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萧长墨见到云初来了,心底又浮起一丝希望。
云疏月走到云凌身边,云凌凝起一个法阵,她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的也凝了一个法阵。
这样的动作,虽然她没有记忆,却好似做了千百遍。
“师妹。”云凌突然用神识与她对话,他们的对话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到。
为了避免引起皇帝的怀疑,云疏月表情未变,也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云凌又道:“十年前萧长墨突然突破瓶颈,想知道为什么么?”
“想。”
“很简单。”云凌的语气一下子从霁月清风变成了肃杀寒意:“他吸取了你的战气——”
什么?!
云疏月猛地大惊,因为心绪波动,阵法突然破裂,将她震出三尺远!
“云初姑娘!”
“云初姑娘你没事吧!”
云疏月低低的喘息了几口气,突然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闪现在了脑海里。
十年前……十年前……母妃去世……
月家离京,她一下子从天之骄女变成了人人可欺的废物。
但她为什么会变成废物?她一直忘了。
旁人都说是因为她大病一场,但她知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是被——
“你先后被萧长墨、云落雪、云浅霜三人吸取战气,最终水属性战气消失殆尽,木属性战气被云浅霜封印。”云凌用神识,将这些残忍血腥的话,一一传入云疏月的脑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云凌要让她亲手了解萧长墨!
他不仅拿走了原主的战气,得到了所有好处之后还将原主一脚踢开,任由众人侮辱,甚至最后不惜杀了她——
萧长墨死不足惜!
突然,云疏月觉得有一股灵力在源源不断的传送到自己体内,她惊讶睁眼,见云凌神色未变,而萧长墨的脸色则是越来越痛苦。
云疏月顿时明白了!
云凌在帮她拿回属于自己的战气,那本就不是萧长墨的东西,如今她自然要代替原主拿回来了!
‘砰——!’
一炷香后,在云疏月确定吸取完毕战气后,两人的阵法徒然破开,她被弹开好几米,眼看就要撞上柱子,云凌渡气,稳稳的将她接住。
战气回来了……她觉得自己的身躯充满力量,能够很顺利的运用那些水属性,就好像这些水属性从不曾离开过她的身体一般。
“国师,墨儿……墨儿如何了?”
“噗——”皇帝的话音未落,云疏月猛地吐出一口血,虚弱的跌倒在地上。
她一下子吸收太多战气,有点缓不过来。
虽然是自己的东西,但毕竟离开了十年了,还是起了微弱的反噬,原本这没什么,但由于这具身子太弱,一时间控制不住气血上涌。
云疏月是因为战气过剩不小心喷了口血,可是这在皇帝的眼里,便阴差阳错成了‘云初救治太子用尽全力’。
废话,都吐血了,能不用尽全力吗?
云疏月默默望天。
要是皇帝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想死啊。
她明明是要置他儿子于死地,结果他还感谢自己……
不过这感觉……真是爽!
太子这种人渣早就可以死了!她也算替原主报了三分之一的仇了……
萧长墨惊恐的瑟瑟发抖:“父皇,我的战气,我的战气没有了……”
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在的,可是被国师与云初治疗后——
不,国师不会背叛皇帝的,云初也不会背叛他的,那他的战气去哪儿了?!
萧长墨根本不会想到,他的战气正是被他认为永不背叛的两人,毁的一干二净。
云疏月十年前的战气被她讨了回去,萧长墨剩余的战气则被云凌震碎,不复存在。
曾经原主那样悲痛欲绝,她也要萧长墨尝尝悲痛欲绝的滋味!
等到萧长墨再也无力回天之时,她会告诉萧长墨一切,让萧长墨的下半辈子都在痛苦中度过!
“国师,墨儿怎么了?难道你也没有办法?!”皇帝踉跄的倒退一步。
云凌清冷的将一只手负在身后,整个人气质华贵,却又高冷孤傲,他薄唇轻启:“臣无能无力。”
‘咚’的一声,皇帝顺着床沿滑落。
萧长墨是他最尽心尽力培养的一个皇子,说废就废了……
云疏月已经缓过了气,她带着低低的喘息,决定加一把火:“断尾斩是当年第一铸剑师所打造,被断尾斩伤及的,殿下已经算很轻的了,可断尾斩的伤,即使是师父也无法治疗。”
萧长墨绝望了。
天医谷谷主若是都无法治疗,他这辈子……他这辈子哈哈哈……
早知道当初他就坚持迎娶云疏月,不会与云落雪有什么交集,哪里会如同现在?
是云落雪那个贱人害了他!他不会放过云落雪的!
其实云疏月是乱说的,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能人异士能够救萧长墨,也不知道天医谷的实力到底如何。
但萧长墨已经被云凌云初否定了,天底下再也没有医者敢去医治了——
天医谷少谷主云凌,和天才云初都说没救了,你还去,不是自找欺辱吗?
所以就算萧长墨有救,也被云疏月这一句话断送了后路!
他欺辱原主十年,云疏月便要用他的下半辈子,全部偿还!
偏殿里陷入一片寂静,萧长墨双目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就这样……废了?
明明今早之时,他还在和方潭商议国家大事,等日后他登上皇位,他要一展宏图。
然而还没有实现,这个美梦就被云落雪彻底击碎。
“啊——啊啊啊啊!”萧长墨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目赤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吐出罪魁祸首的名字:“云、落、雪!”
这就是太子和云二小姐的情比金坚啊。
云疏月眯起眼睛,默默看向窗外的月。真正的疏月……现在,你能安心了吗?
我替你报仇了。
萧长墨不知云初云凌是何时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来,整个偏殿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
他废了,他也不可能是太子了,没有人会站在他身边了……
深夜,偏殿传出野兽的怒吼,人人都说,太子殿下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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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云凌告辞,独自走了一段路。
宫门口的路很长,月光将她的影子印在斑驳的石砖上。
前方,一辆纯黑色的马车安静伫立,那人打开车门,沉稳又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王爷,我好累啊,你能不能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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