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物归原主(1 / 1)

我转头看着他,夜色中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知道风将他的头发吹着微微飘扬,我身手触向他的鬓角,在碰到他皮肤之前,看到从他伤口上渗出来的血,都已经落在了地上。

我查看过他的伤势,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样流下去,再坚强的人也撑不住。

我又为了多加了几层止血布,季天青自始至终没有再和我说话,气氛陷入了尴尬。

他将手机定位传给了来接应的人,我去了那放着卷轴的房间,门没有锁,看得出来每天都有人打扫,放了这么久的盒子,一点儿灰尘也没有。

我将它拿了出来,季天青还在原地,保持同一个姿势没有动,只是地上的血殷的更多了一些。

我将盒子放在他脚边,半跪下来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卷轴上的名字,是你。”

他闻声有些震惊的看向我,我微垂着眼睑对他说:“徐磐总共有五位卷轴护卫,除了一位心是向着我的,其余四位都希望卷轴上的继承人能让龙本会重新复兴。”

“只要你将卷轴的消息放出去一些,他们一定会来找你。”我认真的望着他,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说:“还有那五百亿,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等他们来找到你之后,我就会将它交给你。”

季天青凝眉望着我,我轻轻拉住他的手说:“你自己选的路,就要好好的走下去,复仇也好,寻梦也罢,不管怎样,都要保重。”

季天青终于反手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没有以前那么暖了,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依然凝眉问我:“你是在交待一切么?你想做什么?”

我对他浅淡的笑了笑说:“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找我,你和黑泽龙云……”

他好像特别不愿意提到黑泽龙云,也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太冲动了,没有听他的话,也可能伤了或者杀了黑泽龙云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冲突,他生气了,但是现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拿了他腰间的枪起身,他也松开了我的手,低声说:“我现在不想解释这些,等我们安全了……”

“嗯,那就等你以后有机会再解释给我听吧。”我轻笑着回头看向他,我又怎么舍得不信任他呢?

可我没有时间了,我来之前就和风间约好了,后天就是见面时间,他现在也不能暴露行踪,所以我必须去找他。

“你是要走么?”季天青问了我一句,都没等我回答,他就又说:“那你就走吧,卷轴留下。”

我难过又委屈,步子都还没迈开,他就让我走了么?我不甘心啊,走了一步回头看着他问:“是不是,因为稻川会接下来会报复你,所以你才不让我留下来的?”

因为怕我会跟着他遭遇危险,我相信几天青一定是这样想的。

季天青清浅的笑出声,头也没抬起的对我说:“你想多了。”

我背过身,不让他看见我流泪的样子,紧紧咬着下嘴唇,甚至尝到了血腥的滋味,我攥紧双手,点点头,向前迈了一步,有人轻轻敲了神社的院门。

季天青的手机响了,他听了一声说:“去开门吧,是龙本会的人。”

我回头看向他,风比之前大了,卷着挂在树上顽强的叶子落下来,刮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没有用很大的声音说:“季天青,别了。”

背过身,鼓足勇气又轻声说:“你做爸爸了。”

这是我在医院同念姊母女分体的时候就该对他说的话。

又是一阵强风吹过,我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但我快步走到门边,开了门,在他们紧张的冲向季天青时,我跑出门,上了最远处的一辆车,用季天青的枪指着司机的头,逼着他开了车。

我回头打爆了最外层的几辆车的轮胎。

我听的很清楚,季天青在我身后吼了一句拦住她。

有人追,可他们一时也将车开不出来,靠腿追是没什么用的。

好在已经是深夜,上了路之后就没什么障碍了,我让司机将我送到路边,我换了一辆侯在路边的出租车后,又用同样的方式逼着司机尽快开车。

连续换了几辆车,我终于到了大阪客运站,然后上了一辆夜发的长途车,一路朝横滨而去,风间就在那里。

车上的客人都睡着了,开了没多久,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高速路上出了事故,开始堵车。

雨刷剧烈刷动,挡风玻璃还是被雨丝灌透,一望无边的红色尾灯,让人觉得有些绝望。

司机调开了广播,纯日语的我一句也听不懂,只是有些关键词我还是能听到的,我听到了黑泽龙云,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内容,我完全不明白。

堵车使得车子整整延误了十五个小时,我到横滨的时候天才刚亮,按着邮件上的位置,我去了约定好的接头地点,果然看到了伪装了自己的尹棠。

多日不见,她比以前瘦了一些,穿着一件深则色的大衣,尤其是防风的兜帽非常大,她走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字条,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走了。

字条上写着,让我向东走三百米,然后在一个有豆腐店的巷子口进去,在那里等她。

我照做,很快她就来了,机警的看了看周围后,低声对我说:“跟我来,不要太近。”

我和她隔着十多步的距离,看样子他们经济状况有些问题,住的地方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顺着被涂鸦的相当凌乱,垃圾爆了满地,就连用过的卫生巾和避\孕套都丢的随处可见的楼道一路上去,尹棠将门开了个小缝,我进去后她就将大门落锁了。

我看出来,这门是经过特殊改造的。

风间坐在昏暗的灯下,正在用纯白色的布巾擦面前桌子上的枪支,看到我,他抬头微微笑了笑,我却被一道贯穿他整脸的伤疤镇住了。

他本来就是个看起来特别阴郁的男人,这道从眉骨起,到唇角止的疤痕,更让他看起来像地狱来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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