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一张清秀绝伦的容颜啊!
白皙的肌肤恍如玉石,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而又不失柔美,只看一眼,就让人怦然心动。
额上一朵五色莲纹,泛着妖异美感,偏偏身上的素净白衣,又将这妖异掩映了几分,如同周身裹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扰人心神的同时,又有些触碰不到的疏离。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微微扬起的弧度,诱人浅尝。
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如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像是冰雪初融的那刻,世界干净清晰得只剩下彼此。
想要凑近,一亲芳泽,又恐唐突了她。
只能将她抱得更紧,感受她在怀里的温度,才能体会,她在身旁的幸福。
余光中看了一眼香炉,香已燃尽。
整整一支龙脑香燃尽,她才渐渐入睡,小狐狸真是厉害!
这龙脑香不仅有助眠之效,更对刚打通经脉的人,有极大的益处。
明日开始练武,小狐狸本就聪明,想必在修习功法上,更是一日千里。
君飞羽将她的小脸靠近自己,她温热的娇俏脸颊,瞬间温暖了他的心。
真想就这么一直抱下去——
幸福地叹了声,才将她放进早已暖好的被子中,轻声下了床。
谁说大灰狼将小狐狸诱上床,为的只是吃干抹净?
他要攻身不假,可攻心为上!
来日方长——
小狐狸换洗的衣物,可还在那放着呢,某头狼可没忘!
于是乎,黑漆漆的夜幕中,七皇子殿下在自家院子里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鼓捣着!
先是在院子里翻了很久,在某个角落找到了被白安藏起来的那个衣篮子!
又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这洗衣服该从哪一步下手……
犹豫许久之后,才开始有所动作。
接着,动静越来越大。
白安在院子偏角的小房内睡得正好,就听见水哗啦啦的声音,一直不停……
他就纳闷啊。
可是,想着今天打死也不能出去,就害怕见到什么不该见的,被他家主子灭口!
又耐不住那点好奇心,偷偷地拉开一条门缝——
透过那条小缝,白安不敢相信,三更半夜的,他看见他家主子,当朝七皇子殿下,正在院里洗衣裳!
哎哟喂,莫说平日他没洗过衣裳,应是除了洗脸沐浴,就没碰过别的水啊。
主子他,大概根本不知道,衣裳是怎么洗的吧?
白安定睛一看,他家主子单手提着那衣裳,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大桶,不停地往衣上淋水,如此反复……
怪不得,这水哗啦啦的,院子都快要被淹了!
即便是淹了院子,这衣裳,恐怕也没洗好啊!
他挣扎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出去,偷偷跑到他身边,半天酝酿出了一句不怕死的实话:“主子,你这么洗不对!”
君飞羽提着衣裳,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怎么不对?”
盯着手里的衣裳,疑惑道:“难道不是用水洗?”
“是用水洗啊!”白安指着那不停滴水的衣服,“可是,您得先拿个盆啊!衣裳这么淋水没用,得放在木盆里洗。”
君飞羽想了会儿,觉得有些道理,提着淌水的衣裳,去找木盆了……
白安看着一院子的水,抱着脑袋,在想,明儿早上起来,这水,会不会自己干了?
如果没有,他岂不是要折腾死了?
让主子别洗了,大概是不可能的!
让他来?打死他也不敢碰那些衣物!
绝对会被剁手跺脚挖掉眼睛的!
在这个入了秋,有些微凉的夜晚,白安小心翼翼地在旁指导,“监督”他家主子在那儿搓着衣裳。
当洗到内衣的私密衣裳时,白安转过头,不敢再看。
以为可以圆满地完成任务,却没想到——
练武之人的手劲大,君飞羽对待这些衣裳又异常认真。
到后来,将那条精致的小裤裤和粉嫩的肚兜,都给洗坏了……
君飞羽看着手里的衣裳,表情严肃而沉重。
白安还不知道,只见他不出声,“主子,怎么了?”
君飞羽有些泄气道:“洗破了……”
洗,洗破了?
白安只得小心地建议道:“主子,要不,买过一条吧?”
主子说破了,大概就是破,碎,了……
君飞羽心情复杂,看着手里坏了的衣物,直接将内力给它们全烘干了,然后塞进袖子中,一声不吭地回房里去了!
衣服不晒?就这么烘干了?好牛的样子!
白安认命地去收拾剩下的摊子,主子,以后大概不会想洗衣裳了!
有了这次的失败,避免以后类似的烂摊子,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君飞羽回到房里,关上门,将袖中被他洗坏了的肚兜和小裤裤,藏进了一个柜子。
只见那柜子中,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肚兜,正是之前在影烟阁被顺走的那个。
再打开旁边一个柜子,满满的都是女儿家的衣裙,从内到外,应有尽有。
君飞羽在其中翻翻捡捡,总算找到一个类似的肚兜,却怎么也找不出像那洗破了的小裤裤的类似东西。
顿时,单手拄着头,冥思苦想。
有人轻轻敲了敲房门。
“主子,是我。”
烟烟已入睡,君飞羽当然不会放他进来。
遂起身走到门边,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门外白安声音有些激动,“主子,我想到好办法了!”
办法?君飞羽打开门,“什么办法?”
白安兴奋道:“主子,咱们府上的绣娘手巧,兴许她能缝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要不试试?”
总比明日王妃大人,发现自己的衣裳莫名其妙破了,来得好吧?
君飞羽眸中顿时精光一闪,“你去办吧!办好了,给你放假一日!”
“真的?那我去了!”
白安兴高采烈地接过包好的一团,去找府里的绣娘去了。
君飞羽退回房里,脱去满含水汽的外衫,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紧紧将她揽在怀中,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累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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