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知道该找谁,很痞的靠在吧台上,敲了敲吧台的台面,老板娘手抖着将钱举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面前,然后双手合十,开始求饶的搓手心。
这是典型的韩国人求饶手势,我仔细听发现她日语说的确实不太好。
男人冷笑一声,将钱捏在手里随意数了数,一扬手就直接砸在了老板娘脸上,一串日语吼出来,老板娘恨不得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
她身后还有一间屋子,窗帘拉的很严密,有个小孩子偷偷将窗帘掀起一点,看到这样的情景就直接哭了起来。
那个来收钱的男人根本就不在意,游手好闲的随意破坏着周围的物件,然后还在骂骂咧咧。
“把你们老大叫来。”我用英语和他交谈,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我,冷笑了一声,白了我一眼。
我又很冷静的说了一遍,他还是不理我,看样子他不懂英语。
我拿起手边的热水壶就砸了过去,掉在他脚边啪啦一声,吓的他跳了一下,接着转身抡着拳头就朝我来了。
我为了坐飞机,枪和电棒都没带,也没什么能威胁他的……只能将一摞钱举在他面前,他突然停了下来。
果然是有钱能让鬼推磨,有钱能让黑\帮成员都停止攻击。
我暗自呼了口气,很严肃且认真的又对他说了一遍:“把你们老大叫来。”
不等他出去,那个手上有纹身的男人进来了,他显然脾气也不好,尤其看到我不是这里人,多管闲事,他更不爽。
我用英文和他打了招呼,他用蹩脚的英语问我是不是中国人,我微点头说:“她这里的保护费我可以替她付,刚才冒昧了,请原谅,但是我想向您打听几件事情,有偿打听。”
他显然在慢慢分析着我话的意思,为了他能更理解,我又放慢速度重新说了一次。
这就是日本黑\帮的好处,就算是做再坏的事,他们也是守规矩的,至少从不伤害平民,所以我提出谈判,他们没有立刻拒绝,就会好好考虑。
这位头目答应了,我将保护费付清后,老板娘感激涕零,煮了一壶茶给我们,现在中文也是很普及了,尤其在东京,不少日本人都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这位头目手下就有个会说的。
我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大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加入了黑\帮,如今帮派收人也看学历了么?
“第一个问题,你们所属的组,是同黑泽龙一亲近的还是敌对的?”我开门见山,然后将几张钱放在了桌子上,轻轻推向了头目的位置。
这一个问题问出来,那学生就愣住了,他将我的话翻译给身边的头目之后,他也跟着愣住了。
我估计头目没想到我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的女人,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他上下打量着我,问了一句。
学生翻译给我说:“老大问你,你是谁的人。”
我说:“我就是我,不是帮会中人。”
学生又传话过来:“他想知道,你问这件事做什么。”
我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钱拿了回来,那位头目一伸手,将钱拍住了,不用我多解释,他也知道我是因为他不回答反而不停问我,所以打算将钱拿回来。
他对着那学生说了一大通,学生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对我说:“稻川会的孙子!”
我本来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呢,没想到就这一句就没了,气氛有点尴尬,我望着他问:“没了?”
学生微一点头说:“老大说的都是脏话,我告诉你这句,更好理解。”
这学生也是挺有幽默感的,我对他说:“告诉你们老大,我想见你们的组长,问他怎样才有可能见得到。”
学生说了,那头目一脸怀疑的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的回望着他。
他突然阴森森的笑了,指着桌上的钱,用手指敲了敲。
“他的意思是,用钱就能见到组长么?”我问那个学生,他清清嗓子说:“事实上,不可能的,组长哪儿是那么容易见的,我加入快半年了都没见过。”
想不到这学生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他老大知道他这样拆他后台,会不会气的跳起来。
我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问:“你有什么办法?”
他低声说:“我可以引见你见真山组的其中一个若头,但他并不是很受组长待见……”
那头目听着我们用汉语聊天受不了了,转头朝着那学生大吼了两句,本来他长得就挺狰狞的,这么一叫唤更丑了。
相比之下,那学生长相不算出众,至少年龄是胜出的,勉强能算是个小鲜肉。
我望向那学生说:“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觉得好玩所以加入黑\帮这种行为实在是愚蠢。”
他微低着头,看样子被我说中了。
“将你的号码留给我,我会联系你。”
我说罢又拿出几张钱,递给了那头目,然后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他显然觉得到手的鸭子飞了,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我拎着热水壶即将上楼之前对那学生说:“劝劝你这位老大,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惹的道理,成年人都应该懂。”
傍晚的时候,有人敲门,是这家旅店的老板娘,她端了一碗海带汤给我,还有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字条,她果然是韩国人。
她中文可能就只会说谢谢两个字,将汤送给我们的同时不停的说。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豪的一定非要帮她交钱,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突破口,顺便帮了她而已,被这样感谢,我居然有些不习惯。
老板娘走后,尹棠有些好奇,我将白天的事和她说了,她面色凝重的对我说:“你这是在开玩笑?山口组的组长是那么容易能见的到的么?”
“你不想找风间了?”我笑着将汤递给她,她现在多喝一些总是好的。
“当然想。”她说。
“所以不管什么方法,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坐在她身边,就像是也在安慰自己一样的说:“何况我和山口组之间没什么冲突,反而能给他们带来利益,能坐到组长位置的人,总不可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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