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的,师烟烟不想听。
她已经知道院子里住的是谁了,正是被爹关在府里的师玥儿,以及她的婢女杏雨。
没想到,她还不死心,抓着自己回门的机会,还要再作妖。
采花贼?她还真没见过呢!师烟烟冷笑。
君飞羽的面色,却不好了。
瘸子?孬?骂他的人,他会将之赐死!
可是,她却想让采花贼来采他的亲亲爱妃?果真是活的太腻歪了!
死,实在太便宜她!
他会让她,在死之前,活得更热闹些!
将洞封好,君飞羽退离院墙。
“子都!”
“属下在!”
“去将那个阿吉抓回来!”
“是!”
子都从头至尾就没出现,离去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师烟烟自然听到君飞羽的吩咐,她还正要去找那个阿吉呢,他代劳,自然是好。
两人慢悠悠回到了影烟阁,一路赏赏风,看看景。
刚到影烟阁,子都速度不慢,手中提着一个矮小的男人,就降落在院中。
君飞羽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丫鬟杏雨给你的东西呢?”
阿吉也知道杏雨塞给她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低着头,猛地否认,“没,没什么东西。”
君飞羽声调骤冷,只一个字,“搜!”
子都听令,却没去翻他的身,单手将他一提,悬于半空,急速地抖了几下,很快,从他衣襟中,掉出来一封蜜蜡封好的信笺。
见东西已经掉出来,阿吉吓得面庞抖索,子都一放手,他掉在地上,跪伏着不敢动。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完了。
不同于普通的信封,那是用红纸裁成,一般人绝不会用这样的信封。
君飞羽见她盯着,目光略有疑惑,便解释道:“烟烟有所不知,这信封的颜色,极少江湖中人才会知晓。花冲此人,不收信银,用这种信封给他传送消息,表示对方同意他的规矩,只办人,不办事,不要钱银,不算交易。”
“办人不办事?”师烟烟眉梢微微一扬,“这么说,他就只好色?”
不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有女人的消息,就上的采花贼吗?
君飞羽点头,“不错,说起来,他算是宜欢宫的人,只不过行事太为人所不齿,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宜欢宫早将他驱出宫外。”
连江湖邪派宜欢宫都厌弃的人,可想而知。
也正因为如此,此前宜欢宫灭门一事,花冲才得以逃过一劫。
君飞羽小心地将信封打开,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师烟烟的名字,连所住的地方,都标明了。
好个师玥儿!
君飞羽目光淬着冷锋,脑中已将她千刀万剐了数遍。
缓了缓,才开口,“烟烟这儿,可有笔墨?”
“自然是有!”
也不问他要做什么,师烟烟径直去将纸和墨拿了出来。
纸摊开在桌上,君飞羽照着师玥儿所书样式,将她的名字写在了纸上,也特特标注了她所住的地方。
将蜜蜡重新封好,沉着脸交给子都。
指了指地上的人,“将他也带下去!”
最后那一眼,子都十分熟悉。
不用再说明,子都已经领会。
主子做事向来果决,不会留有活口。
何况,他敢做出危害王妃的事,死有余辜。
即便,只是跑腿的活儿!
师烟烟已经明白过来,“你是想让花冲去采师玥儿?”
君飞羽看不出她的想法,“难道,烟烟觉得为夫做的过了?”
他早就觉得,不该将师玥儿留下来,她亲眼见到烟烟杀了她娘,必会生恨,禁在府中,不如杀了了事。
师烟烟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觉得他做的过了?
“之前是我手软,没将她一起杀了,不过也是看在爹的面子上,如今她敢这么做,失去贞洁,不过只是小小的惩罚。”
君飞羽欣慰的点点头,“你能这么想最好,烟烟你只须记住一点,今后,但凡有人敢欺辱于你,绝不要手下留情!出了什么事,为夫给你担着!”
敢对她不利的,都该死,让他们活着,不过是给他添堵!
“知道了!”
师烟烟本来也不是什么柔弱心善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不能给敌人留有一线生机。
临到傍晚,三人一同用膳。
师夜白心中高兴,不由兴起。
“烟儿,这是你出生当日,为父亲自埋下的女儿红,十五年啦,咱们父女,把它开封尝尝!”
“好啊!”
师烟烟一听是陈年好酒,眸中泛着点点星光。
君飞羽微微摇头,他对她这个表情太过熟悉!
不过,她和将军一起喝酒,且他在旁看着,甚是放心。
师夜白不知道君飞羽酒量深浅,给他倒了一杯。
父女俩喝酒用碗,只君飞羽的面前是杯子。
饶是如此,君飞羽看着酒,也有些犹豫。
这是烟烟出生当日埋下的酒,意义重大,且如今是在岳父大人面前,绝不能丢脸,他正准备执起来一口喝掉。
一只纤细的手腕伸了过来,毫不犹豫将他杯子夺去,一下倒入口中。
举着空杯,师烟烟看向不明所以的师夜白,“爹爹有所不知,他从不饮酒。”
回想起来,就是成亲当日的合衾酒,也多半是落入了她口中。
否则,他洞房之夜,定要醉的不省人事。
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师夜白听闻哈哈一笑,不过,却没有嘲笑的意思。
只是觉得,这事儿,着实挺有意思的!
军营里都是些粗汉子,大家闲着无聊,不是拼枪斗武就是喝酒,还没见哪个小兵,一杯酒都不能喝的,这可真是头一回遇见。
君飞羽面色有些赧然,师烟烟以为他不好意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喝酒挺好,醉酒误事,如你这般,人生没有出错的时候,我喜欢!”
一听她说喜欢,君飞羽放下心结。
他是因为自小中毒体弱的原因,不能饮酒。如今,蛊毒解了,也从没有嗜酒的心思,他心神全在她身上,再找不到能吸引他的任何事物,有她,就够了。
师烟烟和师夜白喝得畅快,二人都是海量,一坛女儿红很快见了底,十五年的女儿红,酒气那是相当重,院中都开始弥漫着一层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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