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傻男人哄着送出府,赫澜讪讪的捏了捏鼻子。
寂尧太在意她,所以以后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
方才出府前,看寂尧那样子好像真的就不打算去了。
那怎么能行呢?
她家寂尧以后还要做皇帝呢,不赶紧在皇帝面前刷刷脸,赚赚存在感怎么能行。
“王妃。”
赫澜回头,是扶珠。
扶珠走过来,双膝跪地,态度诚恳:“王妃,奴婢回来照顾您了,让您受伤是奴婢办事不利,还望王妃原谅奴婢。”
她被王爷罚了半个月,每天都在地牢里训练,累的她这半个月险些丢掉命,若不是王爷手下留情,她可能得以死谢罪。
寂尧太在意赫澜了,以至于她只是肩膀受了点伤,他就跟死了老婆似得。
赫澜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对她挥挥手:“好了,本来也没多大事,起来吧,天这么冷赶紧进屋。”
“奴婢谢过王妃娘娘。”
扶珠现在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位阴晴不定的王妃,的确是阴晴不定,以前那么疯癫,而现在的为人处世却稳重踏实。
尤其是那天夜里,那么危险的时刻,她竟然选择独当一面,让他们先跑。
哪有人能做到为几个下人争取逃命机会的呢?
他们的王妃就是一个。
那些达官显贵,或者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公主娘娘,哪有把下人当人看的,呼来喝去,有一丁点不顺心就拿身边的人撒气,动辄打骂,重则便直接要了贱命。
以至于赫澜那天夜里的举动,让扶珠的心久久都无法平复。
后来她便毛遂自荐到王爷那里,主动提出带人血洗夜王府为王妃出气。
她站在门口愣神时,赫澜突然开口问:“你这手怎么了?”
赫澜就站在她左侧的桌前,直直的盯着她生了冻疮的手指。
她被罚半月,这半月正是变天的时候,早晚都冷的不行,这是她每天打水干活冻的,奴婢嘛,即便是王爷一手调教出来的属下,受罚时也都是一样的。
扶珠忙把手背到身后,“没什么事,多谢王妃娘娘挂心,不过不打紧,很快就能好了。”
可赫澜却把毛笔放下走了过来,硬生生掰过扶珠的手。
那原本还算娇柔的手,此时指尖的地方布满了冻疮、裂痕,血丝渗出来,还有点红肿。
赫澜放开她去了内屋,而扶珠却在原地愣神。
王妃的手劲儿好大啊。
她从小习武,又常年干活,力气不小,可方才完全没有扭过王妃的那一下。
这会儿,赫澜捧着一个木箱子过来放下,对着她扬了扬下巴,“你来看看,这里哪个是治冻疮的。”
她不认识这里的那些凝霜玉露,但不难看出,这些都是好东西,就光那些瓷瓶都是玉做的。
扶珠一怔,心里微微发热,“不必了王妃,奴婢的手不配用那么好的东西,王妃不用担心,过几日肯定就好了。”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赫澜淡淡的眉眼里有些许不耐,“过来拿。”
她的语气有些冷,也透着淡漠。
然而扶珠却感受到浓浓的关心,她走过去指了个瓷瓶。
赫澜就直接拿起来塞她手里,而后盖上木箱走回了内屋,“赶紧抹一些,手好了还有事让你做。”
扶珠眼眶泛红,毕恭毕敬的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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