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第一天上班怎么样?”张妈端着热汤从厨房里走出来,她像母亲一样细心照料着夏夏。
“还行,就是坐得久了有些腰酸…”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张妈的服侍了,“张妈,你以后去周韩那边吧…我明天帮你问问他现在的住址。”
张妈忍不住轻轻拭去眼泪,她不敢告诉夏夏,其实周韩已经通知她明天要搬走了,“不用,我知道他住哪,就在…”
“知道就行,不用告诉我了,呵呵…”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明天我会整理一下少爷的衣物,一起带走…快来吃饭吧,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做饭了。”作为一个下人,张妈只能安守本分听从周韩的吩咐。
夏夏轻轻点头,“好吧,那我就最后一天享受少奶奶的待遇,”她自娱自乐地说。
吃了饭,夏夏回到房间,坐在熟悉的梳妆台上,她看到的是一个眉心充满哀怨的女人。呵,不就是新婚不久就被抛弃么,不就是流掉了同一个男人的第二个孩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眼泪却齐刷刷地沿着削瘦的脸庞滑下。
她打开抽屉,那条断了的链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锦盒里,“海之心”依旧圆润透亮。以前觉得这颗珍珠中的极品像极了月亮,不过现在看来,更像是女人的眼泪。女人在岸边哭泣,掉下颗颗泪珠深埋海底,泪珠吸取了日月的精华和深海的忧郁就变成了“海之心”。
夏夏忽然好想笑,她太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她张开左手平摊在眼前,右手轻轻抚摸着周韩送给她的粉钻,又是一件见证爱情的东西。这些冰冷的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会知道,当爱情逝去,它们就会变成祭奠爱情的墓志铭,每每看到它们,就会令人潸然泪下。
夏夏一闭眼,决然地拿下戒指,然后将粉钻也装进锦盒。她起身走到衣橱前,将锦盒塞进周韩的西装口袋里,既然要走,那把你的东西全部拿走。
她转身回头,床头墙上那副大大的结婚照映入眼帘,照片上的两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夏夏跳上床,踮起脚尖费力地将照片取下。两个人挂上去的照片一个人取下,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来,要把房子里的周韩清除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手机响了,夏夏拿起一看,果然是老爸的电话。
没等夏夏开口,宁大士担忧的语气就从手机那头传来,“夏夏,你跟周韩怎么回事?今天电视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爸…”夏夏一张嘴就想哭,她真怀疑自己最近哭的恐怕是以前的二十三年哭的总和。
“孩子,别哭别哭,咱没关系。你回家来吧,就当是陪陪爸妈,好不好?”宁大士现在只担心女儿的身体,对于父母来说,子女的平安比一切都重要,“周家我们高攀不起,你回来还是爸妈眼里的宝贝,夏夏乖,明天就回来吧…”
夏夏哭得说不了话,原来这世上只有亲情才是永恒不可抹灭的,爱情只是过眼云烟,“好…”
然后,宁大士也不多说什么,只嘱咐女儿早些休息就挂了电话。夏夏环顾了一下房间,这么大的屋子要是她一个人住,实在冷清极了。这难道是报应吗?那时候清优就是一个人住在海滨别墅,是我们抛弃了她,现在轮到我了...
其实,她一直都是理解清优的,所以会甘愿退出,是周韩一直坚持着他们的爱情,是周韩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可是现在呢,周韩连人都不见了…
夏夏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冰冷的触觉从脚底一直延伸到心底,以后没人暖被窝了,以后要一个人了,以后…没有周韩了…
而周韩,他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公司附近的公寓里,这几天一下班就蜗居于此,吃着泡面看着文件。雅丽经常会用帮他打扫房间的借口过来,然后外加煮饭一起做。周韩不好意思赶人,只得把张妈叫过来。
现在他又在吃泡面,一个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捧着面杯挑着面条的样子特别有画面。
时间进入12月中旬,气温骤降,天气预报说即将有一场大雪降临。大楼里开启了中央空调,长在澳洲的周韩一时没能适应,忽然发起了高烧。
“叮~”电梯打开,雅丽拎着一个保温壶上来,经过夏夏的时候,她刻意投来鄙视的眼神。
夏夏倏地站起来挡在雅丽面前,“姜小姐,总裁今天很忙,恐怕没时间见你。”
雅丽一举保温壶,“我给他送热汤来…你不知道他发烧了吗?”
额,那么强悍的周韩也会发烧?“什么时候…的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哦,昨晚踢被子了,着凉了~”
“瞎说,他从来不踢被子!”
“呵呵,不好意思…是我踢被子了!”雅丽推开夏夏,径直走了进去。
趁着开门的霎那,夏夏转头看看里面的周韩,他一手托着脑袋,一手飞快地在文件上划着什么。夏夏一咬牙,呵,我们现在真成外人了啊!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很可笑,她一直坚信的感情想不到这么容易就破碎了。可是,一听到周韩发烧的消息,她心痛极了。好吧,她爱这个男人已经成了习惯,就跟呼吸一样自然,就算离了婚,但她还是要呼吸。
雅丽关上了门,“周韩,感觉怎么样?我一听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喏,那顺便煮了一点姜茶。”
周韩罢罢手,“没事,着凉了而已。”晚上在阳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风,白天又呆在办公室吹暖气,不发烧才怪。
雅丽立马倒了一杯姜茶递给他,还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行,得去趟医院,烧得这么厉害”
“不去!”周韩一口否决,去医院的话,连带胃癌都会验出来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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