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心口一跳,忙去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
可是,她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方才还一直清醒的,敷了药,却反而坏了?
夫余看着手中剩下的药材,一拍脑袋,哎呀一声,“糟了,给她含的药草,还有麻醉的作用!”
“哎——”夫余叹了口气,将那火蟾蜍扔进了药篓的竹筒中。
火蟾蜍是找到了,师烟烟却昏迷了,夫余坐在洞口,望着大亮的天色,有些忧愁。
直到正午之后,她还没醒,夫余不忍将她一人留在洞中,虽然他有些饥饿,却不敢离开。
洞外传来微弱声音,夫余一下惊起,拨开洞外的枝干,向外张望。
“夫、余、大、夫——”
林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回音,但夫余总算听清了,是子都!
好在他出发前和玉无邪说了,要来清风崖来采药,否则,就真糟了!
算玉无邪还又点良心,见他昨晚没回去,知道出来寻他!
“我在这儿!”夫余大喊!
脚步声渐近,直到夫余看到一个雪色身影,一瞬移到洞口。
“夫余,你采个药,也能将自己采丢了?”
来的正是君飞羽,只不过是玉无邪的装扮,面上蒙了那个熟悉的白玉面具。
“丢的不只是我——”
君飞羽面色淡然:“还有谁和你一起?”
夫余默默地移开一步,让他看到洞里躺着的那人。
君飞羽无声地将视线移入洞中,神情一怔,“烟烟?”
身着中衣的她,安静地躺在洞内。
君飞羽冷冷地睥了夫余一眼,瞬间闪入洞内。
“她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么会和你一起?”
夫余还没感觉到他的冷意,简单描述了起因和结果,“她从崖上跳下来的,现在昏迷了——”
君飞羽低头一探,这才发现她不是睡着,而是昏倒了,不由心漏跳了一瞬。
“她怎么了?”
夫余将竹筒扔给他,“抓火蟾蜍伤到了,别说了,先回去吧,她伤口还没彻底清理。”
君飞羽这才看到她右手还覆着药材,手刚触碰上去。
被夫余急忙制止,“别动,你还是先别看了!”
君飞羽神色渐冷,轻轻移开了一点药材,就看见掌心腐烂的皮肉和骨头。
顿时周身泛着寒光,“子都,将那火蟾蜍剁成肉沫去喂狗!”
“别啊,火蟾蜍有大用!”夫余急忙将竹筒抢了过来,抱在怀中,看着君飞羽,小心道:“它全身剧毒,喂狗,那不是害了狗嘛,别剁了,别剁了,待我炼成金王蛊再说吧!”
捞起一旁的药篓,就向洞外冲,“玉无邪快点回去,你还想不想她好了?火蟾蜍的毒性很强,你再耽误一刻,她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君飞羽这才放弃毁了火蟾蜍,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吩咐子都:“你带着夫余,半个时辰内赶回翼王府!”
而后运起轻功,直接射出十丈之外,留下一道光影。
回了翼王府,君飞羽将她直接抱去药庐,方便夫余医治。
夫余将装有火蟾蜍的竹筒放在桌上,前去隔间拿药箱。
待他出来,就看见君飞羽冷着一张脸,提着绑得严严实实的火蟾蜍,眸中一片冰寒刺骨。
他心中一惊,急忙冲了过去,“玉无邪,你可别弄死它,师烟烟好不容易抓来的,你要真弄死了,她可白受伤了!”
听到它是烟烟辛苦抓获,君飞羽果然神色转了一转,夫余见势,忙将火蟾蜍接了过来,装进了特制的玉盒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去帮师烟烟处理掌心的伤口。
君飞羽神色莫名,陡然出声,“你和烟烟在洞内过了一夜?”
夫余随意地应了声:“是啊,怎么了?”
君飞羽盯着他的后背,全身泛着冷气。
夫余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妨碍他处理伤口,“玉无邪,你能不能站远点?”
君飞羽幽冷的声音传来,“我需要去门外等着吗?”
夫余欣慰地点点头,“那自然是最好!”
某人的气息越来越冷,不退反近,“火焰花不能用,烟烟是如何抓到它的?”
夫余头也没抬,“我还想问你呢,师烟烟说她没有吸收其中的火性精元,所以才能以火焰花诱到火蟾蜍。”
“烟烟没吸收?”君飞羽回想前几日,他去将军府中探望她,明明陪着她以火焰花练习烈焰决。
难道,烟烟突然停下,是故意不将其中火性精元吸收,留着抓火蟾蜍的?
他心中顿时有些复杂,此前从没想过,烟烟会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心喜是自然的,可他实在不愿见她受伤。
他靠近床边,夫余正在处理她被火蟾蜍毒液腐蚀的手掌。
小小的手掌,本是玉嫩可爱,如今却成了这般,他很心疼,只恨不能替她分担。
夫余仔仔细细地处理完,再将手掌包好,收好了工具和药瓶,催着君飞羽走,“你先带她回去吧,她会在晚上醒来,我熬好了药,再送去!”
他想要立刻开始研究那只火蟾蜍,又怕玉无邪捣乱,这才赶他走的!
师烟烟的体质和意志十分强,若不是他不小心给她用了麻醉的药草,兴许除了疼痛感,她都不会有任何其它反应。
至于那只受伤的手掌,他用了最好的生肌药膏,最快十天,最慢二十天,就能长好了!
君飞羽二话不说,抱着烟烟迅速出了药庐,直接回了内院,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小心地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入怀中,君飞羽摘下脸上的面具,轻轻将脸贴近她,微微摩挲。
他心中还有些乱。
此刻,他是宁愿烟烟对他冷漠的,至少,就不会为了他涉险。
他宠她爱她就够了。
如今,得她一颗真心,他竟有些慌乱,他再不愿看她受一点点伤,哪怕是为他。
抱着她过了不知多久,握在掌心的小手一动。
他惊喜地睁开眼。
麻劲过后,师烟烟还觉得有些眩晕,抬起右手,想去揉揉太阳穴。
君飞羽急忙握住她受伤的右手,拉回怀里放好,再将指腹贴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压。
过了一会儿,轻声开口,“好些了吗?”
师烟烟点点头,睁开眼,看到熟悉的陈设,有些疑惑,“我回府了?”
熟悉的桌椅,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床,不对,床帐的颜色不一样,枕头的质感不一样,屋里的摆件,仔细一看,也不一样,更珍奇贵重,怎么说呢,像是她卧房的高配版。
“这?”
“烟烟,你是回府了,这是翼王府,也是你的家。”君飞羽见她微带迷糊的小模样,不禁被她此刻的萌态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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