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陈芝麻烂谷子(1 / 1)

刘氏不知道沐七夕还留在京城,但却知道乐安要去半路拦截三王爷的事。

乐安出发前就告诉过她,如果这一次成功了,就带她走;

永远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去别处隐居,从此后过只有两个人的神仙日子。

可是盼了整整一天不见他回来,她就知道他出事了。

特别是看到三王爷平安回府,她就更是知道完蛋了,急忙让贴身嬷嬷桂嬷嬷出去打探。

打探来的结果比她想象的更绝望,乐安居然是被鸩王抓住了,关在城外新鸩王府的牢里。

听到这个消息,刘氏吓得差点晕厥。

被鸩王抓住,关在鸩王府,在鸩王的眼皮子底下,任乐安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逃脱不了,只能等死。

而乐安死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于是,她立即不管不顾,什么都抛下了,急急忙忙地跑到城外来,只为能保乐安一命。

可惜她跪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没见到鸩王,只听金银财宝说,王爷不在府里。

不管金银财宝说的是真是假,刘氏都不肯离去,一直跪在府门外,只求能见王爷一面,求他开恩。

百里连城是真的不在府里,他出去找沐七夕去了。

找到人又是直接飞回主院竹屋,刘氏也没看见,于是就一直跪到了现在。

若不是木易禀报,沐七夕还不知道,原来府门外还上演了如此一出深情的戏码。

可是,乐安是个太监啊,刘氏这品味也太独特了吧?

看着乐安忽然被人扔进来,沐七夕顿了一下,继续未完的话:“去把沐左相请过来。”

想看戏,当然要演员全部到位啊,不然怎么开演?

被摔在地上,有些头晕眼花的乐安听到她这句话,脸色剧变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了,挣扎着站了起来。

“夕,到外面大厅去吧?那里比较宽敞。”

百里连城白衣飘飘地进来,举手投足间贵气优雅,一点也看不出把人摔进来的暴力粗鲁。

沐七夕想了想:“也行吧。”

算算日子,莫婉婷已经离开七天,明天就该回来了,她即使暴露了行踪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乐安心中不安,但也没说话,见木易朝他走过来,不用他拉,很自觉地跟在后面,走向外面大厅。

到了大厅中,百里连城照例抱着沐七夕坐在主位上,木易和乐安站在中央。

但却没人说话。

百里连城抱着沐七夕,耐心地喂她喝茶,仔细地给她擦嘴,仿佛就这样做这些琐事直到天荒地老都不会腻。

沐七夕微垂着眸子,把玩着百里连城的衣角,灵巧地折叠成各种形状又展开,又再重新折,打发时间。

乐安看着他们这像是在等着什么的样子,心中更加不安。

轻咳一声,主动开口:“鸩王、鸩王妃,我此次行动的目的真的不是想害鸩王,我是……”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从你有这个念头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敌人了。”

沐七夕眼皮都没抬,声音有些懒洋洋的,说着还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原本在回府的路上,她还想着要怎么审问乐安才能让他乖乖说实话;

现在看来,比起审问,还有更好的办法。

乐安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其实都想好了,如果他们问,他可以说一部分实话,真真假假地掺杂着,能混就混,不能混就硬杠。

无论如何,那些最核心的秘密,肯定是不能说的。

可是现在,他们却完全不问,让他更加不安。

厅中四人就这样沉默着,任由时间缓缓流逝。

过了许久,外面忽然传来凌乱急切的脚步声,似乎隐约还有人争吵的声音。

乐安听见了,脸色猛地变得苍白,急急转身去看。

“安!”

他刚转过身,就被急冲进来的刘氏一把抱住,着急地检查他全身,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泪眼朦胧:“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天知道她跪在外面的这一天一夜是怎样的心情。

一会儿担心着怕他受了伤,一会儿忧虑着怕他受到重刑折磨,一会儿又害怕他其实已经死了。

只是一天一夜而已,她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要不是想见他的信念支撑着她,她绝对已经崩溃发疯了。

这会儿终于见到了人,见他好好地站在她眼前,除了脸色苍白些外貌似没有受伤,才稍稍定了心神,悲从中来,几欲嚎啕大哭。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拼命忍住,却还是泪流满面。

乐安伸手接住她,满眼心疼自责,却又想推开她:“左相夫人,请……”

“别那么叫我,安,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掩饰的?我不想再掩饰了,我想堂堂正正的和你在一起,哪怕一时片刻也好。”

他才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刘氏打断,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安,抱着我。”

乐安眼里也有了些微的泪光,迟疑一瞬终究还是抬手环住了她,那手臂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梅儿……对不起。”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害了你一生呐!”

刘氏埋首在他怀里,摇着头,止不住地哭泣。

落后刘氏一步跨进门来的沐圣恩,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得彻底。

没有男人能直面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相拥的画面而不动声色,哪怕他并不爱这个妻子。

此刻,沐圣恩恐怕是和乐安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沐七夕窝在百里连城怀里,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这一幕:“所以,你们有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说来听听?”

“说得精彩,我看得满意了,或许可以不计前嫌放你们走。”

这话说得有些伤人。

别人都哭得这么凄惨兮兮的了,你却还要说成是看戏,听着有些过分。

但刘氏却很是惊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忙跪下:“我说,我全都说,只求鸩王妃绕过乐安一命,要我说什么我都说。”

“梅儿,不可。”乐安一下子没拉住她,让她跪了下去,急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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