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深的刚正不阿,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一路上,宋词再没有多说两个字。
到了医院的时候,缘缘正给奶奶温着香蕉。
晚上是向深在陪床守夜,所以向深先把缘缘送回家。
向深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毕竟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而且她也长大成人了,该有担当。
只是,他不知道从何讲起。
缘缘侧头望着他,“哥,你怎么一路都沉默,你知道爷爷去哪里了吗?”
向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缘缘,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对不对?”
缘缘有点糊涂了,她是不是成年人,和爷爷去哪里了,有什么关系呢?
这几天真的是怪怪的,奶奶无故心肌梗塞进了医院,爷爷无故失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她在医院问了奶奶无数遍,奶奶都只字不提,只说爷爷是去出差了。
她又不是傻子,奶奶出这么大的事,爷爷怎么可能还在出差。
最后,向深还是把家里发生的事情简单明了的告诉了她。
她笑了笑,“哥,你开玩笑的吧,爷爷因为在外面有情人和另一个家室,而收受了巨额贿赂?”
向深阴沉着脸,“这是事实。”
这怎么可能,爷爷和奶奶几十年恩爱如一,他怎么可能在外面有情人,什么曾奶奶,什么如张爱玲般的女人?
还有,爷爷以前在军区可是出了名的清廉,怎么可能退休后在民企里翻船,怎么可能?
前面路口的红灯亮了。
这个时候,是下班的高峰期,车比较多,所以向深开车比较小心,停在一辆红色轿车后面等着红灯。
皱眉又说,“因为这件事情,宋宋差点和我离婚。”
缘缘的脑子快要崩溃了,“为什么?”
向深不得不把许胜男才是这件事情幕后的操盘手一事,告知于她。
这么一说,缘缘似乎是明白了。
“许胜男只想要毁灭你和嫂子的幸福?”
向深点头,“你嫂子答应她了。”
缘缘紧张起来,“那你要和嫂子离婚吗?”
向深叹一口气,“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你嫂子很有可能就离下离婚协议书,悄悄的走了。”
缘缘靠坐在车椅上,紧紧的握了拳。
她心里似乎是有了主意。
向深又说,“爷爷那边,我会处理的。向深,你有机会好好和你嫂子聊聊,别让她再那么傻。”
缘缘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心思飘远。
等向深送她到了大观园,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给许胜男打了一通电话。
两人约在了一家茶室见面。
缘缘早就在包厢里等着许胜男。
前来赴约,许胜男是有目的的。
而且,缘缘在电话里的语气并不好。
许胜男也大概猜到,她是知道事情真相了。
所以,拧着包包的许胜男刚一迈进包房,就冷冷笑了笑,“怎么,向小姐,是你那又蠢又傻的嫂子消失了吗?你来找我报仇的吗?”
之所以选在茶室,那是因为缘缘不想自己太冲动。
喝着功夫茶,可以修身养性,可以让人心神安宁,避免躁动。
可是,缘缘看着许胜男这张嘴脸,就想冲上去狠狠的揍她一顿。
她还是静下了心,抑制心里的冲动,静静的冲着茶。
茶艺是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和一个老师专门学过的,所以她冲起茶来的模样,倒像个茶仙姑,优雅而专业。
缕缕升腾的热气中,是清洌的茶香。
许胜男一闻就知道,这是信阳毛尖。
缘缘冲了茶,自己喝着,“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嫂子和我哥感情很好,并不会离婚。”
许胜男自己落座,把包包放在身边,“宋贱人那么爱向深,肯定会主动离开的,除非她不想向老头子安然无恙。”
缘缘真的是看错了眼前的女人,因为联姻不成,向家所有人都成了她的敌人一般。
看来,今天她特意要喝功夫茶,怕是也压不住她的怒意和冲动了。
她品尝着唇齿间的浓醇滋味,只觉得嘴里回甘生津,可是怎么这么想冲上去扇许胜男一记耳光?
甚至,想把手中的瓷炉直接砸在许胜男的身上,最好是让这壶开水把她毁容,让她再这么傲慢无礼。
可是,她还是忍了。
“你能不能放过我爷爷一马?”
“这么说,宋贱人真的反悔了,她没和向深离婚?”
“我哥和我嫂子离婚?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许胜男突然察觉自己被耍了,不由握紧拳头,“那我就更不可能放过向老头子了。”
缘缘微微眯了眯眼,“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许胜男咬牙,“那是因为向深太绝情了。”
缘缘调整了心情,缓了良久才又开口,“那你能不能看在我们二十年的姐妹情分上,饶了爷爷。”
许胜男呵呵笑了。
她今天前来赴约的目的,就是要好好羞辱她一番,“姐妹情分,不是上一次见面,你就和我绝交了吗?”
缘缘语气诚恳起来,“算我求你。”
许胜男冷笑,“求?你要怎么求我?”
缘缘皱眉说,“你要我下跪都可以。”
许胜男挑眉笑了笑,觉得有些意思,“好啊,你跪啊。”
缘缘认真的问,“是不是我跪了,你就同意饶过爷爷?”
许胜男又冷笑,“我可以考虑考虑。”
缘缘知道,也许她跪了,许胜男也不会松手。
可是,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让许胜男浪子回头,她也愿意。
所以,她直接跪在了许胜男的面前。
不顾这菱花格文的屏风前头,有人投来看热闹的目光。
也不顾旁人的议论纷纷。
可是,就在她跪地的时候,许胜男又冷冷笑了,“向缘,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你这一跪,我就会饶过向老头子吗。我的目的是要宋贱人和向深离婚。你以为你下跪能值几个钱,你所谓的姐妹情又值几个钱。”
缘缘黯然握拳,“胜男姐,你要是有恨,你冲我发。我发誓,如果这一辈子你找不到心爱的男人,我也陪着你不嫁。”
许胜男固执道,“我不需要嫁人,我只要向深和宋贱人去死。”
缘缘又问,“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胜男冷笑,“你跪吧,跪死在这里,我也无动于衷。”
缘缘也一声冷笑,然后直接起身,端着几上的茶水一把泼在了许胜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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