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气,将她腰带解开,但那玉佩挂着的地方,是一圈银丝。
扶苏没有拉开,仔细想了想,好似是她的武器。
扶苏摸向她腰间的梅花扣,轻轻捏着那扣的每一个地方,终于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吧嗒一声,梅花扣解开,断魂和那玉佩从她腰间落了下来。
扶苏帮她小心地收好。
这才面有微红地将她衣服脱落。
她全身上下都有伤痕,看伤痕的大小和位置,她怕是从什么地方滚落,一路磕磕碰碰。
扶苏起身,去后屋端来一盆干净的热水,一下一下帮她擦拭伤处。
老大夫有心,在枕旁放了一盒伤药。
扶苏小心地将伤药给她涂上,却发现微小的伤处太多,她全身上下,几乎都染上了药膏。
扶苏看着那些伤,心泛着疼。
低垂着眼睑,将干净的衣裳给她重新穿上。
坐在床前,久久失语。
直到老大夫提了药进来。
“她醒来之前,伤药得每天勤换,这是要内服药,每日现熬,早晚各一次,我都给你分好了,你就住在这镇上吗?”
扶苏接过,“离这不远。”
“那好,你三天来拿一次药。”
扶苏点头,给了大夫一张银票。
大夫一看这面值,连连摆手,“哎,我这小医馆可没这么多钱找给你呀。”
“不用找了,这是今后的药钱。”
将药和新买的衣裳,全部装进布包中,扶苏轻轻抱起床上的人,一步一步,异常轻稳地离开了医馆。
他要回到山里的木屋中,她醒来之前,怕是都走不了了。
她伤的这样重,扶苏不敢带着她一起赶路。
这伤口,受不得半分颠簸。
他抱她回去的时候,都十分小心,就怕扯到她的伤处。
林间的鸟儿欢迎他回来,扶苏却无心去管。
将她抱回木屋,扶苏去将屋子里的两床褥子全部取出,一床垫在了她身下,一床轻轻盖在了她身上,却小心地没压着她胸前的伤口。
她躺在床上,除了浅浅的呼吸,没有旁的任何动静。
扶苏坐在床前。
温柔地看着她。
木屋之外的所有声音,都悄然褪去。
扶苏闻着她的一呼一吸,至少,她的呼吸还在,至少,她还活着。
有些庆幸,他去了弋川边,更庆幸,他将她捞了上来。
阔别三月,他以为再见,是他回到狄风城,见到她和玉无邪幸福缱绻。
却不知,会是这样的相见。
他不该离开她身边的。
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让她受了这样重的伤。
扶苏看着她微微露在被褥之外的手,想将它移近被子里。
却一触碰,不忍离开。
扶苏有些害怕,她会这么一睡不醒。
她的手是冰冷的,就像弋川的水一般。
即便被子盖着,也暖不起来。
扶苏触到那抹冰凉,心里也似乎凉成了冬雪。
他的手,就这么轻轻贴着她的手,不忍离开,不敢相握。
他对她的喜爱,从来掩藏在心底,如春风一般温柔,如蒲草一般卑微。
他还从没牵过她的手,他不愿在她未清醒的时候,放纵自己的欲念。
那太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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