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月被男人眸中的杀意惊住,她不动声色:“王爷可知他的下落?”
“嗯。”
这淡淡的一个字,足以让云疏月大惊失色。
难怪这个男人这么问她,原来陈昊就在他的手上。
萧苍衍朝她看过来,她莫非是劝自己放了陈昊?不,方才她还说想要陈昊死的。
果然,云疏月沉默了半晌:“王爷做事,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就好,陈家诡计多端,被盯上不是什么好事。”
“陈家何足为惧。”萧苍衍到是不屑的嗤笑一声。
“对了王爷,长公主宴会,我该与你一起进宫,还是和云王府一起?总之宴会之上,我要和云王的位置坐在一起。”
萧苍衍淡淡瞥她一眼:“本王会安排好的。”
他微微眯起眸子,云疏月都和云王府决裂了,还在宴会上与云王坐在一起?做戏给谁看?
不过她想玩,那就放手去玩,总之他记得她的要求便是了。
太子和云王府,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
……
转眼便到了宴会那一日,云疏月换好衣服,等在了苍王府门口。
没一会儿,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到了她面前,零一露出八颗大白牙:“王妃,上车吧!”
零一穿了一身苍王府车夫的衣服,就知道这是萧苍衍的意思,一边驾车还能一边保护她,她左右看了看:“王爷呢?”
“爷让王妃先行进宫,与您在宫里会和。”
云疏月哦了一声,没有多想,坐上马车后才道:“进宫后记得喊我三小姐。”
她还不是苍王妃,这个称呼在王府内喊喊还好,若是在宫里也这么喊,那就是无礼了。
零一应下,告知她到达皇宫大约需要一炷香,让三小姐安心休息。
马车很舒适,云疏月本以为马车在舒适也比不上汽车的,然而苍王府的马车让她刮目相看,坐在里面一点都不颠簸,可以看书品茶甚至睡觉。
一路上有人在讨论陈昊失踪的事,说是十分诡异,睡了一觉就发现陈公子不见了,已经失踪了半个月,却怎么都没找回来。
她小憩了一会儿,在一阵嘈杂中清醒过来。
原来是到了宫门口,按照礼仪,所有的人都应该下马车,然后步行进入。
但苍王府马车除外。
零一出示了苍王府的牌子,侍卫不敢阻拦,忙退到一边,就在这时候,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云王一家子。
云落雪看到那辆马车,顿时眼睛红了。
凭什么他们要下来走路,可是云疏月却能好好的坐马车!
她还不是苍王妃呢!而她这位准太子妃,却要走路……!
“三妹!”一道清亮的叫声在寂静的宫道上响起,众人诧异的朝云落雪看去。
云疏月勾勾唇,来了。
她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脸,看到云落雪还是诧异了半晌,看到那枚丹药她是吃了,现在的云落雪貌若天仙,皮肤能掐出水来。
“三妹……”云落雪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似可怜无助一般道:“三妹,你如今还不是苍王妃,况且父王与我们都是步行入宫,你……”
就是啊,云疏月作为云王府的人,自然是要和云王府的人一起走进去了。
哪有她坐马车的道理?
云王顿时不悦的朝云疏月看去。
他还特意问过宫里的人,云疏月在宴会上是什么身份,宫人明确的说了,她还是云王府三小姐,与云王坐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云疏月现在拿乔什么,下车与他这个父王一同走进去,很为难她?!
云疏月瞥了一眼,挑挑眉:“父王希望我下车?”
“自然!”云王神色有些恼怒:“疏月,父王这是为你好,你如今还不是苍王妃,却行驶了苍王殿下的权利,这……于理不合!”
云王府一家的闹剧早就家喻户晓,所以云王身后的那群赶来赴宴的人也不急,等着看好戏。
就在云王一张脸涨红,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云疏月才幽幽道:“父王还知道于理不合四个字怎么写啊?”
“…!”这个逆女什么意思!
云疏月嗤笑一声,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父王,我好歹也是云王府堂堂正正的嫡女,父王却要我走在一个没有诰命的女人的身后。我是未来的苍王妃,父王要我下车与一个妾室,两名庶女一同入宫,您让殿下怎么想?”
……
她的声音幽幽的,却足以让在场众人吓出一身冷汗。
陈芸并非真正的云王妃,那两位也并非真正的嫡女,这事不拿到明面上来说,没人会计较,可是现在被真正嫡女说出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云王要求云疏月走在庶女后,是因为他嫡庶不分。
但苍王殿下可不会嫡庶不分。
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众人,苍王妃才是云王府唯一的嫡女。
云王脸色僵硬,低声怒吼:“云疏月,你故意给我难堪?!”
马车里的少女笑意盈盈,对着云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一个字都不和云王多说,放下车帘,心情十分愉悦,“驾车。”
“是,三小姐。”
给他难堪?这也算难堪?等一下云王就知道真正的难堪是什么了!
宫道虽然长,乘马车却走的很快,云疏月无聊问道:“你们爷去办什么事了?”
零一没有隐瞒,“嗷,爷去审犯人了,一会就来,三小姐不用担心。”
审犯人?
云疏月皱了皱眉,莫名的便想到了那个诡异失踪的陈昊,萧苍衍……不会是在‘审’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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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密室中,幽幽烛火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一个男人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示意身边人将烛火拿远一些。
一旁的青衣年轻人点头,将烛火放低,明灭的火光中映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趴在地上的人下意识的抬头,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头发里有恶心的虫子在蠕动,浑身酸臭味,躺在脏水里一动不动。
国师府地牢的地上满是污水与血液混合的液体,液体中还浮着几条死去多时的毒蛇。
而旁边却有一个白袍人神色悠闲的喝茶,恬淡的与世无争,与这副环境格格不入。
高贵的国师大人云凌抿了一口茶,目光看向那垂死之人,淡淡道:“茶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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