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说他和如雪刚进楼梯,突然发现台阶怎么走也走不完,他慌得不得了,立即拉着如雪往回跑,然而明明走廊就在眼前,可台阶却变得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怎么爬都爬不完。
万幸的是,电话还能打得通,他说这会儿如雪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我叫他们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站起来对T恤男说道:“他们遇到了鬼打墙,咱们快……”
我一句话没说完,坐在旁边的T恤男竟然快速向后退去,我回头一看,尹新月、小高也在离我远去,周围的桌椅、吧台、客人都是如此,周围变得无比空旷,好像我所在的空间瞬间被无限拉伸。
T恤男一边后退一边对我喊道:“是幻术,快咬破舌尖……”他的声音渐渐小到听不见,人也变成了一个芝麻点,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我立即去咬舌头,可是舌头却僵得像块石头,怎么也伸不出来,我呜呜地想说话,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
糟糕,一定是刚才的酒里被下了东西!
我心想这既然是幻术,肯定都是假的,便朝T恤男的方向跑去,脚下的地板砖随着我的前进确实不断向后退去,可是跑了半天也看不见一个人。
我急得不得了,掏出一道地藏王菩萨符往脑门上贴,但没有效果。
最后我彻底放弃挣扎了,只好坐在地上等待救援,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不知道坐了几分钟还是几个小时,除了觉得无聊之外,我并不感觉困乏。
我刚才喝了几杯酒,按理说酒劲应该上来了,但是没有。
我突然明白了,这幻术把空间和时间都无限拉长了,所谓幻术是直接影响人的大脑,据说厉害的幻术师能把人困在几秒钟里,但那几秒钟却漫长得几乎等于永恒。人的精神是经受不住这种摧残的,最后大脑就会超负荷进入假死状态。
我等了不知多久,可能过去了六七个小时,我开始慌张起来,一想到自己要被困在无限长的一秒中,不知要隔十几,甚至几十年才能见到尹新月、T恤男、李麻子他们,不禁难过地哭了起来。
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闪光,只见一把剑飞了过来,我吓得拔腿就跑,可那剑就像导弹一样锁定了我,怎么也避不开。
我突然认出来,那是T恤男的八方汉剑,便迎着那把剑,鼓起勇气站直身体!
剑‘嗖’地一声飞过漫长的距离,精准地刺在我的眉心,随着一阵疼痛,幻术营造的无限空间突然开始收缩,把酒吧里的一切又拉回到我身边。
我看见T恤男单手持剑,点在我的眉心上,幻术的影响还没有完全结束,时间流逝得有点缓慢,我看T恤男的动作就像慢镜头一样,而且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听不清。
当剑尖离开我的眉心,时间一下子恢复正常,T恤男速度飞快地用剑去点了一下尹新月的眉心,另一只手抓起一个酒杯在吧台上拍碎,抓起一块玻璃碎片朝小高的眉心扎过去,小高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这时,尹新月的眼神突然恢复正常,她放声大哭,紧紧抱住我:“张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可怕!好可怕!”
随后小高也醒了,在地上打滚,哭着喊妈妈,把周围客人都吓坏了。
我问T恤男我们被困在幻术里多久,他说道:“不到一秒!”
“什么?可我感觉经历了至少有十个小时!”尹新月说道。
我朝吧台里看,刚才倒酒的服务生不见了,想必是妖狐幻化的。
他肯定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除了只喝橙汁的T恤男外,我们三个全部中招了!
T恤男在我们中幻术的一瞬间,用最快速度同时解除我们三人的幻术,试想他要是晚几秒,我们就要被困几天,甚至几年,真是太恐怖了。
事不宜迟,我立即冲出酒吧,看见李麻子和如雪在楼梯中段抱在一起哭泣。
T恤男用袖子把剑尖抹干净,飞奔上去,一人给一剑,他的力道拿捏得炉火纯青,蜻蜓点水一样碰到眉心之后立即离开,两人相继被解除了幻术。
李麻子哭着责备我们:“你们怎么才来,知道我们被困了多久吗?我差点就要崩溃了。”
我看见走廊转角处有个穿白衣服的影子一闪而逝,暂时没时间听李麻子诉苦,一边追一边从怀里掏出天狼鞭。
我在前面跑,T恤男很快从后面追过来,我们经过转角,那个白衣服逃得飞快,迅速冲进走廊另一头的电梯里,然后转过身看向我们。
那是一个妖狐幻化的小孩,头上有一对尖尖的三角耳朵,身后有一条火红色的大尾巴在摇晃。
这小孩和昨天我们遇见的妖狐长得很像,但她明显是个女孩!
难道妖狐有两只?
白衣女孩不怀好意地冲我们笑笑,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合上了,T恤男掏出一个封鬼袋,用力拽断绳子,用力扔过去。
封鬼袋在半空中释放出一团黑雾,钻进了电梯,化身成一个两眼惨白、浑身是血的彪形大汉。
女孩遇到威胁,嘴立即变得又尖又长,嘴里都是锋利的尖牙,她发出一声吼叫,同那彪形大汉厮杀起来。
当我们赶到门梯前时,它已经下去了,另一台电梯还在一楼停着,我们没时间等,只好选择走楼梯。
这酒店有二十层,我们向下飞奔,我跑得几乎要断气,当来到一楼大厅时,我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赶紧扶着墙喘了几口气。
“还来得及!”
T恤男说着从我旁边冲了过去,让我震惊的是,他面不改色,甚至没流一滴汗,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原来体质这么好,看来我平时也得多加强锻炼了。
电梯这时才刚到三层,我们居然用双腿跑赢了电梯,看来电影里那些桥段也不是吹牛的。
我们守在电梯前面,当电梯门缓缓打开时,我看见电梯厢的内壁上到处溅满了暗红色的鬼血,那彪形大汉大概被妖狐撕成了碎片,毕竟是个冤魂,战斗力完全比不上修炼成精的妖怪。
但那女孩却不见了,我看见上方的通风口被推开了,难道她从那里逃掉了?
我正在那琢磨的时候,一张沾满鲜血的纸片从电梯里被风飘了出来,从我们之间飞了过去,我心想密封的电梯内部怎么会有风,看着让人觉得特别不自然。
我抬脚一踩,只听见“啊”的一声,纸片变成了刚才的女孩,而她被踩住的正是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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