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可以,”一槟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不可以!”
“砰”的一声巨响,楚大元朝上空开了一枪,叫嚣着,“下跪,给我下跪!”
杨一枫直直地盯着楚大元,生怕他下一枪就是对着小布开,他哑着声音说,“一槟你让开。”
这时,朱启达带领着警队全权包围了现场,“楚大元,你逃不掉了,你还想再多判一条挟持人质的罪名吗?”
楚大元疯了似的拿着枪往周围瞄了几圈,“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枪打死方小布!”
“好好,你别乱来,”朱启达一挥手,“大家往后退。”
楚大元,“我已经是死罪了,再多的罪名也是死路一条,就算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他又指着杨一枫,“还不快跪下?!”
眼看小布的嘴唇都泛白了,一枫用力推开一槟,上前一步说,“你松开小布,我立刻给你下跪!”
楚大元稍稍松手,小布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朱启达又说,“楚大元,死罪是肯定的,但你不想临死之前看看家人吗?我可以保证,如果你放手,可以让你临死之前见见你的妻子。”
楚大元的手一颤,楚阳已经被关在监狱,家里只剩下陈伊莲孤苦伶仃一人,如果他跟楚阳双双被处决,那与自己相伴几十年的陈伊莲要怎么办?!
这时,小布感觉到楚大元的胳膊慢慢松开,他的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小布抬起脚,猛地朝他的脚尖一踩,然后再用手肘往后一推。
“啊,臭丫头!”楚大元往后踉跄了一步,他知道一旦被方小布逃脱,那么他将被当场击毙。他大手一伸,一把揪住小布的衣服,用力往前一推。
小布重重地摔倒在地,楚大元一脚踹向小布的背,大骂着,“臭丫头,敢逃走?!信不信我立刻就毙了你?!”
一枫急了,脱口而出,“不要楚大元,她是你亲生女儿!”
时间仿佛停止一般,楚大元和方小布,以及一旁的一槟和火柴,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良久,楚大元才回过神来,“杨一枫,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方小布吗?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他更加用力地往小布背上踹了一脚。
“噗!”柔软的小布吐出一口鲜血。
一枫更加急了,他宁愿在楚大元脚下的人是自己,“楚大元,难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敢承认吗?是谁趁方永伟不在家奸污了崔友丽?你不会忘记了吧!”
楚大元思索着二十多年前的回忆,其实,当她在五年前杨家的酒会上第一次看到方小布的时候,心里就不自觉地慌张起来,只是老奸巨猾的他掩饰得非常好而已。
他的慌张是来自内心的罪恶感,他清楚地记得在方永伟和崔友丽的洞房之夜,方永伟因为喝得太醉而睡死在客厅的沙发里,是他摸着黑走进了房间。
当时崔友丽也喝醉了,她还以为是方永伟,糊里糊涂地把自己交给了楚大元。
有了第一次,他就想着第二次。趁着方永伟出差在外地,他又强迫过崔友丽几次。他甚至还加油添醋地让方永伟和郑淑误以为与崔友丽有奸情的人是杨泉信。
后来方永伟染上了赌赢,崔友丽也跟着方永伟离开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本来就是楚大元,他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内心深处总有些罪恶感。五年前第一次看到方小布的时候,他内心的罪恶感被催发,他的潜意识中就对方小布有了一种毁灭感,他要掩盖自己的罪行。
所以,当楚阳积极地为争夺杨一枫而不折手段的时候,他并没有出来反对。为大元集团能够超越杨氏,更为了将自己过去的罪恶掩盖,他在郑淑耳边煽风点火,他要利用郑淑之手毁灭方小布。
“她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杨一枫重复着说,虽然这事还不是十分确定,但眼前的情况只有赌一把了。
杨一枫的话把楚大元拉回现实,楚大元不自觉地收回脚下的力道,这实在是太讽刺了,他日日夜夜想掩盖的罪证,其实都是他自己留下的。
“咳咳…咳咳…”小布轻咳两声,她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绝对不能接受楚大元是自己的生父,她觉得这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楚大元的心智很是混乱,他举着枪对准杨一枫的胸膛,用力扣下扳机,“你给我闭嘴!”
千钧一发之际,小布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楚大元脚下一个没站稳,身体往后一扬,顺带着手也抬高了一截。
“砰”的一声,子弹从枪口喷射而出。子弹穿进了一槟的车,挡风玻璃碎落一地。
可是,就在大家都以为子弹是射在挡风玻璃上的时候,小布应声倒地。再仔细一看,子弹穿透她的肩膀,再射向一槟的车。
鲜红的血液迅速染红了小布的衣衫,她睁着眼睛,美丽而灵动,她本能地用手按着前面的伤口,她微笑着,血液从她的指缝间流淌而出。
又是“砰”的一声,朱启达开枪打中了楚大元的大腿,楚大元也滚倒在地。
“小布!”一枫跑上前抱起小布,只见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她的肩膀流淌出来,“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小布无力地闭上眼睛,她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一枫哥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瞒我,我们之间不是什么秘密都没有的吗?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之后再利用我?我是楚大元的女儿,那么,我所承担的一切,我怀念的人,我愧疚的人,我经历过的苦难,我备受煎熬的内心,到头来都是一场虚无。
“小布,你睁开眼睛,别睡啊,小布!”一枫懒腰抱起她往车跑,鲜血滴答滴答滴在水泥路上,触目惊心的一条。
一槟和火柴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而楚大元,终于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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