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搓了搓太阳穴,见屋子里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
我给老人上了一炷香,正好奇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小龙的哭声。
我赶紧冲进去,发现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她脸色惨白,皮肤干裂的好像破碎的玻璃,嘴唇上出现了几道吓人的伤口。
她看到我们,身体不停的扭动,似乎想要坐起来,却用不上一丝力气。
尽管她不停的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龙,快扶你妈坐起来!”我大声叫道。
她这样肯定是缺水到虚脱了,我赶紧倒了点饮用水,慢慢给她喂下去。
中年妇女喝完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一把抱住小龙,哭着说道:“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你了。”
小龙没提自己被欺负的事,直接说想妈妈了。
中年妇女听完眼睛一下就红了,搂着儿子聊起了家长里短。
我站在旁边觉得有点尴尬,正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气,小龙的妈妈才回过神,问我是什么人?
“是我把小龙送回家的,他说村子里发生了百年难遇的大旱灾,我就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没隐瞒,直接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小龙连连附和,表示没有我的话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小龙的妈妈听完以后,拖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艰难的要给我下跪。我赶忙拉她起来,她却红着眼睛说道:“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救这座村子,再这样下去大伙儿可就没活路了……”
“放心吧!”
我强行把她拉起来,扶她回床上休息,随即问小龙从哪里得来的鹅卵玉?
这玩意并非阴物,阴气是从外面沁入,然后慢慢凝聚的。
玉虽然是滋阴灵的好地方,却不会轻易接受外来阴气,只能说明这块玉之前和阴灵的距离很近。
“这个……让我想想……是我捡的呀。”
小龙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告诉我,这是他在后山玩的时候,从一块草地里捡到的。当时觉得好看就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玉。
回去后他就一直带着这块玉,从来没离过身。
我很奇怪小龙为什么没被阴气侵蚀到身体,却也没怀疑他的话,让他带我去捡玉的地方看看。
“我当时太高兴了,根本没记下来位置,只能多去找找了。”
小龙无奈地摊了摊手,又喂了母亲一碗水后才出了门,这孩子真的挺孝顺的。
我跟他在村子里绕了一圈,发现村里只剩下十几户人家,而且绝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他们看到我和小龙以后露出了满脸惊讶之色,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家还敲着拐杖让小龙带着母亲赶紧离开村子,别留在村里等死。
小龙笑着点头,倒也没拒绝,我想起他说过唯一还没干涸的井里全是黑水,就让他带我看看。
由于小龙还是个孩子,我怕他描述不清,专门在村子里绕了一圈,每看到哪里有水井就走过去瞧瞧。结果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些水井都干涸了,丢个石头下去马上就会传来碰撞声。
最终我跟他来到了出事的那口井,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低头一看,就能看到里面满是黑乎乎的液体!
我用绳子提了一桶水上来,发现这黑水黏糊糊的,如油漆般粘稠,带有血腥味和那种刺鼻的金属味。
看来唯一的水源也被那东西污染了,我摇着头准备把水倒回井里,尾玉却一把将水桶夺过来,谨慎的看了看,最终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里滴了几滴血。
随着她的血与污水融合,水面竟然咕噜噜冒出许多气泡。一桶水逐渐分成两层,上层的水逐渐清晰,黑色的物质逐渐下沉,最后形成一层厚厚的稠状物。
“有你的!”
我兴奋地拍了拍尾玉,既然她的灵血能够让杂质沉淀下去,我就能够用类似的方式将整口井内的杂质全部弄到底部。
说干就干,我当即让小龙去砍几棵桃树过来,自己找了处相对空旷的地方,挖了一立方左右的沙土。
土是阴阳转换的媒介,沙土比较稀碎,用起来更为方便。
我把沙土全部碾成粉末,又在上面倒了些汽油,接着把汽油点着,一团沙土瞬间燃烧起来。等汽油烧完后沙土全部变成黑色,我又念出咒语用灵符继续焚烧,一直等到沙土灰化以后才停了下来。
这时小龙和尾玉已经拖着几根粗壮的桃木过来,我选取了四根相对等长的桃木,用无形针在上面各自穿了几个拇指粗的孔,最后用红绳把它们穿起来,做好以后的桃木桩看起来像是被撕了外皮的灯笼。
我用绳子把桃木桩放入井下,等它在井底相对稳定以后,将灰化的沙土全部抛洒进去。
很快,井底就传来剧烈的震荡声,一股黑色的气流顺着井口迅速溢出。
我赶紧带着小龙闪开,等井口恢复平静以后,我又提了一桶水上来,水质果然干净了许多!
“成功了!”
小龙兴奋地捧起一捧水放进嘴里喝了起来,喝完他啧了一下,说这水又恢复了之前的味道。
我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水质的问题,可惜这口井下面本就没多少水,根本不够村民们正常生活。
我想了想决定再去寻找其它水源,既然这口井里有水,就说明那东西还没打算把村里人赶尽杀绝。
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重新打一口井,村民缺水的情况就能得到缓解。
我把想法和小龙说了说,他连连点头,带着我在村里跑来跑去,不料整个村子竟然真的没有适合打井的地方,所有的土地都已经龟裂!
村子里已经无望,我们就打算去村外的野地里看看,却在路上遇到了小龙的父亲:郝叔。
郝叔是个中年大汉,长得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本分的人,看到他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金龙鱼的色拉油桶,里面盛满了油腻腻的水。
他嘴唇干裂,好多小口子都在往外渗血,却没有喝一口水。一问才知道他此前不在家就是去外面的村子里借水了,他要带回去给小龙的妈妈喝。
“郝叔,你喝吧,家里有水了。”
我劝道,又做了下自我介绍,郝叔这才打开油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喝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等他缓过劲以后,我就问他知不知道附近哪里适合打井?
他在村子里生活这么多年,肯定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个……”
郝叔蠕动了下嘴唇,面露难色地说道:“旱灾刚来的时候,村子里就在所有能出水的地方打了井,可是全部都不出水。现在恐怕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
我不由泄了气,这里的村民相对土著一些,所以他们打井的技术不用怀疑,既然他们已经试过,就说明村子里真的没水了!
正当我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郝叔像是突然记起来什么似的,激动的说他今天去邻村借水的时候,在村子外面发现了一块奇怪的土地。
那块地四周全部龟裂,里面却有一块两三平米左右的小绿洲,草绿油油的,生机盎然。
当时他就想着回来的时候去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回来时担心老婆,就忘了这茬。
我听完一拍大腿,就让他带我们去看看那片小绿洲。
搞不好,脏东西就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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