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洋洋,你这是什么态度?”季月明站起来,俯视着我,我未动,平静的望向他说:“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我是特殊血型,孩子是保不住的。”
我是自私的,之所以这么说,是我知道只有这么说了,季月明才会不遗余力的帮我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他果然变了表情,沉默的在我身边站了许久后说:“我让张栋再多找几个保姆过来,还有膳食营养师,也尽快联系国外的专家对你的情况进行分析,前提是……”
他望着我,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你不可以再突然消失。”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我就这样安逸的呆着,他难免会觉得怀疑,因为如果我怀孕了,我不是更应该想去找季天青么?就算孩子不是季天青的,按着季月明了解我的性格,他肯定觉得我会逃走。
我怎么才能让季月明相信这孩子可能是他的,并且让他替我解除了这个疑问?
可能,只有不停的激他才行。
“你觉得,你关的住我么?”我浅笑着问他,季月明也随即冷笑一声道:“季天青也没空来找你,稻川会十天前和山口组在京都发生了二十几年以来最大规模的冲突,火拼之后死伤无数,龙本会也参与了。”
我垂着眼默不作声,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故意杜绝了可能和季天青有关的一切信息,现在看来,他也没心思找我。
“我也不想关着你,今天起我在家办公,随时陪着你。”季月明说罢就打电话去吩咐张栋了。
这样也好,我本来也没想逃走,他能盯着我,我就住的更安心。
除了之前别墅的两个保姆,现在每天来做饭照顾我的人又多了两个,其中一个是营养师,专门负责餐饮搭配,还有一个是家庭医生,时刻关注我和孩子的健康。
毕竟现在胚胎还小,错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也是可能的,何况我营养好,胚胎长的大一些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算时间差不多,我就是在临回来的那几天怀孕的。
我每天被限制上网时间,而且很可能还被监控了网络安全,不过收发邮件还是行的,风间曾经给我的邮箱做了一个加密通道,就算是被局域网插件监控,也是无法破解的。
我给风间发了消息,询问他关于季月明说的火拼事件,也询问了他的伤是否养好了。
三天之后我得到了回复,风间给我发了几张照片,看样子都是远距离偷拍的,其中两张在龙本会长崎的庭院。
一群黑衣人拥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季天青,一个是黑泽龙一。
黑泽的手臂受伤了,缠着白色的绷带,季天青看起来还算正常。
风间告诉我,现在全日本的黑\帮关系都比较紧张,因为不知道什么人将五百亿的消息散布了出去,散的还像模像样,就像是给相对太平的帮派之间来了一针催化剂,所有老大会长都不淡定了。
为了寻找一个很重要的知情人,帮派之间最终演化为了直接冲突。
我想起了徐洌,他看起来那样鬼精,是不太可能直接出现在日本的,那么这消息如果是真的,很可能就是他散出去的。
他又想得到什么?挑起所有的帮派争斗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还是单纯的只是觉得好玩。
我很小心的询问了关于季天青的消息,从很侧面的角度,风间是聪明的,两天后他又给了我回复,没有说季天青,只是告诉我,黑泽龙云要结婚了,未婚夫是一个日本商人,与黑\道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可还没等我彻底打开心结,风间又给了我一组揪心的照片。
季天青和黑泽龙云在某餐厅共进晚餐,看起来关系相当暧昧,虽然对桌坐着,眼神却快要擦出火花。
我将邮箱关了,很多天都没有再去碰它。
我安慰自己说,季天青一定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所以才会这般逢场作戏,既然我决定要相信他,就要一直相信下去。
虽然,我真的很生气。
季月明从美国请来的血液专家以及妇科专家都到了上海,对我进行了比较全面的检查,因为情况过于复杂,后来又来了一个神经科的专家。
他们一致建议我不要保这个孩子,一来因为我对最新型的阻断针也出现了抗药性,二来也因为胚胎着床的位置比较接近于我子宫上的疤痕,孕后期很容易出现危险。
我听着翻译很认真的说着专家们的建议,心里一片空白,直到他说:“当然,崔小姐你身体很特殊,还有一件事琼斯医生说也要和你说清楚。”
我看向翻译,他很遗憾的望着我说:“琼斯医生说,若是再进行流产手术,你以后能怀孕的概率会很小,因为你还有轻微的多囊现象。”
琼斯就是那位妇科专家,他看着医生给我做B超的时候表情就不太好。
我沉默不语,季月明手本来轻柔的搭在我肩膀上,我察觉到他也用力了。?“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各位医生。”我冷静的回答,翻译对我微点点头。
不用再面对这些专家的时候,我去医院的院子里晒太阳,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是想让风将没流出来的眼泪吹干而已。
司马瑶,一定是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这辈子都和孩子无缘。?季月明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刚和他们谈过,建议你四十天以后就接受手术,越早手术越容易恢复。”
不远处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正好松开了母亲的手,看样子之前摔坏了腿,刚刚开始恢复,他妈妈站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不停鼓励他,他勇敢的向妈妈走去。
我只不过眨了一下眼,眼泪就落在了腮边。
我凝神,轻轻吸了一口气,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说:“季月明,我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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