不断,婷兰一点也不避讳。
院子里空空的,原来是早就做好准备,将丫鬟下人们都遣走了!
也能理解,毕竟叫得爽,这事儿才能爽不是?
一番云雨过后,那男人还想再来一遭。
好不容易来一回,要吃当然要吃个够本!
没想到,婷兰坚决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继续,神色变得极为正经,刚才的荡样儿已然不见。
“石松,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男人长叹一声,翻身躺在床上,闭目将欲望暂时压下去,而后睁开眼睛。
“你总是这么扫兴,就不能等我满足了再问吗,就要一次怎么够!”
要不是她身子还算可人,他才懒得每月来陪她!
回回都不能尽兴,还不如去楼里抱着花娘耍呢!
婷兰知道他没满足,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又得指着他的话,只好安抚道:“死鬼,先答我的话,夜还长着呢!”
石松一听,这意思,今晚能在这儿过夜?
不禁精神抖擞,声音也轻快了些,“你问吧!”
婷兰神色紧肃,紧紧盯着他,“要你查的事情,你查了没有?师烟烟那个臭丫头,为什么到了觅香楼还能回来?”
见他神色一闪,立即压着声音低吼道:“你是不是骗我?她根本就没被丢去青楼?”
石松最烦她不相信他,立即信誓旦旦道:“这哪儿能骗你,张周没死前,亲口承认的,说卖了一百两银子呢,还是他赚的最大的一笔买卖!他是人贩子,又专做青楼的买卖,但凡到他手里的人,无一例外全卖去了青楼,绝没有别的出路!”
这事他确定了几遍,绝不会出错!
婷兰半信半疑,挑眉问他,“那师烟烟为什么还能从楼里出来?你告诉我!”
回想师烟烟回府那天说的话,婷兰更生疑惑,“她回来的时候,和我说的是,她被乱民挤散了,找回府的路,找了一个多月,而且,还貌似遇上了什么男人,两人互生情愫,已经……”
石松听闻,嗤了声,“你连这谎话都信?”
粗壮的手臂搂着她的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一个女孩子家,什么都不懂,能在外流浪一个月,安然无恙回来?骗鬼吧!她哪里是和什么贵人互生情愫,分明就是和青楼的那些恩客鬼混!我看啊,她定是已经在青楼失身了,不好意思说,才圆的这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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